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熙言听闻这个答案,也惊讶地不禁瞪大了一双眼睛。
“他也就前些天刚告诉我。他不敢直接告诉父皇母后,就求我来先替他探探口风。”容珩说着也淡去了笑意。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哪里可能在真的看到对方的情路前途渺茫的时候,还能幸灾乐祸得起来呢。容珩悠悠地说道,“这事是真难。不过他要是真成了皇储那倒也不难了,因为那就可以直接死心、都不用再抱有幻想了。”
容珒也是。
双a婚姻虽然已经合法了多年,但那毕竟只是针对民间的婚姻法。而皇室,总是有着许许多多的不成文的传统与规矩。
如果容珒当真面临着继位的压力,那么想与他的恋人终成眷属就是断然没有可能的。而就算现在有容珩在前面顶着,这段恋情也未必能过皇室会议那一关。
容珒的这段恋情一旦在皇室内部曝光,搞不好那位长官就得先被调职,而且很有可能这一调职就直接是被派驻到国外。这样的拆散不合宜的恋情的手段,在皇室的历史上也并非没有先例。
迟熙言叹了声气,一时沉默,对容珒竟生出了些微妙的物伤其类的感慨来。
“其实就算他不是皇储,他这恋爱怕也是成不了。要是他年纪比容琛容珣他们都小,那说不定还有得商讨,可他偏偏比他们大,是第二顺位继承人。”容珩顿了顿,盘玩珍宝似地揉着迟熙言的手,继而又缓缓说道,“皇室不会允许他以这种理由放弃继承权的,不然显得皇室明目张胆搞性取向歧视似的。但是目前看来,也不太可能允许继位者有着双a婚姻,皇室的思想本来就比民间要保守,宗室的那些长辈们又更是都传统惯了,决计是接受不了这个的。”
容珩的未尽之言他们也都心知肚明,第二顺位继承人也是有很大的继承可能性的,毕竟谁都不敢保证绝对不出意外。更何况容珩这意外前几天就刚刚出过,如今还历历在目。
要容珒的年纪比容琛容珣小,那是不可能了。今后也惟有等容珩有了孩子,并且很可能因为有一个还不够保险、得至少有两个后,容珒才有可能争取到他想要的婚姻。
迟熙言早就明白容珩在延续子嗣这方面所承受的压力,也晓得在这次遇刺之后,容珩于此的压力只会有增无减。他于惶恐戚然之间差点就说出了“离婚吧”这样的话,可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下去。容珩还躺在病床上,这伤还是为了保护他而受,让他又有什么资格主动要求离婚。
可他也没有办法再这么恬不知耻地耽误着容珩、现而今也连带着耽误起容珒,纠结为难了半晌,只得转着弯地说道:“你是该尽快要个孩子了。”
容珩握着迟熙言的手骤然一紧。
他在听到迟熙言的这话时先是本能地一喜,可随即就敏锐地察觉,迟熙言说的是“你”而不是“我们”。那一点欢喜瞬间消散,他冷静了下来,不禁思忖起迟熙言这到底是一时顺嘴,还是在暗示他要早点离婚。
不怪他多心,实在是他在迟熙言这里受过太多打击,教他对他们的感情早就没了曾经的盲目乐观。
“要孩子这事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啊。”容珩一手与迟熙言的手交缠在一起,另一只手还搭在肝区。他淡然地看着迟熙言,状似无意地试探道,“如果我要是有孩子了,孩子另一半基因的提供者也肯定只能是你。你要是不想的话,那我这辈子也就只有对不起容珒了。”
迟熙言心虚地觉得容珩那眼神像是饱含深意。他仿佛被那眼神戳到了似的,眨了眨眼,又垂下了眸子。
容珩说的没错,如果仅凭本心,那他的确不想。
他只想用全部的对子女的爱去缅怀他害死的那个孩子。那是他该受的惩罚。
可如果容珩想要他生呢?
他不知道容珩说这话仅仅是为了逼他表态,还是真的决心就算与他离婚了也不再与旁人生孩子、甚至现在都提不起再婚的心了。他不敢赌,容珩能为了保护他而赌上性命,难保不会在这事上也真下了狠心。
那样一来,容珩不知道是又要独自承受着多大的压力了。
他本来就欠容珩良多,哪里还能再亲手将容珩往更艰难的困境上逼。他或许是该给容珩一个孩子,那也他作为太子内君该尽却没有尽到的责任。
至于他为容珩生下孩子后,他与容珩要何去何从,那就全凭容珩处置了。
容珩若是依旧想要他,那他也没有再提离开的权利,他就只能在容珩身边、尽量做着容珩希望他是的样子,以余生来弥补以往对容珩的亏欠以及犯下的过错。
而如果容珩在那之后重提离婚那也很好。那孩子作为太子之子,抚养权也只可能是归容珩的,他可以就当从来没有过那个孩子。而容珩作为太子,就算有一个孩子应该也是不会影响到再寻伴侣的,并且还因为已经有了子嗣,容珩也能更多些许的选择的自由。
思及这些,迟熙言终究还是说道:“那你赶快好起来吧。等你养好身体了,我们就要个孩子。”
得到迟熙言应允的容珩,意外地却不如之前预想的开心。
他想问问迟熙言,这是出于怜悯吗?或是出自那泛滥的奉献精神?还是干脆就是一厢情愿的报恩而已?
可他什么都不能问,他该明白,迟熙言对他,本就不是抱有同等的爱的。迟熙言还能愿意陪着他身边、愿意与他生儿育女,无论出于什么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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