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说:“贤弟啊,我听说老王爷是有个义子的。”
上官狄说:“哦?秦大哥听谁说的?倒是这么个干殿下,不过也没多亲,逢年过节来封信送点年礼,偶尔来磕个头。生的真是漂亮,不过人家是真正金枝玉叶,北平王膝下独子——也不知道罗王爷怎么想的,一个儿子四五个爹——王爷对他也就是个情面,好不好人家亲爹在那儿。秦大哥是听谁说有此人的?啊,我倒是忘了,秦大哥当年在北平府,可是在那里见过这位少保千岁?”
秦琼点点头:“贤弟也见过他么?”
“见过两次,不过少千岁眼界高身份尊贵,想来是不至于记得我们这种无名小卒。”
兄弟俩正说着话,前面有人传令下来:“王爷传中军官。”
上官狄催马上前,到了杨林马侧,原来几日行程已近长安,杨林命上官狄和罗方、薛亮一道先去长安城内递交奏表。上官狄心中不快,却难违将令。行路间听得薛亮夹枪带棒嘲弄秦琼,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我秦大哥顶天立地,二太保未免度君子之腹了。”
薛亮顿时大怒:“好个大哥贤弟,果然情深义重。中军官果然了解王爷,找这么位来不容易吧?还又是化妆又是救难的,想来王爷百年之后,这靠山王府可就是中军官的天下了。”
上官狄气的浑身哆嗦,一时竟说不出话。罗方听了也觉得过了:“二弟休得胡言。王爷的打算岂有我等并无置喙的道理!上官兄莫要见怪。”
薛亮沉着脸不说话,三人一路无话。到了长安城内递交了奏表,杨广宣叔父入城歇息,由于杨林久在登州,长安城内并无居所,因此暂居于越王杨素府中。秦琼想起年前来长安送寿礼,兄弟几人大闹长安城一事不免感慨万千,心说不知我那伯当贤弟和谢贤弟如今可好,不要辜负为兄一番苦心才是。正想着,上官狄来找秦琼:“秦大哥,王爷今夜在府中设宴,一路风尘,我已命人准备了热水巾皂,大哥还请先洗浴更衣,以免失仪。”
晚宴之上,有**之女张紫嫣卖身为奴为父鸣冤,老杨林一生敬重的的是忠臣孝子,当场将张紫嫣认作义女,各家太保纷纷替老王爷庆贺。杨林大喜之下,多喝了点酒,看着窗外月色如洗,便让众太保吟诗做歌以助酒兴。
二太保薛亮抢先举杯做歌:“明月皎皎兮临华庭,华庭流光兮生玉树。……”杨林听完,嗯,不错,当场赏了薛亮金花一朵,彩缎一匹。众太保见杨林高兴,也纷纷凑趣。秦琼可急坏了,他哪里会作诗啊,头上的汗蹭蹭的往外冒。正无法可想的时候,突然听到上官狄念道:“……登州白帝子,何须谢东山?”原来杨林天生白子,上官狄却是将他比作东晋谢安,扶持朝堂。
秦琼知道谢安,灵机一动,有了主意。轮到他时,就听得秦琼念道:“严霜结千里,井水未曾冰。高台得明月,如何不相思?”他这四句念完,堂上热闹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杨林听了,见秦琼神色寥落,在心底将后两句反复念了几遍,心中一动,烛光之中见秦琼便恍然便是当年那人。那人明明是武将,却偏好文士打扮,私下相会时,那人总是广袖纶巾,踩一双木屐,拎一坛好酒。那人从不和他谈论天下军策,只吟风弄月,樽前花下。那人伏在他身上,说自己折桂登蟾,唤他玉蟾宫,明月奴,念诗调笑,“云中弹箜篌,笑上玉蟾宫。手拈天香子,浅啜琼玉浆。”再相见时,那人金盔金甲,手执金枪,冲杀到他面前时,满是血污的脸竟然笑了一下,他看见那人嘴唇微动:“君登麒麟阁,我步望乡台。红尘不相见,黄泉长相思。”思及此处,杨林忍不住放声大哭:“茫茫河汉广,微微两星光。牛女终可见,参商不相逢。”
众人一时间面面相觑,无言以对。杨林哭了几声,擦擦眼泪,说:“好,好诗啊,叔宝文采斐然,武艺高超……”说着看向张紫嫣,“好一对佳儿佳妇。叔宝啊,我今日便将紫嫣指婚于你,你可高兴?”
秦琼大惊,连连摇手:“王爷啊,秦琼家中已有娇妻幼子,如何敢停妻再娶?”
杨林摆摆手:“那又如何?紫嫣是我指给你的妻子,还有人敢说三道四么?再说将来紫嫣生了孩子,便随我姓杨,也续我一脉香火。”
秦琼还想辩解,上官狄连忙拉了拉他的衣角:“秦大哥,快快磕头谢恩吧,免得王爷动怒。”秦琼心中叹了一口气,没奈何跪下磕头:“谢王爷。”
杨林点点头:“好啊好啊。来人,明日一早采办红礼,挑个良辰吉日给我的孩子把婚事办了吧。更深夜重,今夜便散了吧。”
秦琼心中苦闷,又多喝了几杯酒,摇摇晃晃往住下走去。头昏脑胀间,推开门也不点灯就往床上摸去,倒在床上就鼾声大作。上官狄认出是秦琼,又好气又好笑,推了两下见秦琼没有反应,只得起身帮秦琼脱了外衣、靴子,又取来热手巾给秦琼擦了脸,将秦琼搬上床,盖好被子。
睡到半夜秦琼觉得身上发燥,踢了被子解了衣襟,上官狄被惊醒了,叹了口气,下床取了茶杯,喂秦琼喝了几口水。秦琼昏昏沉沉之间,一睁眼看见一个穿白的人,却是心心念念的罗成。秦琼翻身搂住表弟便亲了上去。上官狄大惊之下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秦琼熟门熟路拉开衣襟从耳边一路亲下去。上官狄推了两下没有推动,听秦琼笑了两声:“表弟,别闹,再闹哥哥可就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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