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凝视着调皮捣蛋的孙儿的老祖母一般:“有言道小酌怡情,牛饮伤身,叫奉孝的日子过得如此难熬,着实有矫枉过正之嫌,实属清的不是。何必吹一趟刺骨寒风,叫身子骨受罪?就当那赌约作废,不遵也罢,只是日后应当节制,莫要贪杯才好。”
能让酗酒成性的郭嘉结结实实地尝了这快半年的苦头,燕清也觉已是足够。尤其最近郭嘉的表现着实让人不安:要么蔫得厉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要么变本加厉,寻花问柳得不知疲倦。
如此下去,只怕要适得其反,等禁令一解,他狂饮特饮,才真叫身体遭罪。
只是燕清如此爽快地退让,则轮到郭嘉错愕了。
燕清才不管他有甚么阴谋诡计,直叫他无处施展即可。施施然地就攀着雪玉骢那流线型的马身,往上轻松一翻,就潇洒利落地坐在了上头。
他身材高挑,手足修长,骑装剪裁得体,半点不显臃肿难看,反勒出柳条柔韧的腰身。同是一身虎皮大氅,领口则缀了一圈雪白的狐毛,更衬得他精致小巧的面庞皎洁如玉,眉目精致优雅,点漆般的眼眸水光潋滟,似那画中走出的翩翩仙人,浅浅淡淡地一笑,足叫人见之忘俗。
竟让流连花丛的郭嘉都不由得怔了一怔。
燕清对此浑然不觉,他是暂且放弃了试验赤兔卡牌的想法了,又看郭嘉无端端地驻足不动,索性俯身,意欲拉他:“可要一起?”
其实胸中另有计划,可被这举世罕见的美人眸底含笑地一邀,郭嘉鬼使神差地颔了颔首。
他就着燕清的手,稍一使劲,也以漂亮的动作跨上了马背,接着回过神来,心悦诚服地叹道:“不愧是‘幽山明月之志,名花倾国之姿。’”
两人贴得极近,很难不听见他犯的嘀咕,只是也没能听得仔细。
燕清蹙了蹙眉,忍不住问了句:“奉孝在说甚么?”
“重光就不觉得有些耳熟么?”郭嘉笑道:“自是许子将写予你的月旦评语。”
燕清默了默,淡淡应道:“噢?”
他觉得自己不过是凭着投机取巧,才有了层锦绣在外,非是真的良才美玉。羞愧倒不至于羞愧,却不关心许子将对他的点评。纵早知有这么回事,也没有过去问个清楚的意思。
可被郭嘉这么不清不楚地一提,他的好奇心再稀薄,也被唤成了十分了。
郭嘉就跟能窥破他心思似的,不等他开口发问,就笑着抖落了包袱,完完整整地将许子将当日的话给复述了一次:“幽山明月之志,名花倾国之姿,德智双馨,识冠群英。”
燕清霎时黑了脸。
名花倾国……这似褒实贬吧。
形容君子不多是用‘松竹柏’的吗?况且他个头足有一米八,好端端的大老爷们,能有什么花长这么大个儿?食人花吗?
作者有话要说: 吕布(悄悄)道:菊花
第110章来者何人
燕清满腹牢骚,认为许子将这人实在不厚道。
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最值得品评的,再怎么想也是个人能力和品行,而不是劳什子容貌。
若是《典论》对荀彧那般的,只以‘伟美’一词来个锦上添花式的一笔带过,倒也无碍,可针对他的样貌,许子将却匪夷所思地占用了整段评语里近半壁江山的篇幅,完完全全地偏移了重点,叫他如何满意得起来?
叫旁人知晓,天知道会将他想成哪般模样。
可惜为时过晚,许子将这人名誉是有的,傲气也有的,哪怕寄人篱下,也不可能会听从燕清的不满,就将评语修改一二。燕清唯有自行将它忽略,搁置不提。
这天实在有些过冷,街上行人也稀稀落落的,市坊也远不如往日所见的热闹。燕清心不在此,也不甚在意,一边微微笑着跟巡逻的士兵点头示意,一边跟背后搂着自己腰的郭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先开始,燕清是拉了郭嘉坐在自己身前的,只是很快就被对方察觉到自己的险恶用心——燕清只需双手持缰,就全然成了将郭嘉环抱的亲昵姿势,尤其再加上两人的高度差距,以外人的目光看来,身量文弱单薄的郭嘉十成十地如小鸟依人似的,娇娇弱弱地偎依在燕清怀里。
哪儿还有fēng_liú倜傥、玩世不恭的气派?
郭嘉一回过味来,就断然不肯坐燕清前头了,非换到了后座。
燕清脾气好,也由着他折腾。
偶尔见着一些香气诱人的小吃,还停下来让那几个沉默如山的亲随替他下马买了,也不摆架子,不但满足馋嘴的郭嘉,也叫他们都各个有份。
既然负责掏银子的是财大气粗的燕清,郭嘉就毫不客气了,指示道:“要重光串,重光片,重光锅贴……”
“奉孝。”
尽管自己的名字的确伴随着一件件发明变得家喻户晓了,燕清还是被郭嘉一串儿很难说不是刻意的‘重光’给惹得眉心一跳,微微笑着擒着他的右腕,一边慢慢使劲儿掰,一边低声警告道:“请务必慎言。”
燕清的力气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对付一只文弱的郭嘉,还是绰绰有余的,也顺利叫识时务的对方消停下来。
“吃归吃,仔细别摔了。”燕清对这些零嘴没有兴趣,只习惯性地选了跟肉食相关的几样,要给一会儿操练回来的吕布捎上,妥当裹好了,才放进怀里温着,又感觉到郭嘉只松松地留了一手在自己腰上,忍不住劝了一句,才回头问:“有想去的地方吗?”
喜欢【历史】混在三国当谋士请大家收藏:(m.77ks.cc),亲亲看书吧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