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才发现这个中型汽艇的半敞船舱不算很大,里头基本什么都没有,一看就又是把机器搬空腾出来给人休息的。我因为缺氧症状头疼欲裂,虽然有好多事情想问闷油瓶,但一条都拎不出来,舌头上滚了半天,只滚出来个你有没有事情,他却摆摆手让我躺下休息。
我说这头疼又不要命,闷油瓶就十分简略地跟我讲了浅水晕厥的危险,一边胖子忙随声附和,说搞不好会脑残,你已经残不起了。
我一看就知道他们两个八成是提前通过气,知道水底下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忌惮阿宁他们在所以不告诉我。我心道闷油瓶也不会就这么不见了,过会问也行,就放松了下来。
劫后余生加上血氧低,我的眼前立刻开始模糊,竟然有些类似醉酒的感觉,刚找了个比较平整的地躺倒,后背就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我皱着眉头翻起来,胖子看我呲牙,忙好奇地瞧,啧了声道:“天真,你这伤口得处理一下啊。”随手捏了捏我的后背某个部位。
我立刻倒抽了一口气,明显感觉到了异样,问他看起来怎么样,胖子就摇头说是扎进点细碎玩意在流血,搞不好是铁质的,别破伤风了,上岸最好去打一针。
我心说真是喝凉水也塞牙,刚刚我下水的时候根本就没注意那珊瑚丛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是假冒伪劣,还会掉渣。
阿宁听见了,过来也看看我就道:“我们现在得去另一个地方,明天才能回岛。”
我翻着后背被他们看,有种被菜场上的猪肉的感觉。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我准备先缓缓再说,就道:“我先睡了,大姐,你行行好,帮我找个毯子。”
阿宁还在低头检查我光裸的后背,道:“你还是先冲一下,如果你出了问题,我付不起责任。”然后回头指着闷油瓶,“你也是。”
闷油瓶身上的海水已经开始干了,头发上析出了一些细盐样的白色,显得亮晶晶的,按说应该十分难受,他却没什么大的反应。我们刚刚从沉船里出来得急,他似乎跟我一样也挂了彩。
我勉力站起来,觉得闷油瓶没表示就是同意了,我要是还哼哼着要躺着太没有面子,对阿宁道:“冲就冲,浴室在哪?”
阿宁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我有时候真的不知道你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傻。”
我拍了自己脑袋一下,这他妈又不是豪华游艇,怎么可能有浴室,有厕所就不错了,这都是缺氧的错,脑子不转了。
“船上反正就我一个不带把的,我回避,你们甲板上冲一下吧。”阿宁耸肩道,指了指地上丢着的水桶,“用饮用水,别说姐姐不疼你。”
闷油瓶随手就把它提了起来,往甲板方向走。顿时我就清醒了,先不提我没有全裸着在阳光下冲凉的癖好,在知道了这一片海域是卫星观测重点后,哪个人能心无芥蒂tuō_guāng了出去给不知道源头在哪的人拍?我是个特别正常的人,也不姓陈。
我抓住闷油瓶:“还是不要去甲板吧……”他似乎不能理解我的担忧,很疑惑地看着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总不能说老大你知道艳照门么……明明一开始防得最严的是他,白天晚上的都遮得很好,这回怎么好像解封了一样无所谓了?
阿宁倒是明白我的担忧,冲着窗外略略抬了抬下巴,道:“其实‘它’不会一直拍,路线是随机的,大概4时后影像会自动删除。”
我心说果然还是在拍,顿时头更疼了,摇头道:“身材不好,不献丑了。”
闷油瓶还是没动,我便自己往厕所去了,心道他要真想人与自然就让他一个人去,回头搞不好我还能从某些地方的卫星地图上看见他。
船上厕所的大小和火车上的那种差不多,龙头非常迷你,我正琢磨这么点小水流有点不够看,背后门一动,我一回头,闷油瓶拎着盛满水的水桶往旁边跨了一步。
本来就屁股大点的地方,他把门一关,几乎要和我肉贴肉,我乐了:“你不是要上甲板吗?”看来这家伙没我想得那么大气。
闷油瓶指了指厕所的水龙头,道:“这里没有水。”我一下窘了,刚刚我拧到最大也只有一丝丝,原来这船上水资源金贵,他妈竟然是限量供应。
“只有一桶水?”我无语地看着地上那个桶,条件太艰苦了,跟到了大西北似的,我长这么大都没有受过这种待遇。不过这都是饮用水了,我实在不该再说什么不满意。
闷油瓶没说话,直接开始脱衣服,我心想得了,这也不用跟他商量说你半桶我半桶了咱们按顺序冲了。
我还穿着上回借的行头,脱下来才发现外裤内裤都给划了好几道,显得特别有潮流感,幸好没有变成开裆裤,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破的。我随便搁到一边去,一想到上衣早被丢海里了,过会洗完了还不一定有的换,阿宁肯定又要笑话我,就有些郁闷。
说到底,我弄得这么狼狈还是闷油瓶害的!
此时他特别自然的低头舀水,肩背的肌肉线条流畅而且结实,沾着不知道是海水还是汗水,都能给海水浴场做广告了,我不爽起来。
闷油瓶是属于那种tuō_guāng了才知道全身都是肌肉的人,虽然光看肚子的形状就知道他条件比我好,不过谁能知道就差那么多?自由潜水不戴器械下20米以上,一点事都没有,这得是专业的了吧?早知他这么深藏不露,我绝对不会傻兮兮的下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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