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吐出钱就行了。但是连山寺庇佑孩童的传说,小陈法师是唯一的传承者,他年纪轻道行却不浅,在民间声望很高。更何况被打伤的村民情况已经恶化,在被送去医院急救之后,听说差点出不来。
年末本来就是人心容易浮动的事件高发频段,何况官员还犯了这种错误。张正先他们一边骂那个挑事的傻`逼部长,一边忙了起来。录口供做笔记安抚群众的情绪,他累的差点瘫成一堆的时候,看见了黑哥。
黑哥是被张大婶的电话给催来的,老人家只有绣平安符的时候眼神够好,别的什么都不行。他们村的青壮年本来都出去打工了就剩了没几个,就这几个要不被打的进了医院,要不会被关进了公安局。剩下的老老小小不知道该指望谁,就想起来了黑哥。
黑哥是改变了他们命运的大善人,是好心指点他们孩子不走弯路的良师益友,在他们被当官的和狗腿子欺负了以后,在小陈法师也被带走以后,黑哥就成了唯一的精神支柱。
面对这番请求,黑哥简直要摔电话了。老子不是做善事的,老子是生意人!有利可图才叫生意人!这样的事找我有个屁用!话是这样说,黑哥还是往局子里走了一遭。
一路上净遇上熟面孔,还有人在旁边阴阳怪气的讽刺黑哥。黑哥脸黑对方脸更黑,气氛酝酿的刚好可以顺势打一架的时候,有人冲着黑哥大步走了过来:“小黑,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跃跃欲试的两个人都回过来头,一脸茫然的黑哥不知道这声小黑是不是叫自己的,对面的人一看张正先过来立刻扭头走了,张正先那脸那脑回路,实在不想打交道。
黑哥看着这人,实在想不出自己见过他。张正先的心跳的差点出来了,他一把揽过黑哥的肩,一边推着他往自己办公室走一边小声的咬耳朵:我知道你来是什么事,跟我过来就是。
黑哥对紧贴着自己的这具身体非常排斥,虽然他确定自己不认识对方,但是他能肯定对方肯定是他最不喜欢的那种闷葫芦,心眼又多又不爱说出来,只知道在背地里算计。
想起还没有联系上的村支书,黑哥有点急躁,他使了个巧劲脱离了张正先的胳膊,停下脚步一脸阴沉地看着对方。
虽然时间不对地点不对氛围也不对,张正先还是觉得自己周围冒起了粉红泡泡,他的心就坐在泡泡上忽上忽下忽左忽右。面对明显不配合的黑哥,他强硬地握住了他的手腕拉着他往前走,真是虎虎生风,黑哥只觉得莫名其妙,这个喜欢跟他身体接触的家伙有毛病吧?
他仔细地回想了下,终于想起来他是谁了。原来这个条子跟小和尚认识啊,那就好办多了。黑哥想,这样自己就能早点出去了,现在一分钟都是几万块钱上下,没时间这在玩滥好人的游戏。
黑哥被按到板凳上端着茶杯开始喝热气腾腾的普洱的时候,心里还烦躁着。他想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多少年没进来过了,这会居然又来捞人了。
早些年年末严打,黑哥在这里被人捞过也捞过人,不过那都是好些年前的事了,属于黑哥不愿意被人提起的回忆。毕竟里面还有条人命呢,虽说没上档案,可是经手的民警和自己的兄弟们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些事张正先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他肯定不会稳住黑哥在这窝着,回忆自己永远比不过的“情敌”。
张正先把黑哥按在这里没什么别的意思,陈青的事不是哪个老大介入就能抹平的。他把黑哥带到这里,无非是怕黑哥一时冲动再惹点什么事出来,陈青那边就难说清了。顾同护犊子的表现已经很明显,陈青也被他按在办公室里,市里怀疑连山镇的暴动和黑哥有关,虽说黑哥和陈青并没有直接交好的证据,但是这事要查不知道多久,黑哥主动闹点事,他和小和尚都没法了结这事了。
黑哥不知道张正先忙乎什么,他坐在久违的地方,回忆着他十几年来不愿意回想的面貌狰狞的青春。
没多少人知道黑哥的本名叫什么,他没当大哥之前别人都叫他小黑,出名之后就变成黑哥了。虽然后来他生活条件好了很多,身量也张开了,可是没人再叫他小蔡或是蔡哥,黑哥这个名字早就刻在了他的骨子里。大概也只有他的家人还记得他叫蔡成兴。或许还有一个人记得,一个死人记得。
黑哥年轻的时候虽然很混,黄赌毒却是沾得很少。当然黑哥没那么高的觉悟,不过他那会瘦的跟猴子似的,又黑又干瘪,太妹们见他都是撇着嘴走的。赌和毒多少都要跟钱有联系,黑哥家穷的就差裤子都穿一条了,更是没得耍。他每天在外浪荡,敲诈几个学生的零花钱,跟着人去看场子,或是大规模群架的时候站在后面拿着砍刀充人头。这样的辛苦钱勉勉强强可以维持一家人的温饱,别的根本没得想。
靠着一股为了吃饱饭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黑哥在充人头的队伍里被老大瞧上了眼,提到身边当马仔。那会的老大也管着几条街,收个保护费,敲诈几个外地人,再小弟们去小偷小摸,也没什么大出息。这样的老大一般肩膀到腰上都有着劣质的纹身,青绿色的颜料粗糙的描绘出简笔画的青龙,那龙身跟鱼似的,画着斗大的鱼鳞别提多搞笑了。当马仔比之前充人头并没有好太多,当马仔了就得进贡,至于进贡的钱是偷是抢,那就没人管了。
好在每个月都给你一笔安家费,那钱不多不少比之前每个月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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