说到最后一句橘真琴有些恍惚。他想起小小的他偷听大人谈话说七濑遥一家可能要搬走之后就哇哇大哭着说要小遥哥哥,之后每天晚上就一定会抱着枕头噔噔噔跑到七濑遥家里拽着他的衣角睡觉,谁拉也不走。最后决定的那天一直默不作声毫无回应地让自己拉着衣角的七濑遥突然上前一步把自己挡到身后,一声不吭地握着自己的手——就那样做着沉默的表态与抗议。
从那个时候开始,橘真琴称呼七濑遥的方式就慢慢丢掉了那个“哥哥”。
从刚开始的下定决心不能再做一直受照顾的弟弟,到后来不甘心于只做弟弟,而奢想以另外的方式成为他的家人。
“我和森田教练也是幼驯染,两家人的关系也非常好。”
意料之中的沉默。
“一直以来就是很好的朋友,然而我们是有各自独立的生活的。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无论怎么样都好,我是泳队的经理,我只希望我的队员在成绩和未来发展前途上不要受到影响。”经理十指交叉架在桌上,“我们都知道以七濑君的天赋,这里不过是他成长必经的驿站,总有一天他会站在世界的舞台上。没有任何事物应该阻止他的成长,包括他对你的过度依赖。等他回来我会和他商量一下关于首要联系人的事情的。”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让遥自己成长起来的。”
数日后。
澳大利亚。
由于没有紧急事务,七濑遥回国的行程略略拖迟了一些,直到正式通航才成功离开,但也有个好处就是准备充分,比如松冈凛已经将原本就停在高地上的汽车擦洗维修完毕,差不多可以接着用了;七濑遥的感冒也已经痊愈;更重要的是洪水后必须按时吃的药物也全部按要求配齐了。松冈凛还特意发了封邮件将说明书翻译过来全部传给了橘真琴——他相信就算自己苦口婆心地跟七濑遥说了一遍又一遍,那个人一嫌麻烦就真敢什么都不吃,但是有橘真琴监督就另当别论。
松冈凛将防水袋打开,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一件一件拎出来,在看到山崎宗介的衣服时手明显顿了一下,还是轻轻地将衣服从压得紧实的防水袋里抽了出来,平平整整地叠好交给了收拾着东西的七濑遥。
“长得都一样,你怎么知道不是你的?”
松冈凛用脚勾了一下难得好奇的问话人,没有做出回应。
“回去不要再别扭啊。”
七濑遥下车时松冈凛想了一下最终也就说出这么一句话,目送着他抱着来时穿的衣服和裹在中间的那本书。
当然还有某个人的衣服。
松冈凛想到这里就吸吸鼻子没有再想什么,驱车返回了紧急救援中心。
作者有话要说: 备注:①真琴此时为十九岁,日本是二十岁成年,然而男子十八岁、女子十六岁就可以在监护人的认可下结婚,尚未到二十岁的已婚人士在法律意义上也同样被认定为成年人。所以说未婚的十九岁大天使就是未成年人啦。
还有就是关于宗介没接遥电话那个地方,不是因为个人恩怨,按我设定的时间点,那个时候宗介应该是刚刚离开澳大利亚,还在飞机上面来着。所以遥打电话过去的效果跟关机或者直接挂断电话是一样的,如果没有开来电管家之类的东西是不会有显示的。
☆、r 15
澳大利亚。
松冈凛返回紧急救援中心时路过训练中心,发现基本上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就干脆将车停在刚刚放完了积水的停车区里下车来帮忙。
帮工的志愿者们和拿着工资的工人们看见这样一个面生的开着车来的大男孩下车之后二话不说就开始接活还是觉得有点惊讶的,但很快也就把他当成了来做义工的大学生,互相之间也进行着陌生人式的说说笑笑,当然谈话的内容全是近乎礼节式的套路。
松冈凛随口聊了几句天气,听到那些土生土长的澳洲人很快将话题拉向了澳洲南部全民热衷的澳式足球,决定还是先埋头做事,等到他们聊到旅行的时候再看能不能聊上天。[①]
“啊,对了,话说回来之前后门那边有一个人好像是问路的?”一个工人大叔擦了擦汗,“d
[②]——我放慢语速跟他讲了半天他也没明白,你们年轻人随便去一个吧。哦,对了,好像是亚裔。”
“八成不是中国人。”另一个年轻人愉快地吹了个口哨接了一句。
夹在一群人热火朝天的足球讨论中颇感尴尬的松冈凛赶紧放下手头上的活:“我去一下。我是日本人。”
身后依稀还能听见两个人的闲聊。
“你怎么知道不是中国人?”
“因为我当时也在旁边啊,中国人的英语不都挺好的吗?还有,有没有人去都无所谓啊,那个人问的是泳队训练中心在哪里,说了here都听不懂的话,口音再标准都没用吧。”
“还真是问路的,我还觉得奇怪呢,换成后门就不认识了?大概是路痴吧。”
“也许是来找人的也说不定?他是不是说……lee?”
亚裔+语言不通+路痴+说着很像自己名字的单词=山崎宗介。
松冈凛几步就绕到了后门。
门口有着潮湿的泥泞,上面印着新鲜的脚印,还有圆圆的小小的爪印,像是野兔刚刚路过留下的痕迹。被狂风吹折的树已经被挖出运走,留下的坑里露出一只软软的小耳朵,然而攀着虬结的树根爬出来的却是一只狗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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