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时,能看见一个中年妇女陪护在病床前。
“你们是?”那女人有点惊讶地问到,掩饰地抹去眼角的湿意。
“妈,她们是我的朋友。”许言鹤解释,说话间喉咙像是堵着什么,说起来十分费劲。
“哦哦,是言鹤的朋友。谢谢你们来看她。”许母说着,招呼她们坐下她看上去衣着打扮都算精致,然而此时却是满面憔悴,“你们都是年轻人,和言鹤聊聊天,她也能开心点。”
“妈,要不然你先回家休息一下吧,我在这反正也有人陪,没有关系的。”许言鹤抢过话头,看样子她想把她妈妈支走。
“我在这不碍事的,我也不怎么累……”
“妈!”许言鹤语气加重了点。
大概是因为许言鹤对她妈妈已经说过了什么,许母这时才反应过来一般,眼神复杂地再次看了看柳寅七与叶习沐二人,没有继续坚持下去,收拾了东西离开了。
临走快出门时,又回头说了句,“等下五点多我给你带饭来,今早上我炖了汤,小火炖了几个小时,很香的。”
“好。”
许母还没忘把门给带上了。
许言鹤呆呆地望着关上的门,她还挂着点滴,嘴唇惨白,神情柔软又复杂难过。
一时,病房安静了一下。
柳寅七先打破了这个气氛,“你妈妈对你很好啊。”
“恩……她对我真的很好,很爱我。”许言鹤回过神,说。很小她爸妈就离婚了,她跟着妈妈。妈妈工作忙,所以她从小学开始就是读寄宿学校,放假在家呆久了就要被嫌弃,她有抱怨过妈妈唠叨,对她关心缺失,然而,当她昨天突然昏迷,醒来后看到的便是许母哭红的双眼。她才像是突然意识到,她的妈妈老了。
她今天有听到那个三人死亡的新闻,听到的瞬间,她几乎瞬间便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那天,她不是因为避雨进了那家便利店,她现在可能已经死了。
“我不想死,也不能死。如果我死了,我妈妈怎么办?”她轻声说着。明明只是一天而已,原本那个咋咋呼呼,胆小爱哭的许言鹤就像是被磨去了一层软壳,被迫裸.露出了坚硬的内核。
“医院检查怎么说?”叶习沐沉默了一下问。
“肺部和脑子里有肿瘤阴影什么的吧,医生说的很含糊,接下来还会有进一步检查。”但她又清楚,那大概不是肿瘤,而是正在生长的蛊虫。
她甚至能想象出,那些类似黑色毛发的触手正在延伸,慢慢占满她脑子与肺部。她努力去克制这种想象带来的恐慌战栗,但是并不是很有效。
叶习沐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接着她说话的语气很平淡,几乎可以被称作冷漠,“我想不到什么可以解决蛊虫的方法,对你的帮助也有限。”
许言鹤的眼睛暗淡了下来,几乎有些绝望,她难道只能期望手术可以把那些所谓的“肿瘤”切除么?
叶习沐难以去承诺,哪怕只是安慰性的,毕竟这是生死之事,她到底无法渡人,但这事就是在她的面前发生的,她也难以视而不见。
“我只能试试,让你活得长一点。”她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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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叶习沐与柳寅七格外的忙一点。
叶习沐到底还是学生,需要上课,柳寅七便待在店里看店,然后等到放学的时候便抽时间一起去医院。
叶习沐完全是使用的实验小白鼠的方式,把仓库里关于去厄辟邪的东西都挨个给许言鹤试试。不过仓库里很多东西使用起来动静很大,每次都要费心思将许母遣开,然后再设隔音的临时空间,也是心力交瘁,然而一连试了几天,上百种办法,也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效果。不过既然她决定要管这件事,便就不会中途放弃。
今天实验的法器是符阳。
其实她对仓库里的法器也不见得完全熟悉,如果不是许言鹤的缘故,她也不会一件件去查找功能效用,这倒是让她发现了不少很奇特的法器。这符阳便是其中一个。
符鸟的外形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铜制的扁平状的徽章,铸成了三足金乌的模样,表面有很多凹凸的线条,勾勒出三足金乌的鼻眼以及翅膀上复杂华美的花纹,只有巴掌大小,颜色很暗淡,花纹的凹陷处还凝固着似乎已经年代久远的暗红色污渍。
不过叶习沐知道那些类似铁锈的污渍大概便是陈年旧血。
她将病房门关上后,这个病房与外界便暂时隔绝了。她将符阳递给许言鹤,说,“抹一点血到这上面。”
许言鹤最近被各种奇奇怪怪的法器折腾得都麻木了,喝过了各色各味的未知液体,也被什么符纸贴过满身,哪怕叶习沐拿出再神奇的玩意都不会吃惊半分,扎个手指取点血也是正常,毕竟需要通过血液沟通的法器相当的多。她接过符阳,然后取过早就备好的银针,挑了一个针眼比较少的手指狠心一扎。
由于扎的次数多了,技术熟练,力道适中,血珠很顺利地从指头上冒了出来。
她挤了挤,使得血流得更顺畅,然后她将手指按在了符阳上。
她的手顺着符阳上的花纹一点点移动,血快速地渗入了凹陷处。
然后符阳的表面逐渐开始泛出金色的光来,三足金乌这时才像是变成了真正的代表太阳光辉的金乌。
等到光芒强盛到一定程度后,光中最为浓郁的一点中,伸出了一只鸟爪。
这倒是使得柳寅七都惊讶了一下,比较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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