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临渊第三次伸出手时,成欢却蹙眉不动。
“哎?”临渊带着疑问瞅着立在车下的人。
“我习武多年,不需劳道长之手。”成欢轻轻一跃就上了车,继而掀帘进去。
马车三面可坐人,主子已经面门而坐。夏乐居左侧,成欢便坐在右侧,最后进来的临渊毫不客气的坐在婧柔身边。
“还是殿下的马车宽敞,我平素坐马车可不多,仅有的几次都要挤死了。”
“道长武艺那样高,飞来飞去的,还需坐马车?”婧柔揶揄道。
临渊闻言立马扯着对方的衣袖说:“殿下,你可莫要欺负我嘴笨。”
夏乐俨然一副见惯了的表情,若说以前总是看不惯道长没有礼数,现下自己可看清了,殿下根本就不在乎嘛,反而有点宠着这个临渊。自己是个奴婢,还能横加指责么?再者说,遇着这么一个大度的主子,也是自己的荣幸,毕竟次次出行都与主子同乘马车的奴婢可不多。
她最开始被调去锦云宫时的忐忑早已消失不见,可真没想到竟会遇到这么好相处的人。现在与主子相处融洽,还能感受到她细微的变化,自己也跟着乐呵。
“夏乐,道长说这马车宽敞,可本宫觉得并不十分宽敞。她若再无故吵闹,你说,赶她下去可好?”
“那好啊,进山那天道长不是还夸耀自己善骑马?”
“对,怎么说的?骑术精湛!既是精湛,本该让她表现一番的。”
“现下让她表现也不迟啊,殿下。”
主仆两人这出戏唱的,临渊半句话也没插上,她愤愤的转过头去不再出声。
成欢默默的看着眼前一幕,暗暗吃惊,看来这个主子让自己同乘马车并不是在作秀,而是本来就如此不拘小节。
“成欢,你的靴子不似中原之物。”婧柔觉得这样晾着一个人不太好,起先对方站立不曾察觉,现时才发现她的靴子似乎挺长,侧边还纹着奇怪的花式。
“殿下慧眼,此长靴乃是匈奴王庭手工坊所出之物。”成欢回答着便向上撩了撩衣摆,好让对方看的更清楚。
“噢,你的手环也很精美。”
成欢撩起衣摆的手突然停顿住,表情僵硬,不知该如何接话。
另两人可能还在等着下茬,婧柔却后悔了。本是不想让别人不自在,结果随口找的话却偏问到人家不好讲明的事。她赶紧又转移话题说:“我们来此之时,牛车太多,足用了十几日。现在回去轻便的很,想来不用那么久了。夏乐,是不是?”
“殿下,虽轻便了,但少说也得十二日。”
“夏乐你每次计算这些路上的日子都很精准,怎么做到的?”婧柔又问。
“这有何难?我们都能计算啊。是殿下你太娇弱了,没出过门。”临渊接话道。
“是啊,道长见多识广,博古通今。本宫是太弱,连马也不会骑。”
“殿下你…”临渊瞧眼前人装出一副认认真真的表情,咬牙坏笑道:“殿下你果然口角生风。”
“…”对方这样一提,让婧柔猛然想起前晚与那人的缠绵情意。她便也不再搭腔,转脸假装无所谓的打起侧帘向外望去。
临渊一出声就要被威胁下去骑马,现时连主子也不吱声了,马车里这才安静下来。
乔瑾之回营的路上心不在焉,脑子里总是闪现出那个小小人儿。她这才算是反应过来了,自己心尖上的宝贝真的回京了。离别的情绪突然汹涌而至,撞击着她心底的每一处角落。
她连声骂自己是那样的朽木不可雕,昨晚都最后一晚了,竟有空闲去见那呼延妲郎也不去看看心上人。那人近日来多番表示,自己却没有主动亲近过一回。
亲近?她有点不明所以,两个女子要如何更加亲近?如对方一般亲吻她倒是懂,可然后呢?
…想些什么污秽不堪的!她害臊的甩了甩脑袋,不敢再想。
回到军营,她已然没有心思去做任何事。坐于营房中伸手在颈间抚了抚,感受颈间佩玉的温度,之后她开心的笑起来,那人定是上天派来的,这份情也是上天赐给自己的。
呵,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呢?
“乔大人,元帅召见。”门外有人禀报说。
乔瑾之默默站起身,之前在军营中听兵士称呼自己“乔大人”尚有些别扭,现在倒是没有什么感觉。若一直在军中做将军而未去做侍卫,如何能进宫,又怎会遇见那个人呢?
从来不怎么信命信运的一个人,似乎因为心中有了情爱,就变得相信命运,也愿意去体会当中的奇奥。好像自己以往所做的许多无意识的决定,都是为了促成将来某日与某人的某一场相识。
与那人之间经历的种种…那不算多的相处时光,那不算浅的绵绵真情。猝不及防却又水到渠成,不正是这样的奇妙,这样的美妙么?
齐明烜向西又向南行了十数日,连那些人的半点踪迹也没见着。她心里有些着慌,从中元节到如今已近两月,按着日子算,春玳几人恐怕凶多吉少。
甘墨旋与林轻韵那日失了自己也不知道下一步会去做什么,会去做什么呢?她心中忽然有些更加慌张,是了!定是去寻小皇妹了。她自揣度一番,既然那日皇城外遇袭,林轻韵便是冲着小皇妹的魂魄而去,此番岂能善罢甘休?
小皇妹?她该回京了吧?路上可还安全?
想到这儿,她又觉奇怪,为何林轻韵笃定小皇妹会来救自己?这个问题简直与执引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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