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琅工作的时候很认真,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无论面前是谁都不怂。
他翻开剧本看了一会儿,眼神很快有了变化,属于温琅的那份温和被隐藏,霍铮的锐利便不加掩饰显露了出来。
宋黎之前不止一次感叹过温琅的演技属于祖师爷赏饭吃的那一类,其实这话真不假。
而温琅看的也不仅仅只是最后那段戏,他是把剧本从头到尾都过了一遍,借此来更精准的掌握霍铮的心态和情绪。
挂钟上的时间一点一滴的走。
等到温琅把该揣摩的东西揣摩完,抬眼一看,时间已经从十一点指到了凌晨两点半。
与此同时,陈嘉也开始在外面吼了起来。
温琅放下剧本,秦景深看见:“要开始了?”
温琅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您要一起出去吗?”
他出去拍戏,把大老板晾在这里,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秦景深没有拒绝,和他一起走了出去,不过也没到前面,去了温琅平时休息的地方坐下了。
宋黎和舒河朝他问好就缩到了角落里,表示我们真的慌,萌新瑟瑟发抖。
落到温琅眼里,就是又傻又怂。
陈嘉调好机位:“最后一场戏了,我们要有始有终,争取和第一场一样痛痛快快的一条过,怎么样?”
温琅和夏云雅笑着比了个妥当的手势,陈嘉深吸一口气:“开始!”
陈导紧张的时候,总是记不住拽洋词。
温琅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就已经成了那个沧桑的霍铮。
他坐在一间布满了尘土的宅子里,静静看着门的方向,眼神波澜不惊。
而就在这个时候,有细微的脚步声从外面响了起来,持续了大约半分钟后,停下。
紧接着,门被推开,周肖薇站在那边抬眼,看到霍铮后,瞳孔猛地一缩。
她是沿着下午发现的那道隐藏的入口走到这里的,一路上什么人都没遇见过,不知道霍铮为什么会在这里。
但她也不傻,很快想通了所有事:“……之前我在外面看到的那个人,是你?”
霍铮却只是沉默着,抬头淡淡对上她的眼,许久后起身慢慢走到周肖薇面前,从怀中拿了一件东西,递到了周肖薇面前。
那是一株木芙蓉花,边缘已经枯了。
周肖薇愣住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时候她就住在霍铮家的边上,站在二楼往外一瞥,就能看到隔壁的小少爷穿着白衬衫在那里逗猫,累了之后就到角落里折一枝木芙蓉花,笑着送到她面前来。
那个时候多好啊。
但是回不去了。
她没接那枝木芙蓉:“你想说什么?”
霍铮低头看着手里的花,良久,疲惫的闭了闭眼:“你不是想知道从前的事么……走吧。”
他转身朝着宅子后走了过去,周肖薇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跟了过去。
然后只一眼,便愣住了。
眼前这座宅子的模样和霍家老宅一模一样,只是没有烟熏火燎的痕迹罢了。
周肖薇看着,猛地意识到了一些事情,疯了一般朝地下室跑过去。
地下室的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人打开了,透过门缝,她能清楚的看到里面放着一个笼子,笼子里关着人,面目全非神志不清,正疯癫的嘶吼着。
这个人周肖薇再熟悉不过。
就是她的父亲。
周肖薇僵在了原地,整个人不停颤抖着:“这是怎么回事?”
而霍铮站在阴暗里,给她讲了一个故事。
一个关于十二年前的故事。
其实并不复杂,无非是曾经挚友反目成仇,周肖薇的父亲趁着夜里带人进了霍宅,霍铮的父亲霍商虽然没来得及提防他,但军阀世家的人差不到那里去,最终与周家两败俱伤。
霍铮那时躲在角落木芙蓉花丛的后面,亲眼看过了这一场屠戮。
霍家的人无一生还,周家的人只剩下了周肖薇的父亲,重伤躺在那里,最终也没能走出霍宅。
是霍铮提着刀,面无表情刺进了他的心口。
他没死,从此荒宅地下室里多了一个疯子。
洛平城里多了杀伐决断漠视生死的霍大少。
而周肖薇根本不知道这些事,那年她随母亲出国读书,一年前回来,熟悉的地方和熟悉的人已经面目全非。
她固执的以为周霍两家都是为人所害,不曾想事情背后却是这样的结果。
而霍铮何尝不是如此。
他原本以为事情会这样结束,可多年后,有人突然闯入他的书房,生生把十二年前的事再次牵扯了出来。
霍铮骨子里到底还是十二前那个干干净净的小少爷,他惩罚着该惩罚的人,却不想让小青梅知道这些事,所以他选择了隐瞒,让这件事彻彻底底成为秘密。
可霍铮高估了自己。
他瞒不住,也觉得累。
所以一步步走到现在,无路可退。
霍铮语气平静将过往的事说完,周肖薇听着,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
霍铮没安慰她,独自一人站在阴暗里:“他毁了我最好的十二年,我便让他偿还十二年,如今……是时候结束了。”
他疲惫的抬起眼,而就在这么一刹那,外面突然隐约窥见了火光。
这里是荒宅,四周就是枯木杂草,火势蔓延极快,周围很快有了焦味。
周肖薇突然想起今天正好是霍家出事的地十二年,心里咯噔一声:“霍铮,你想要做什么?!”
霍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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