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思听到金眼睛就知道那个凶巴巴的人是在说自己师父,愣了下,还是摇头:“没见过,这里就我一个人。”
“说谎。”华理嗤笑一声:“那小屋是新翻修的,你一个小孩子,哪来的本事修屋子,而且,你是从孤儿院逃出来的对不对?”说着顿了顿,看着小孩儿愈发难看的脸色,心里一阵痛快:“你大概不知道,孤儿院悬赏一百万找你,赫伦把你藏在这儿,就是为了拿你去换那一百万。”不过,他的如意算盘打翻了,这一百万,是他和哥哥的了。
不会的!师父才不会这么做!
“赫伦在屋子里是不是藏了东西?”
李长思白着脸,一句话不说,刚才扔水桶泼出来的水溅湿了裤腿,秋风一吹,钻入骨骼的冷,冷的他牙齿都打起了颤。
师父,师父……
“好了,别吓他了。”华音斜了华理一眼,本来还想装个好哥哥,但他那蠢弟弟把底都漏光了,也就没必要装了:“他不肯说,我们待会儿自己找。”说罢抬手看了眼时间:“孤儿院的人快来了,我们把他抓回屋子那边等着。”
李长思转头就跑,然而华理来的更快,五指张开,溪水如同被扯动般离开水道,将李长思整个儿包进水里,再有一丝柔韧的风钻入水球,旋转着将李长思的手脚缚住,动弹不得。
李长思无法呼吸,涨红了脸挣扎,他有力量,也会运用这些力量,但他知道自己打不过那两个人,只能装作什么都不会的样子,示弱,隐藏,跟之前一样,找到最合适的机会,逃出去。
再次回到木屋前的时候,孤儿院的人果然到了,领头的是长相儒雅的院长,穿着一身米白西装,五六十岁的人了,脸上一点皱纹都没有,显然保养的极好。右手边就是那次带头追李长思结果追丢了的壮汉,左眼带着眼罩,不知是被剜去了眼睛,还是只单纯的受了伤。
“多谢,多谢。”院长迎上来与华音握手,手指细腻修长,指腹漫不经心划过华音的手背,却分外旖旎:“我们找斯威特找了很久,都担心他是不是出事了,多亏了两位。”
华音不动声色抽回手,也许是同类人的直觉,这个微笑着的院长,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两位英雄出少年,不知可否有幸请你们吃一顿饭?”
华音笑着拒绝:“不用了,我们还有事。”
“啊,可惜。”院长搓了搓手指,背到身后,侧头吩咐身侧的壮汉:“甲一,付钱。”
甲一低着头,恭恭敬敬不敢看院长的侧脸:“是。”
没一会儿,华音的账户便提示到账,没看金额,微笑着松开了李长思身上的异能,带着华理转身离开了。
他俩一走,立马有两个壮汉走上前,粗暴的将李长思捆起来,拉扯着往一旁的飞车上走去,中年院长抬头看了看阴下来的天气,再看看那座新修葺过的木屋,笑了声,背着手最后上了车。
待飞车腾空而走,刚才退出去的华音和华理又从灌木丛中走了出来,华音仰头看着飞车消失的方向,神色莫名。
“哥,这个院长看起来怪怪的。”华理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这种人……”华音收回视线:“还好再无交集。”
两人把小木屋里翻了个遍,除了几管营养糊之外什么都没找到,更别说什么提高精神力的东西了。
飞车上,只有舒缓优雅的音乐声,众人连呼吸声都放到了最低。
李长思团在沙发角落,落下来的头发挡住了他的眼睛,遮住了他眼底逐渐加深的血红色。
“我待你不好吗?为什么要跑?”院长站在沙发前,俯身与李长思说话,语气温柔的好像在责怪胡闹的孩子。
李长思一动不动,想着不知道上次挖的洞还在不在,有没有被发现,若是还在,再逃一遍就好了,不用害怕。
“我问你话呢!”院长突然扯着李长思的头发迫使他抬起脸,抬起脸的一瞬间,李长思眼底的血红色像是从未出现般消散了。
李长思低着视线,不去看那张明明儒雅却扭曲着的脸。
“啪!”一巴掌毫不客气的扇在了李长思脸上,嫩白的脸上顿时多出一道血红色的巴掌印。
“让你跑,跑的掉吗?我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就是让你逃跑的?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损失了多少?”院长赤着眼睛,松开手,怕自己压制不住怒气把这孩子打残了,到时候跟客人交不了差,那位可不是普通人,要不是他院里还有几个姿色好的孩子,他的生意在维森星都不用做下去了。
但他心中怒意又消不下去,便拿鞭子抽一边瞎了一只眼的甲一出气,那鞭子带着倒钩,一鞭子下去便剌下来一块肉,疼的那九尺大汗满脸大汗面如金纸,却一声不敢吭出来。
李长思胆子再大,心思再清明,此刻也不过是个孩子,之前那院长好好养着他,从未让他看过如此血腥的场面,现在抱着头,听着耳边沉闷的抽打声,鲜血混着肉末乱飞,吓得浑身上下抑制不住的颤抖,只有想着师父,才不会害怕到叫出来。
师父,师父,师父一定会来救我的……
胡玉山是三天之后才发现李长思失踪了的。
他本就是隔三差五去一趟林子里,想着小徒弟爱吃兔肉,早早的就将兔子抓了出来,一路拎着过去,小红站在他头顶上,远眺即将落下的夕阳,一副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样子,小洒站在他肩膀上,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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