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抱着一种绝望了的心态将叉好的虾丁递到克里斯嘴边,后者机械地咬了一口,嚼一嚼,吞咽而下,在感受到自己似乎吃了什么之后疑惑地低下头,看见了那还停留在自己嘴边的叉子。
“你你你……我我我……”克里斯蒂亚诺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向后一蹦,跳起来双手向后抓住椅背,惊恐的同时红云满面。
卡卡无奈:“cris,你到底怎么了?”
克里斯蒂亚诺手扶额头低下头,“里卡多,我想我……大概是生病了。”自己好像生了一种很不得了的病,病的症状有:看见卡卡和别人在一起就不高兴,看见卡卡笑就好像世界都亮了,和他一起相处的时光比任何时候都要开心,如果他对自己做稍微亲密一点的举动就会像个春心荡漾的少女一样忐忑且期待。种种迹象都将这种病的名字清清楚楚摆在克里斯蒂亚诺面前——爱情。
他好像患上了爱情这种无可救药的疾病。
终于试图去承认这一点的克里斯蒂亚诺现在可称得上是心乱如麻,在17岁以前,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和同性恋扯上半点关系,更没想过那个被恋着的对象是自己一心想要超越的竹马。等等,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里卡多的……
完!全!无!法!确!认!啊!
卡卡担忧地用手背触了触克里斯蒂亚诺的额头,点点头说:“果然有点烫,但应该不是太严重。你快去躺一躺,我去买点药回来。”
失魂落魄之下,克里斯蒂亚诺自动走进自己睡过一晚的客房,连和卡卡多说几个字的力气都似乎被抽空了。卡卡更觉得担心,干脆拨通了舍甫琴科曾经介绍给自己的私人医生的电话,恳切地麻烦对方过来看一看。收拾完饭桌之后,卡卡找出平时冷敷的小冰袋,拿去放在克里斯蒂亚诺的额头上。
因为胸闷心慌而全身发热的克里斯此刻看上去还真的和发烧了没两样,而且本来他的脸上就有两团奇异的“高原红”,在双眼无神的状态下更显得虚弱。在焦急等待私人医生上门的过程中,卡卡只得时不时和克里斯讲讲来到米兰后发生的趣事,可天知道那个正处于极度心理挣扎中的葡萄牙人听进去了多少。
一直到那位格雷科先生来到卡卡家里,克里斯蒂亚诺才恍然回过神,并且一脸紧张地由着那位表情严肃的意大利金发医生为自己听诊。格雷科医生收回听诊器,翻翻克里斯的眼皮,再检查了一下他的口腔和咽喉,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他没有生病,至于发热的症状,我想是由于心理原因。”
这医生也太神了吧!克里斯蒂亚诺看向格雷科的眼神顿时充满了崇敬之情。
不过这位意外不像个意大利人,倒更像个德国人的医生一点都没有领受葡萄牙人敬意的意思,他收拾好自己的行装,严肃地向卡卡点了个头,补充道:“也许您应该多关心一下您这个来自异国的朋友,如果说他是第一次来这个国家并且只认识您一个人,那么他对您的感情依赖会超过其他时候。顺便说一句,我曾经在博洛尼亚大学修过心理学的学位。”
克里斯蒂亚诺欲哭无泪:能别在我的面前讨论我的“病情”么?
卡卡却似乎很把格雷科医生的话当回事,表示他也认为这个诊断很有道理,并且亲自将格雷科医生送下楼,说如果下次有什么生理和心理上的问题一定会再次请教。
克里斯蒂亚诺窝在被窝里,因为不能更丢脸而呈现蜷缩状态。卡卡坐到床边,把被角拉出来一点,皱着眉说:“你盖得那么紧不怕喘不过气来吗?”
克里斯蒂亚诺坚定地摇了摇头。
以心理学的角度来分析,这应该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卡卡尝试用格雷科医生的思路来解决问题,然后深刻检讨了一下自己,作为主人是不是太不关心初来异国的朋友了?
[系统提示,给予安全感的最好方式是热乎乎的拥抱。]
吓!这真的是冷冰冰的系统说出来的话吗?平平板板的语调和这么有亲和力的语句完全不成搭配好不好!
卡卡在惊吓过后仔细思考系统的建议,发现拥抱给予安全感这个判断的确很合理。看了眼脸色红通通的克里斯,卡卡踢掉拖鞋,侧身躺上床,展开双臂轻轻地拥住他,“有没有好一点?”
那双在柔和灯光下亮闪闪的黑蓝色眼瞳带着一点期待地看着他,让克里斯蒂亚诺呆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他这又是要干什么?!
卡卡见克里斯没有反应,疑惑中加大力度,手从腰后移到背脊,再从胁下穿过,按住对方的后脑勺,将他的脸贴到自己的胸膛上,接着小心翼翼地问:“有没有觉得安全一点?”
要、要疯了啊!
克里斯蒂亚诺从耳朵红到脖子,那颜色鲜艳得好像能滴出血来。他尴尬地将大腿根部以下挪开一些,不让抬起头的某处蹭到对方,低声嗫嚅着说:“好点了。”
噢,系统的建议果然还是没错的啊!
再次增加了对系统的信服程度之后,卡卡安下心来对克里斯说:“那你好好睡觉好吗?我先在这里陪着你。”
“对了里卡多。”葡萄牙人的脑袋反而在这种时候清醒起来,“你的生日,要和队友一起过吗?”
卡卡有一种“哦原来他在担心这个啊”的恍然大悟感,安抚性地拍拍克里斯蒂亚诺的背,笑着说:“你来了,我为什么要和他们一起过呢?”
关于“我在他心里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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