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挂着得逞的笑意,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还没吸进下一口空气,整个人便被不知道哪里冲出来的熊孩子一撞,整个人晃了一下,手里的箱子往后带了几尺。
她粗略一瞥,此熊孩子是真“熊”,身高一米四,体重一百四,动如疯狗,身后跟着俩一看就是身经百战、步履矫健的老头老太太,一口一个“宝宝”“乖孙”“大伙让让”,汇集在一起乃是一发声势浩大的行走人形炮弹,所到之处无不人仰马翻。身高一米七的商幼璇体重刚过百,就是一根相当标志的电线杆,哪经得起如此接二连三的冲击,重心不稳,箱子脱手,直接朝后一栽。
乔桁早就看到了远方来的“疯狗”,早早地将木小青拽到了一边,乔瞳就没那么好运气了,她眼睛一直盯着地面走神,躲过了小胖子,没躲过被小胖子撞倒的人。等她察觉到的时候,眼前已经扑过来一个阴影,直挺挺往她怀里倒去。
是个人,而且是个快摔倒的人。按照正常人的反应,要么没反应过来直接被砸倒,要么伸手扶一把,这位可倒好,动作迅速地往旁边迈了一脚,避之唯恐不及地让了开去。
一场别开生面的“五体投地”眼看就要上演,商幼璇只能调整了个姿势,力图摔倒的姿势要优美,一定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摔个狗吃屎。
意料之外的,她并没有摔到地上,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拽住了她的胳膊,肩膀也撞在了一副硬朗的胸膛里,司机小吴把她扶起来,松开手,礼貌地问候了一句:“你没事吧?现在的孩子啊,真是越来越熊了。”
商幼璇:“没事,谢谢。”
乔桁上前几步把商幼璇的行李箱拉了过来,也关切地问了一句:“没事吧?”
乔瞳白着脸,摇摇头。
商幼璇刚想回答,发现他不是对自己说的,而是对着他身边的那个人,商幼璇看第一眼,好嘛,险些给气炸,对方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是多可怕的庞然大物呢!再看一眼,气顿时就消了,这姑娘生得非常漂亮,年岁很轻,眼珠极黑,脸极白,搭配在一起,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再看第三眼,纯为了欣赏,她发现这个眉目如画的小姑娘也在打量她。
奇异的是她的眼睛像是空旷的幽潭,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
一副挡住了半张脸的墨镜,鼻梁很挺,嘴唇很薄,轮廓比一般的亚洲人要深,脸跟剥了皮的水鸡蛋似的,白得透亮,栗色长卷发披在身后,依稀能判断得出是个美人。而身上则是应季的最新款披风斗篷,之前在某个国际秀场上模特穿过的,配上白色的新手袋,拉出去就能直接进棚拍时尚杂志,但这一切都不如她寒冬腊月里只穿着短裙短靴的腿抢眼。
长,还很直。
身材八分,腿占七分,乔瞳飞快地扫了一眼,已经一切尽收眼底,面无表情地在心里打了个分。
商幼璇接过乔桁递过来的行李箱,再次向他们道了谢,然后错身离开。
她去的不是航站楼的出口,而是想了想,扭头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乔瞳刚走出几米远,又被身后的骚动吸引了注意力,喧哗的大厅顿时爆出一阵叫好声。
只见方才那位戴墨镜的美人正借着身高优势俯视着熊爷爷、熊奶奶,口中不断地在说些什么,而那个害得一阵人仰马翻的熊孩子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周围人都在围观,很快有几个人上去怒气冲冲地助阵,也不知道是被撞的还是浑水摸鱼撒气的,把个熊家族骂得狗血喷头。
“你知道我老婆是孕妇吗?万一摔倒了,我家宝宝没了你们负责得起吗?!”
“看您这孩子膘肥体壮的,养得挺好啊,也是,光长肉不长脑子了。”
“没教好孩子就别让他瞎出来溜达,就是有你们这些熊家长带头,才会有这些熊孩子!”
“你让这孩子挨个儿过来跟我们道歉,否则没完!”
乔瞳还不懂国内人受熊孩子荼毒日久,眼下正是扬眉吐气的好时候,有人带头还不上赶着发泄怒气。她看着有些莫名,身边的父母倒是相视一笑,小吴更是一脸崇拜,眼睛都舍不得移开,他八岁的外甥上个月刚祸害了他价值四位数的手办,呵呵。
乔桁见状“啧”了一声,赞赏地笑道:“这闺女还真有点脾气,我喜欢。”
“都起开都起开!”熊奶奶显然身经百战,风风火火推开挤过来的人,两手彪悍地叉着腰,梗起脖子说道,“他还是个孩子!你们这些大人一个个杵着有电线杆子高,好意思跟个孩子计较吗?哟,真不嫌丢人!”
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带头的“电线杆子”商幼璇乐了,道:“嚯!您孙子倒是跟麻圆儿似的,整个一坨往这一杵就是一大号垃圾桶。”
她将脸色一沉:“一句话,道不道歉?”
这么个漂亮姑娘在熊奶奶面前没什么威慑力,她越这样说熊奶奶就越不怕,挺着瘦巴巴的胸脯商幼璇面前挤,尖声说:“你还敢打我不成?”
“我才不打你,冤有头债有主,谁撞的我打谁。”商幼璇把行李箱重重一搁,转头看向坐在地上已经看傻了的小胖子。
熊奶奶跟被掐住脖子似的大花母鸡似的,当即扑楞着俩翅膀,张牙舞爪地挡在了自家大胖孙子面前,嘶声道:“你敢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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