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沈水北突然有些痛恨宋云锦。
为什么会这样?只是一句话就能让自己开心的仿佛触摸到了最幸福最甜蜜的云端,一句话又能让自己跌落到最深最痛苦的地狱。
凭什么?
这是谁赋予她这样的权利?
凭什么她双手奉上的一颗真心可以让宋云锦这样毫不犹豫地随意践踏?
沈水北实在是想不通,甚至想的她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她不愿再听下去,慌乱地将花洒打开,强烈的水流声响起,盖住了世间一切的声音。
冷水兜头浇下,沈水北还未脱衣服,一身浅蓝色的运动服湿透了贴在她的身上,从内到外散发着一阵阵寒意。
她呆呆地仰起头,任由冷水划过她的脸颊,而后瞬间没有任何预兆地大声哭了出来,漂亮的五官一下子挤在了一起。
沈水北坐在地上,怀中紧紧抱着花洒,如同抱着什么即将失去的宝贝,她将撕心裂肺的声音掩埋在水流声中,放声痛哭。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看来还是不适合写虐虐的情节。
☆、梦死
清晨,四五点钟的a市迎来了迸射出的第一缕曙光。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新的一样,空气里充斥着潮湿的青草味,鸟鸣声叽叽喳喳的响起,没有汽车的鸣笛,没有建筑施工的轰鸣,只有这个城市最清新自然的气息。大街上陆陆续续开始有晨练的人们走过,环卫工人手中挥舞着宽大的扫帚,将整个城市清扫的一尘不染。
卧室的玻璃窗前,沈水北盘着腿坐在地上,抬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的阳光一点一点迸发出来强烈的生命力。
沈水北不禁开始怀疑,太阳这颗恒星悬挂在宇宙中几十亿年,是否从来都未受到过伤害?不然它为什么永远都这么生机勃勃,永远都这么不知疲倦?
这个城市是不是也从未经历过绝望,无论城市里面的人经历过怎么样的生离死别悲欢离合,无论其他人的喜爱或者憎恨,它就永远那么沉稳的站在这里,永远不悲不喜。
沈水北不禁想,是不是只有自己,将自己留在了那个冰冷痛苦的夜里,不能挣脱,无法回避。
沈水北抬起手吸尽了指尖香烟的最后一截,而后轻轻的捻在早已插满烟蒂的烟灰缸里。
这是她第一次在宋云锦的家里抽烟,也许也是最后一次。
沈水北站起身来,动了动已经僵麻的腿,而后拿起包,将这里的钥匙掏了出来,轻轻放在了桌子上。
她最后看了一眼自己住了一年多的房间,干净整齐的床单铺在床上,好似从未有人到过这里。
沈水北叹了口气,缓缓将门关上。
站在客厅里,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宋云锦的房间,狠了狠心,走出了这间房子。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宋云锦忽然听到一声细不可查的关门声,她愣了一下,而后匆匆忙忙地打开卧室门光着脚跑了出去,她怅然地站在客厅里,就站在前一秒沈水北停留过的地方,环顾四周。
整间房子里已经空无一人。
沈水北身上只背了一个包,而后打了个车直奔谢朝阳的高级公寓。
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把还在被窝中的谢朝阳揪了起来,他一边没好气儿地大喊“谁阿!”一边揉着鸟窝一样的头发走向大门,满脸挂着不耐烦。
当谢朝阳打开门看到烟雾缭绕中的沈水北,顿时将所剩无几的睡意驱逐的一干二净。
只见沈水北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站在门口,她歪着头瞥了一眼一脸茫然的谢朝阳,淡定地将手里中燃烧到一半的烟扔到了地上,一双球鞋踩了过去,碾过地上的火星,蹭着谢朝阳的肩膀走进屋内。
谢朝阳有点不明就里,下意识地吞咽了一口唾沫,看到门外的地上已经积攒了三个烟蒂,他瞪着眼睛缓缓将门关上。
沈水北将身上的黑色背包随意扔到了一边,而后环抱着手臂一脸舒服的陷进了沙发里,长腿随意地搭在面前的茶几上,笑道:“还是你这儿好”
谢朝阳脑子里有点懵,看着沈水北问道:“这是怎么个景儿啊?大早晨起来的,也不说带份儿早点”
沈水北白了他一眼,起身拿着包就要往卧室走去,她边走边说:“就知道想着吃,我一宿没睡,得先补个觉。”
说着沈水北走到了卧室里“嘭”的一声将卧室门关上,谢朝阳挠了挠头,大声喊道:“怎么回事儿啊?”
良久,卧室里才隐隐约约传来了沈水北的一声回答:“无家可归啦!”
谢朝阳听闻,扭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表,见才五点半,谢朝阳不由得“嘿”了一声,指着卧室门气冲冲地想说些什么,可是他张着嘴嗫嚅了半天,最终还是讪讪地放下了手,自言自语道:“真成,五点半就把我揪起来,这沈水北,忒缺德!”
言罢,谢朝阳无奈地躺到了沙发上,抱着沙发上的靠枕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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