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绯应下,便跟着科裘上了马车。
马车上,科裘一直中规中矩,并没有和前两次一般色急,上来就又亲又啃,只是视线总是有意无意向他嘴角飘,搞得董绯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他强行镇定了下来,摸了摸腰间,时清前几天亲手给他打了把匕首,就算科裘想做什么,他也可以自保。
不过事实证明,他想太多。
涂门街虽然离南市并非很远,但科裘的府邸却远在西边兰云山,与宗府的风格大同小异,也是依山傍水,不同的是,宗府点缀的紫竹林,而诺大的科府竟然是一座枫林山庄。
跟着科裘踏进科府那一瞬间,董绯就被大片大片涌入眼底的枫红深深撼动。科裘见了也不笑他,倒是十分满意,像个被表扬了的孩子,天真烂漫。
“听说你喜欢红色,这些枫树都是我特意移植来的,一年四季都是红色。”
董绯眉头跳动,看向科裘,后者却没有继续肉麻他,安排仆人准备茶水。
“你不必准备这些,我同你打听些事情就走。”
董绯和他在一座亭台坐下,他面前的小几上还摆放着几本经书。这时他才好好打量科裘这个人。
科裘比屈玉小一岁,但也是三十几岁的人,董绯却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一丝岁月的痕迹,而他的年轻又和时清大为不同。科裘并非少年郎的模样,看上去是一名二十三四的翩翩公子,端坐在坐垫上倒茶,举止风雅。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大概就是形容他和陆凉这类的人。
诚心而论,科裘是董绯长这么大见过最俊美的男人,一双出挑的桃花眼自带三分韵味天成,张扬而摄人心魄,这同陆凉的内敛大不相同。
这么一个人,却不是哪家公子,而是个流氓财阀。实在是可惜……
董绯茶都不喝,心头一阵叹惋。
叹惋过后,他并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开门见山道:
“我已经来了,你应当告诉我我想知道的。”
“小王爷不必如此提防在下,在下之前的逾越之举皆是无奈,但是在下对王爷的心意,却没有半分假……”
“灵纹怎么回事。”
被董绯冷冷地打断,科裘撇了撇嘴,但马上又换上一张笑脸。
“公主十几日前不知何故,提着一杆□□闯了郦广的府邸,进去之后见一人杀一人,那郦广酒醉胆大包天,被公主打断了腿,趁其不备竟然想要刺杀她,幸好……”
他停下看见董绯微微紧张的神色,继续说道:“幸好丞相在郦广府上来找公主,替她生生受了一刀,伤的可比那位陆公子重多了。”
董绯不明白科裘怎么就提起了陆凉,皱着眉让他继续讲。
“屈丞相受了重伤,那郦广被公主一枪削掉了脑袋。这件事被皇上知道,龙颜大怒,问公主缘由,公主一声不吭,于是殿下更加气愤,下令将公主软禁,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我也不能靠近?”
“此事因谁而起,小王爷心中也该知道。裕和公主性子烈,对待朋友向来讲求一个义字。所以小王爷这段时间还是不要去见公主为好,以免让事态更加严重。”
董绯沉吟片刻,道:“她是我最亲的姐妹。”
“特殊时期。再说王爷也不是没有办法关怀公主,”科裘毕竟不忍心让董绯失望,话锋又是一转:“在下刚刚也说过,公主极有可能要成亲了。”
“为何如此突然?我从未听说她有什么心仪之人?!”
“再过数十日,北方月支国会派遣使者来天启,殿下有意和亲休战。虽然天启公主众多,但月支王室点名道姓裕和公主。月支这些年来实力大有提升,此举虽叫人心里不痛快,殿下起初也很是犹豫,奈何在这个关头,公主闯下祸事,连累了丞相。”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董绯皱着眉头问。
“小王爷是怀疑在下在说谎?”科裘受到怀疑,脸上流露出一丝丝孩子似的委屈,“在下与那屈玉丞相可是出生入死的朋友,你可信?”
董绯没想到他承认地如此爽快,陆凉以前也同他讲过,屈玉坐上丞相之位,少不了财阀的支持,他们怀疑过科裘,然而两人从没共同行动过,因而也没有证据。
“小王爷不必这样看着在下,在下不会骗你。能告诉你的,我都不会隐瞒。”
“……我走了,谢谢款待。”董绯被他这般以礼相待,竟然非常不习惯,既然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便没什么好待的。
“等等!”科裘突然伸手抓住董绯的手臂,被对方用力甩开。“小王爷,我这里有个人,你一定想见。”
片刻之后,两个人走进了山庄层层叠叠的厢房,厢房内的床铺上躺着一位女子,静静合着双目,仿佛长眠。
“……傻白!?”
董绯震惊不已,猛然抬头看着陆凉,投以质问的目光。
“白姑娘要是醒过来,王爷该怎么报答在下?”
科裘此刻笑的眉眼弯弯,说出这么一句话。
“她……她还能活过来?!”董绯说话都快要有些发抖。
“小王爷这反应和那位小公子还真是一模一样,白姑娘那日本来就尚未气绝。”
那位小公子应该是长孙屏了,难怪时清找不到人,原来是在科裘这里。然而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傻白还能活过来。
他紧张的问:“你确定么?不要框我。”
“框你固然有趣,但是人命关天。”这话一出口,科裘自己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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