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身上的气息和你很相似。”榻上人眼也没睁,自顾自说道,“如今,这临渊大陆果然不比从前,竟多了这许多有趣的人。”
“哦,我想我认识你说的人。”丰华阑自在走进屋中,坐下,倒了一杯茶。
墨诔突然翻身坐起,“你认识?那个女人?”
丰华阑轻轻一“嗯。”
“她是谁?”
“不知道。”丰华阑敛眸喝茶。
“我觉得,似乎在哪儿见过她,但时间过去太久了,记不清了。”墨诔好像在苦恼着。
丰华阑突然转身面向他,“两位前辈刚刚离开了。”
“我本来追着他们来的,岂料他们根本没发现我。”墨诔一叹,神色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语气变得低沉了一点。
“两位前辈早已决心离开。”言外之意,他们或许知道,但没有理会。
“你怎么不拦着?”
丰华阑平静道:“我恐怕拦不住。”
“不如我教你一招,让他们以后绝不能从你面前溜走,怎么样?”
“如果要拦,又何必一定要用这种方式?”丰华阑一笑生辉,室内霎时大亮。
墨诔也笑了,一笑即收,人隐入阴影里,“我现在觉得,你比他们或许更有趣。”
丰华阑将茶一口喝完,猛然将茶杯以迅疾之势扔入阴影某处,如光般突然划开了一条缝,“阁下不如留下,听听我接下来的话。”
碎瓷落地的声音响而急,重重地砸到了地板上。
丰华阑仿若未闻,清冽声线带出平静话语,“忻都千里有一处生死丛林,令临渊五国望而生畏。一年前,我偶然进入了那片丛林,在一处密洞里,见到了遗落的一些东西。那些东西晦涩难懂,奇诡非常,似乎是十分久远的东西。后来,我想,那上面记载的恐怕远远超过了当世人所能想象的。那些古老神秘的刻画,佶屈聱牙的曲调,或许可以追溯到世事之初,临渊初生的那一刻。在那个遥远的时空里,有一个人凌驾于当时最繁盛的两大族群之上,无人望其项背。刻画上的那个人永远背对着众人,一袭墨色长衫,如云如雾,仿佛随时可聚又仿佛随时会散,是世间唯一独特的存在。可是过了不久,他突然在世间消失了。忠心追随他的那一族人也随之消失,不知到了何处;而另一族也好似故意沉寂了下来,慢慢地,再也不为人所知。”
“那个人真的消失了吗?”墨诔漠不关心地问。
“我不知道。”
事实上,忻宁那个密洞里的甲骨,他也并非全然明白。只不过,他后来又仔细寻了很多线索,脑中才有了个大概。
“传说,那个人之所以会受当时人崇拜,是因为他能掌控自然,包括花草树木,风云雷电。”
墨诔低笑,“你相信吗?”
丰华阑不置可否,继续道:“史载,千年前,大瀚平王内乱时,临渊曾出现过奇异天象,世所罕见,且仅此一次。其时,四方草木仿佛一夕之间获得灵性,巨沙走石也宛如受人操控,天空以大瀚甘城为界,形成半边黑夜半边白昼的奇景,持续一日方散。”
“所以,你认为那人其实没死?或者是那人有传人?”
丰华阑依然不答。南久那场大战,其间发生之事,已显露出某些迹象。而且,话说到此处,也已经够了。
窗外天色微明,朦胧的雾气顺着打开的轩窗渗了进来。室内已许久没有声响。一片沉默中,丰华阑突然出声,“阁下可还要继续与河匪为伍?”
“当然。我很想试试,在河里,是否能翻起滔天巨浪!”
丰华阑没有费心去寻墨诔的身影,只抬步走到窗前,任那声音渐渐远去,也任自己的目光悠悠飘向远方。
☆、无声秋夜
河匪出没的消息不断传到苍京,苍京的气氛也一日日低沉了下去。自从齐萦被带入宫,明王府、太子府与皇帝都按兵未动,朝堂之上,也只听得到一种声音,每日各地关于河匪作乱的消息。可奈何苍尔水师不利,所以河匪行事越发猖獗。
关于成王与百罹岛,关于明王与长公主,关于齐家,关于苍京夜变,甚至沄水之事,一时间,再也没人提起。
这日朝会结束,苍虞匆匆走出了朝堂。
“太子——”
漕运司副手杜耶连唤几声,才让神思不属的苍虞停下了脚步。
杜耶气喘吁吁,快步上前行礼,从袖中掏出一份折子,“这是原州泸县县丞呈上的折子,上面言及,自当家齐臻归后,齐家全力配合搜捕河匪,三天前,齐当家亲赴泸县,率领‘晏齐帮’星夜突袭了一伙河匪,将船上人全部抓获,可最后审讯才知,那伙人根本不是真正河匪,只不过是与齐家一直存在竞争的于家派人网罗的一伙江湖草莽,以河匪之名,专门针对齐家船只。”
苍虞接过折子,皱眉问:“此事确定属实?”
“殿下可派人亲往查看。”
“既如此,折子交给我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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