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子要是有人眼花说不定还以为是眼泪呢。
所以他就纹了一下,红色的,纹完才发现比之前还明显,所以他就带面具了。
好吧他编不下去了。
开始陆潇问他得时候还没编这么多呢。
他就是心虚才带面具的其他原因都是胡诌。
不知道陆潇是怎么找到他的,他那年秋天正心脏疼得昏天黑地,浑浑噩噩的自己都不知道晕了几次。结果这厮就把他埋在身体里的芯片给偷跑了。他为了骗回芯片不得不让那家伙整天白吃白喝住在店里。
不过陆潇也不挑,他在二楼睡大床,陆潇在一楼店里打地铺,互不说梦话吓人。
陆潇没什么变化,就是瘫了,还有了个闺女。
听他本人说闺女是捡的,不过和他挺像,至于为什么瘫…那种时瘫时不瘫的他有什么可问?
陆潇从不说真话。这一点陈斯祈早已习以为常。
陆潇总逼着陈斯祈回去给林轩上坟。逼到最后陈斯祈差点以为自己是要去自杀。
确实,让他去认清这个事实和自杀没什么区别。他那颗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下班的心受不了打击,一点惊吓都能罢工。
他为了自己多活两天也习惯了自欺欺人,反正这样也不算危害社会,反正无论他接不接受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他也挽救不了什么。
人给自己一刀一个痛快那不叫偿还欠下的债,那叫逃避责任。
只有半死不活的活着,生不如死的吊着才最解气,才是真正的赎罪。
“那不如这样,我如实回答你一个问题,你去看看他奶奶。”看似是陆潇让步,实际上他也不是不知道林轩就葬在那。
陈斯祈记得自己当时正在和陆潇的闺女抢酸奶,手一松小姑娘直接坐了个屁股蹲。疼得人孩儿眼眶子直接红了,死憋着没哭出声。
“问什么都行?”
他给了小姑娘点钱让她出去买吃的,锁上门问,“林轩…”
“我挺喜欢他的,他的死是一场意外。”陆潇从轮椅上起来,走到陈斯祈身后握住他的手腕,上面有一道很深很长的刀痕,是他当年放芯片留下的。还有一处伤在眼上,陈斯祈当时说他眼睛上的伤是玻璃溅的,但那一点红怎么看都不像是伤,反而像是什么人留下的记号,默认遗弃的记号。
他伸手触碰陈斯祈脸上的面具,被对方用手拍来。他笑了笑把那只手握住。现在他倒是不说自己双手握不住东西了。“我原本以为你会问我有关沈玖言的事。”
“他现在不是过得很好吗?”陈斯祈虽是这么问着,却也有了炸毛的征兆。下一刻刀子架脖,陆潇吓出一身冷汗。
“算了,说好的只回答一个问题。”陆潇试着后退,陈斯祈收起刀,“说,不杀你。”
“那先和我去。”陆潇好了伤疤忘了疼,嬉皮笑脸打马虎眼。
…
县城昨夜下了雪,村里性情懒惰的人们透过玻璃看外面,白茫茫一片却无人打扫。不知谁家的小狗在雪地上留下一排脚印,与陈斯祈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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