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棋走好了,也是杀招,偏偏连臭棋也走不好。”阿诚笑了,“所以,叫他们来执行假刺杀,你放心?”
“叫毒蜂来,你放心?”明楼也笑了,“要不,你来刺杀我?”
“我哪里下得了手。”阿诚忙道。
“方才在看手表?”明楼想起来,“喜欢哪块?”
“没什么喜欢的。”阿诚道,“陈公博的司机刚才也在楼下等人,我们一起聊聊,就说喜欢手表——你说的,当送对手以无关紧要的弱点。跟在你身边,贪些小财也是正常的。”
“小聪明。”明楼含笑摇摇头。
“怎么?要不,我好个色?”
“你敢?”
等待军统来人的几日很平静。香港潮湿,明楼头疼病又犯了。枕在阿诚腿上,阿诚给他念luard。声声低沉,是最好的头疼药。
阿诚的手指探上他的额角。从额角揉到眉心,明楼伸出手去抓他的手,拉到唇边吻了一下。
“让不让我好好念书?”阿诚顺手捏他的鼻子。
“念什么书,念得我要睡着了。”
“睡着好,睡着了头疼好些。”阿诚松开手,“阿司匹林还是要少吃。”
“我知道。”明楼坐起来,揉了揉脖子,“太阳要落山了,陪我上山透透气。”
两人沿着港大山后的小径一路上了太平山,到山顶已是暮色四合。从山上往下看,是沿着山势蔓延而下的人间灯火。
阿诚累了,靠着栏杆,背后是灯海。明楼的手撑在他的两侧,俯身想吻他,忽然又笑了。
“笑什么?”
“我忽然想到你刚才念的诗了。”
“哪一句?”
“je taille de ude. le tier pr。”明楼在他的耳边吹了一口气,“我把你造得像我的孤独一样大,整个世界好让我们躲藏。”【注二】
“翻译得不好。”阿诚皱眉。
“你翻一下吧。”
“要我翻,就是……”阿诚笑了,凑上前吻吻他的嘴,“就是我躲在你的孤独里吻你,我们一起躲在这个黑夜里。”
“瞎翻译。”明楼笑着把他环在臂弯间,夜风也无法探进他们的拥抱。
他们是彼此湖心孤独的城堡,是彼此城堡的敲钟人。孤独是黑夜潜行永恒的旋律,只是他们再不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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