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怪声
我们两人各戴了一个耳机,不能很好的听清楚,那声音忽高忽低,有种莫名其妙的节奏感,每一次重复的末尾还会带上一个非常轻的“磕”的声音。
“这是什么?”我轻声问。
闷油瓶眉头皱得更紧,没有回答,手上却又开始调别的驱动项目,我知道他是想开对方的摄像头一探究竟,那可就比开麦克风难上更多了。
闷油瓶忙着操作,我着急也帮不上忙,只恨键盘只有一个没办法多上两只手,只好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那个声音上。不想那怪声突然停了一下,又换了个调子,竟然越来越大起来。
我听到这新一轮的动静心里突然一明,这声音我听到过……可是,这实在不应该是这时候出现的声音。
无奈,实在是越听越像,我终于鼓起勇气道:“小哥,你觉不觉得,这声音挺熟悉的……”
闷油瓶手上动作不停,侧头看了我一眼。
我继续道:“你听,这像不像人打呼噜的声音?”
闷油瓶的破解动作立刻停了下来,没有说话,似乎也在努力辨别。我屏息凝视又仔细听了两秒,闷油瓶却还是没表态。
我心想,难道老子总听王盟打呼噜已经听出心理阴影了?听错了?
想问问闷油瓶听半天了到底有什么看法,我转过头去刚要张嘴,就见这小子竟然是在笑。
我愣了一下,恼火地用肩膀撞闷油瓶:“靠!这么说还真是打呼噜声啊!这是个白痴吗?这都能睡着?”
闷油瓶马上恢复成一张扑克脸,沉思了一会对我道:“等等再说。”
我想有道理,万一对面是个心理战的高手,那这典型是欲擒故纵的招数,我们要是轻举妄动,搞不好正好被对方抓到破绽。
我和闷油瓶大气都不敢出地等了五分钟,耳机中呼噜声依旧——电脑那头的那位,绝对睡熟了。
我十分无奈:此时我们在用公司的电脑,一举一动都有操作记录在,这么长时间的不务正业,明天被审计的人发现的概率很大。这小哥既然是他们外聘里头新来的,出了事估计顶不了大梁,到时候还得赖我。
不行,哪有那么多时间这么等?
“小哥,没有那么多时间了,让我试试。”我自告奋勇,通过有限的线索推测对方的意图和习惯我还是比较擅长的。
我的“工作”平时需要“收集”很多用户的信息,又没有那么多时间深入入侵,自己总结有一套可以迅速走马观花对方系统的办法。
因为公司的linux和那贼的核心不一样,我无法立刻鼠标控制那贼的界面,但可以用别的方式观察他是怎么侵入到公司来的。
一查他的进程列表,我也苦笑起来,本以为是个高手,不想却是那贼用了个现成的黑客软件。
混在圈里时间不短了,本来觉得自己常用的工具就算没有用过,也能知道大概,眼前这个,却又是连听都没听说过的玩意。
今晚上发生的事情总是超出我的知识范围,先是闷油瓶那攻势凌厉的套路,后是这黑客程序,看来我以后得虚心点,不然出了笑话都不知道别人怎么笑死的。
我也不好在闷油瓶眼皮底下表现出对那东西的好奇心,编了个借口道:“这东西弄回来当证据吧!”随后把那东西下载了回来,准备回头再来解封装看个究竟。
闷油瓶对我的行为不置可否,我怕他起疑心,逐一关掉施加到对方机器上的监控,然后赶紧关了那贼对five的入侵操作,只记下了对方的ip地址等信息,想明天再交给公司的人查。
收拾好我们入侵过的行踪,我正准备撤走,闷油瓶却又阻止我,开始输入其他指令。
我不知他还想要干什么,只好纳闷地看着,只见闷油瓶非常自然娴熟的从他自己的代码工具箱里翻了个什么出来,安到了贼的操作系统上。
瞬间,贼的电脑桌面回归dos界面,跳出重启提示,然后就黑屏了。
闷油瓶不再针对贼的电脑做手脚,开始清理我们使用过机房服务器的记录,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我其实已经看懂了他干了什么,心说,闷油瓶手真黑啊,一点招呼不打就把人家电脑给恢复出厂值了……真不知道那贼醒过来发现一朝回到解放前,会是个什么表情。
“这也太狠了。”我小声道,对我们这种人,抹消了电脑上的所有内容就跟杀了老婆差不多。
闷油瓶却淡淡回我:“你说的,没有时间了。”
我只觉得后背都冒冷汗,闷油瓶这人真可怕,以后绝对不能惹。
“那咱们这就干完活收工吧?”我转移了个话题,刚刚那个死拼法,活基本上是搞定了,剩下的也不可能靠我们两个人就做完,还得等人手齐的时候让他们做。
一放松下来,我就感受到了极度的疲劳和饥饿,前胸都要贴后背了。看看表,都八点多了。
三叔那个老王八蛋,又骗我,不是说过来请吃晚饭的吗?
“小哥,你饿不饿?”我见闷油瓶还在整理什么东西没有要走的意思,有些于心不忍。
闷油瓶却道:“你要走了?”
我点头,我又不不拿钱的,没必要加班到这份上,该回去了。再说后门我刚刚已经放好了,吃完饭得抓紧做做调试。
闷油瓶走近,拿了个东西放到我手里。我好奇地接过来看了看,是个蘑菇造型的东西,有些眼熟,好像是很多小姑娘喜欢的游戏里的角色,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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