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有点踌躇:“实在不是我……前段时间的确有一振数珠丸恒次,但是没几天就出事了,都被封印了我也没办法啊!”
青年还想说什么,肩膀就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他不耐烦地回头,看见一个身形纤细的少年人站在他身后,边上侍立的是天下五剑之首,三日月宗近。
“有什么事?”
青年虽然烦躁,还是强忍着问了一句,那个少年掩在护神纸下的唇突然一勾,和善地笑了一下,接着,青年的视野里就出现了一只不断放大的拳头——
“嘭!”
拳头实打实到肉的闷响让店主寒毛一炸,那个青年还懵逼着,本来心情就不好,莫名其妙被人揍了一拳,当即气的要爆炸,袖子一撸就要打回去,源重光头都没回,反手就从一边的三日月腰间抽出他的本体刀,对着青年呼了过去。
他这一下是真的没有留手,直直冲着脖子去的,凭借三日月的锋利,要是被呼到了,搞不好当场就能表演一个“首落死”。
“啊啊啊啊髭切!!髭切!”
青年哪里躲的过刀,腿都吓软了,只管一通乱叫,事实上也没有令他失望,在刀锋触及他的鼻尖前,一只手臂伸出来,稳稳挡住了下落的刀。
这一下来的猝不及防,源重光只来得及卸去一点力道,刀刃还是实打实地砍进了那只手。
鲜血瞬间溅了出来,将付丧神白色的外套染红了一大片,白皙的脸上也是星星点点的血迹,髭切拦在自己的审神者前面,静静看着源重光,眼里是分辨不清的情绪。
源重光皱着眉:“你疯了?”
只要杀了他,髭切就不必再受他欺凌,这样的道理他不信这振快成精了的平安老刀不懂。
髭切垂着眼睛看自己手臂上的伤口,脸上一点疼痛之色都没有,依旧是一片漠然,好半天才像是想起什么一样,低低咕哝了一句:“原来被砍掉手臂是这种感觉?”
他用另一只手握住三日月的刀锋,干脆利落地抬起来,也没管手上的血又喷了一股出来,用外套挡住受伤的手,好像无奈地抱怨了一句:“主公可不能死啊,不然弟弟丸怎么办。”
源重光一下子抓住了什么,不等青年从惊魂未定中缓过神来,反手一刀背狠狠拍上了他的后脖颈。
“你……”
青年白眼一翻,应声倒地,髭切果然没有阻拦。
“不能死的话,打昏可以吧?”源重光把刀还给三日月,诚恳地征求髭切的意见。
髭切拉拉外套,脸上露出一个源重光十分熟悉的笑来:“嗯嗯,多谢多谢,主公的咒术可厉害啦,也不知道弟弟丸现在怎么样了……”
他弯腰像扛麻袋一样把昏倒的审神者扛到肩上,对源重光歪着头:“您需要谢礼吗?”
源重光感觉这振髭切真是有意思,把对审神者的不满表现的这么明显真的好吗?而且不管怎么说,从表面上看,他也是来这里玩乐的审神者啊,怎么看也不是好人吧,居然这么没有戒心吗?
髭切见他不回答,也不问了,只是瞅了一直沉默的三日月一眼:“您的近侍,刚刚可是一直在笑呢。”
在这条街上,自主微笑着的付丧神,也就这一个了吧。
源重光回头对三日月翻了个白眼,合着是你暴露了我?
他当然不会对髭切提什么要求,摆摆手:“快走吧,下面可是有大戏呢,不适合你看吧。”他扫了一眼付丧神的腰间,果然没有看到刀剑本体。
也是,这样危险的武器,审神者怎么可能允许他们携带着威胁到自己,尤其还是在这样敏感的地方,他一路走来,看到的付丧神都没有携带本体刀剑的。
髭切对他点点头,也不多话,相当干脆的就转身走了。
留下源重光对那名从头围观到尾的店主再次和善一笑:“那么,我们来谈谈?”
店主的汗哗啦一下就下来了。
这里是审神者持有绝对主权的地方,像是刚才那样的杀人打架,因为是审神者之间的事情,谁都不会插手,大家也都司空见惯了。而他们这样开店的人呢,要是没点能力人脉谁敢在这里开店,但是人脉也不是这样一有麻烦就用的。
“您……想谈什么?”店主小心翼翼地问。
源重光很爽快地吐出关键词:“数珠丸恒次。”
……又是这个灾星!店主听见这个词,眼前一黑。
“我们店真的没有——”他急着解释,源重光却懒得听,“我知道,你刚说了,它被封印了,被封印了也行啊,你让我看看我就走。”
他很好说话的样子。
店主将信将疑:“真的?”
源重光肯定地点头:“真的!”
要是能送走这个一看就不好惹的家伙,让他看看也没什么,反正那个封印封的结结实实,想打也打不开……
店主这么想着,弯腰躬身:“那么,您请进。”
源重光在矮桌前坐下,这个房间的隔音效果不怎么好,只要他稍微专注一点,就能听见隔壁的动静。
带着哭腔的呻吟断断续续,源重光有点焦躁,手指摩挲着茶杯的边缘,三日月跪坐在他身后,像是感觉到什么一样,忽然朝着窗户侧了下脸。
……说起来,一期他们应该也快回来了吧?
被店主捧上来的是一振用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太刀,解开布料后,他们也没能看见刀剑的原貌。
有无数的符咒缠绕着这振太刀,绘着杂乱猩红图案的符纸层层叠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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