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绝望惊叫声,面无血色第一个冲出修护站的,好像是马可特,又好像是荻原。
没有人愿意看到的残酷景致,现在却无情的直接刺入每个人的。
从幼童车赛时代,总是表现得大胆无畏,却明显不够沉着的笃纪,又再次在全国的观众面前演出摔车。
对大会工作人员以及看台上的观众而言,笃纪摔车的景象已是司空见惯了。
或许有人就会因此认为,每一位力图跑完全程追求好成绩的赛车手,都习惯了摔车。不管事实如何,对笃纪本人来说,由于所经历过的摔车次数多的数不清,倒是练就了一身防身术。
因此在十几年的赛车生涯中,笃纪身上的擦伤。挫伤、瘀青等各种伤,虽然从不曾停过,但是,却始终幸运的与足以致命的伤擦身而过。
但是,今天完全不同。
被救护人员抱起的笃纪,像个坏掉的人偶,失去了自主权,任人操纵。
笃纪已经失去了意识,头像是断了一般的垂在救护人员的手臂上。
“难道笃纪的脖子……”
看着担架上的笃纪,一脸茫然、恐惧的马可特实在无法想像笃纪的脊椎、陉骨到底受到了多大的创伤。
“怎么会这样……笃纪……”
虽然不愿相信,但是死亡的预感仍掠过马可特的心头。
“笃纪……”
不一会儿,载着笃纪的救护车消失了,只有马可特呼唤笃纪的声音,还瞄幻的萦绕在修护站前。
“笃纪……”
芳朗不在,连笃纪也离去的赛车场,仿佛就像那部失去了主人,横躺在外侧车道上的黑色残骸一般,有道不尽的心酸和悲伤。
一阵骇人如劈刀的强风,吹过失去了笃纪后的赛车场。
同样的六月一日--在澳洲p赛的当天,天未亮的时候,芳朗突然醒过来。
现在回想起来,这应该就笃纪来告急的信号吧!
--芳朗……!
不知是梦还是真,芳朗听到了笃纪的呼唤。
“笃纪……!”
瞬间,芳朗像个傀儡般的叫着笃纪的名字,从床上跳了起来。
“笃纪……!”
漆黑的空间弥漫着不详的预感。过了数分钟,芳朗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如擂鼓。
“……”
芳朗的双眼已经渐渐的习惯了黎明前的黑暗,但是袭击背脊的恶寒却依然存在。稍长的头发更因冒出的冷汗而紧贴在脖子上。
“可恶……”
为何心绪如此纷扰不安?芳朗以手背拭去了似梦魇后下颚所冒出的冷汗。黑暗中,冷汗的感觉却像鲜血般令人作恶。
“这是怎么回事?”
一股莫名的恐惧,刺激了芳朗的神经。
进入比赛周之后,芳朗从来不曾让自己因为睡眠不足而陷入紧张之中,更遑论今天是决赛的当天。
--芳朗……!
但是,笃纪呼叫自己的声音,却是如此鲜明的留在耳畔。
一种不祥的预感,紧揪着芳朗的心。
“会不会是笃笃发生事情了?”
芳朗毫不考虑的拿起了话筒、--嘟嘟嘟……
话筒的那一端只传来单调的嘟嘟声。
“怎么还不来接呢?笃笃……”
一声声无回应的电话声,更添芳朗心头的不安。
“他妈的!”
把话筒夹在肩头,芳朗看了看床边的闹钟。
上午四点。
“啊,对了……”
芳朗终于放下话筒。
接着打开床头灯,让自己冷静下来。
今天是六月一日,也就是笃纪参加全日本g决赛的日子。
依时差计算,这个时候笃纪应该在赛车场,不可能在家里。
如果笃纪来接电话,就表示他没有参加比赛,也就表示笃纪真的发生事情了。
“我真是笨……”
芳朗对自己的穷紧张报以苦笑。
无论在何时,面对何人,芳朗给人的印象总是不屈不挠而冷静。近乎十全十美的比赛,当然也深获好评。但是不符合年纪的沉稳,有时却也令监督为之大摇其头。
--你的表情怎么总是这么冷漠?有的时候不妨热情些,对人发发脾气,表现你的喜怒哀乐嘛!
在这次八耐赛中,预定和芳朗搭档、年纪也和芳朗相仿的拉尔夫,对芳朗的冷漠的态度就极不欣赏。
但是只要一谈到笃纪的事,芳朗就会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不知是梦是幻,芳朗想到笃纪的瞬间,原属于他的冷静,竟然就像叶子上的微尘,被风吹得不见踪影。
如果这一慕被拉尔夫瞧见了,铁定又要大呼小叫了。
现在笃笃一定像往常一样在铃鹿赛车场上横冲直撞。
每回一到赛车场,笃纪就像个淘气的孩子,兴奋的闪耀着双眼等待着挑战一场新的游戏。
一身醒目的红色赛车服,更是将笃纪的有勇无谋、血气方刚,衬托得恰如其分。
--我不会输的。叫我第一名。
高兴的时候,笃纪会大声狂吼,让自己沐浴在喜悦之中。生气的时候,则会捶胸顿足,毫不隐瞒的将心中的悔恨全数吐出。
笃纪单纯、率直,永远表里合一。也就是这份魅力深深吸引着芳朗,让芳朗无时无刻不为笃纪牵肠挂肚。
只要想到笃纪,芳朗的心就会为之麻痹而陶醉在幸福当中。
“笃笃……”
蠢蠢欲动的芳朗,有股想抱住笃纪的冲动。他要籍着拥抱来确定笃纪的存在。
柔滑的肌肤、修长的四肢、温热的气息、敏感的rò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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