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时候怎么会觉得这家伙不算什么难伺候的病人呢?
真是太天真了,莫晓敲着自己的脑袋想。
搓完毛巾回来看邢大少爷好像终于昏昏欲睡了,过去给他调暗了台灯的光,跟他打个招呼自己也去隔壁客房准备睡觉。
邢北原本都要闭上的眼睛又睁了开来,病歪歪的桃花眼里盛着一汪水似的望着他,那我半夜要是踢被子了怎么办?要是起床想去上洗手间但没力气了摔倒在地上怎么办?
哪就虚弱成这样了?尽会夸张。
莫晓头疼的很,又拿这样从没见过的超级爱撒娇的邢北束手无策,只好无奈的表示那自己也睡这儿吧,刚好早上起来还能帮他量次体温。
邢北觉得自己总算胜利一次,开开心心的拍拍另一边的床,快点,再给我唱个催眠曲的。
莫晓在心里骂了他起码三万遍幼稚鬼,臭小孩,才勉强心平气和的一边在他肩膀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一边搜索着自己会的歌里好像真没有催眠曲,凑合着给他哼了首旋律比较和缓轻柔的。
晓晓的声音真好听。邢北趴着睡着前模模糊糊的说。
莫晓拍抚他肩膀的手停住了,晓晓,这个叫法有些历史了,他妈走后再没人这样喊过他。
糟糕,他看着邢北的睡着了的脸想,时隔多年,他好像又有点想吃糖了。
“总算退烧了。”莫晓松了口气把体温计拿回来。
邢北也如同解放一般在床头柜上翻着烟盒,刚抽出一支放到嘴里还没来得及点上呢,就被旁边的人拿走了。
“刚好一点,不许那么快就吸烟。”说着没收了那支烟,从床上起来:“好不容易才把你照顾好的,不要辜负我昨天一晚上的劳动成果。我去弄点吃的。”
邢北看着他只穿着那件又旧又大的t恤跳下床,弯着腰在地板上捡长裤,那t恤的下摆被带着将将好遮着他形状小巧挺翘的屁股,大腿那处不见阳光的皮肤白皙晃眼,光是用看的也知道手感有多好……
他闭着眼睛按了按自己的眉毛。
感受到来自下半身的,很不一般的热度和硬度,妈的,莫晓就是照顾的太好了。
他有些烦躁的又从烟盒里抽了一支烟,夹在手上。
却没料到已经走到门口了的莫晓像背后长眼睛一样飘过来一句。
“想要我全部没收是吧?”
邢北瞪着那个背影,郁卒的咬着最后还是没点起来的烟有点懊恼的想,啧,干嘛这么听话。
吃过了饭,莫晓里外转了一圈,抱着一堆邢北换下来乱扔的衣服投进洗衣机里。
他家没有洗衣机,自己的衣服一直都是手洗的,但邢北这堆数量实在庞大,而且家里连个搓衣板都没有,让他无从下手,只好心痛的浪费水电了。
邢北踱着步子走到他身后看着他在面板上按键。
莫晓以为他怕自己不会用,偏过头说:“简单操作一下没问题的,不用看着啦。”
邢北没解释什么。
就像他在莫晓家看他做饭一样,他不过是顺应自己想走过去的心情罢了。
一个原本只属于自己的,很个人的空间里,忽然多了一位他的小朋友,不准他吸烟,不准他光着脚走来走去,帮他擦身,给他洗衣服,事无巨细的照顾他,管着他。
而他竟一点也不觉得烦。
邢北懒洋洋的坐在阳台的椅子上,看着莫晓从洗衣机里拿出刚洗好的衣服,一件件抖开,晾在架子上。看着他单薄的肩背,细瘦的胳膊,还有在这没多少力道的太阳下白的近乎反光的皮肤。
四月的带着暖意的风,熏熏然的吹乱了邢北的头发,他眯着眼睛,完全是无意识的,轻声念了一遍莫晓的名字。
莫晓听见了,转过来用询问的眼神望着他。
坦率又单纯。
他的脑海里,忽然就响起来一段流畅的,新鲜的,从未出现过的旋律。
他有一种预感,会一直记得今天,他和莫晓在他的阳台上,莫晓伸着身子晒衣服,而他看着他,哼出了一段只属于这一天的旋律。
星期五晚上的这家l喧闹非凡,因为拔智齿而好些日子没上台的邢北终于归队,场子的老板很给面子,他们被安排在最后一个压轴出场。
莫晓被邢北以‘反正你请过假了今天也没不用兼职干脆来看哥哥演出’为由抓来了店里。
这是莫晓第一次不是因为要来收拾卫生或者帮人催场之类的原因而进后台,他坐在一边看着不停进进出出的人有些走神。邢北最后一遍调试完乐器,挎着吉他走到这个明显在发呆的小朋友面前打了个响指。
“神游到哪儿去了?”
“哎邢北。我刚在下面看见那个男孩子了。”没等莫晓回答,小鱼凑过来撞了撞邢北的胳膊,神色有些暧昧的说。
邢北不知道他说的是谁:“哪个男孩子?”
“就是那个,上次在这儿接到你浪到台下去的那件衣服的那个啊,跑到后台来说接到你绣球了要你做男朋友的嘛,挺高挺好看那个,不记得了?”小鱼一脸‘你这负心薄幸的浪子啊’的表情痛心疾首道。
邢北脑子里过了遍小鱼说的信息,是有点印象:“噢,他啊。”
“可不是,我看今天人家保不准又是来接绣球的。你当心点吧。”
邢北闻言笑着挑挑眉:“是吗。那行啊,他要接的到就试试看呗。”
“你真的假的啊你?”小鱼知道他一贯的没什么正经,笑闹着没当个真的。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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