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是登基大典,有些事须得同你交待一二,本想昨天告诉你的,谁知昨晚你未归。”
我一掰手指,才惊觉七天过得竟如此快,明日就是登基大典了。
“我这就回去,到了你再慢慢讲与我罢。”
微雨所交代的事不多,只让我记着未雪明日将从何处走到何处,我要站在离她最近的地方寸步不离。
“那我走了,你早些休息。”微雨关门出去,我看到门外走过一个娉婷的身影,微雨跟了上去,应该是未雪回来了。
没走到两步,身影停了下来,头转向我房间这边,我开门正好对上未雪的视线。
“没睡的话,过来坐坐吧。”
“好。”气氛很好,很久没如此平静地说过话了。
一坐下,未雪就说:“好几日没见到你了,都去哪儿鬼混了?”
“这不是鬼混。”诚然,本来好好的气氛被这一问破坏了一点。
“不是鬼混,那是什么?”
“是……”我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可以答的话,说来我这些天也确实只是在四处玩耍,不是鬼混,是玩儿?忽然觉得这两者差异不大……
未雪抿嘴笑道:“也无妨,反正你从明天开始就不能鬼混了。”
“你很幸灾乐祸啊?”傻子也能听出来。
“对啊,如果你还像以前那么逍遥自在,我会嫉妒的。”
“公主殿下,您这样有失仁德。”我忽然像个劝谏的臣子,希冀主上要宽大为怀。
本来还微微笑的未雪忽然凌厉起来,“这话可不是你应该说的。”君君,臣臣,我实在太过僭越了。
“臣该死,把我拖出去砍了吧。”
“诶,不,怎么能砍了呢?”未雪摇摇食指,“应该乱棍打死。”
……还是那么心狠手辣。
“还有补救的机会吗?我还没活够,不想死。”如果有,我得抓紧谄媚。
未雪忽然用食指勾住我下巴,半真半假地说:“如果你乖乖听话,我是不会让你死太早的。”
这姿势像极了我调戏苏延时的动作,我赶紧扭头,“那我只好自求多福了。”因为猜不透,所以至始至终,我都无法完全相信未雪的任何话。
“自求?还不如求我。”她那股吾主苍生的气势又冒了出来。
“那我求求你,把我赶出宫吧。”
“我偏不,我就要看着你憋屈烦闷才开心。”
平时看起来挺老成的,怎么突然说话跟个小孩子一样?我不说话了,与她冷眼相对,心里恨不得冲过去掐她脖子。
后来不知聊了些啥,加上有些困了,未雪就让我回去睡,我走到门口,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叫了声:“未雪。”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起了就叫一下,以后都不能叫了。”对此,我其实并不遗憾。
“以后私下无人,你依然可以叫啊。”未雪声音轻柔,仿佛突然间换了个人。
我没再回头,直摆手,“罢了。”
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未雪登基后,从装玉玺的盒子里拿出了一个人头,正要盖印,吓得我直接醒了过来,顿觉窗外阴风阵阵。
“母妃说,任何坐上那个位置的人都会变。”忆起斯咏说过的话,突然不忍睡去,怕第二天一觉醒来,一切都变了。
登基大典并未进行太久,至少比我想象中要简短,当然也是因为打着先皇孝期的名义。
我一直盯着台阶上移动的裙摆,跟着往上走。随着移动的脚步停下,我听到三呼万岁的声音,排山倒海一般,闻声看去,四下臣民,一派和谐。
她登基不到两天,册封、贬谪了很大一批人,微雨也成为了御前女官,与我品阶相同,这应当是对她这些年忠心的奖赏。
如此一来,我倒觉得自己受之有愧。
闵妃继续留在宫里,不过是以太妃的身份留着养老。她曾请我帮忙求未雪,让她秘密离宫回扶余山庄长居,但是未雪以“于礼不合”的理由拒绝了,我想她大约也是厌倦了皇宫吧。
半月后,宫里的太监少了一半,除了服侍太妃等的公公还在,其余都被未雪一旨打发出宫。
我偷偷问微雨,“皇上把宦官都打发出宫,是不是打算把征一批宫男来啊?”宫男这个词是我发明的,前朝从未有之。
“你最好忘记这话,小心被割舌头。”微雨很郑重地警告了我一番,让我不禁开始更加揣测未雪的用意。
青天鉴告诉我,煊国之前的女帝虽都或多或少有几个男宠,但宫内整体制度还是没变。
男宠?闲来无事,我开始幻想未雪怀抱无数俊男的情形,越想越觉得怪异。
“清枝,你在想什么?”正在批折子的未雪忽然沉声问到。
“回皇上,无事。”你要是知道我在琢磨你纳男宠的事,你不得撕了我啊?
“有事可一定要说啊。”似很关心我的样子,可这事儿真不能说。
“谢皇上关心,微臣谨记。”
虽然躲过了未雪问话,但我的脑海里却一直在思考这桩大事,未雪会找些个什么样的男宠来呢?
其实,说起男宠这个词,我第一个想到的是苏延。这家伙长得细皮嫩肉、妩媚多情的,最适合了,怎奈他只喜欢男人。
这日,我恰见一清秀公子来觐见,不知所为何来,所以多瞧了好一会儿,只琢磨会不会是未雪要找的男宠。
在京的大臣,多数我已熟悉,这公子我却从未见过,且见他一身清气,不似官场中人,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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