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亚于他乔正邦。还记得当时年少,他们三个人一起翘课、逃家,做下许多先生不知道的离经叛道的疯狂事。当时的乔正邦只觉得,安迪对宋家源甚至比对自己都要好,他们两个人之间,也总有些自己捉摸不透的默契。至于后来两人反目,却是意料之外,又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学最后一年,子源突然出国,之后左安迪被学堂开除。三个好友就这样各分东西,天各一方。
电话铃响,声音却是在门口传来。乔正邦听见电话那头“喂”了一声,然后抬头,看见安迪在周文生的背后停下了脚步。
周文生转过身去,没料到能在这里看见安迪,意外之余,第一反应便是笑逐颜开地迎上去拥抱他。
周文生一副西洋做派,豪放热情,也没有什么可以指摘。但左安迪原可以避开的,只在同一时间看到场中的一个身影,就手脚麻木,僵在了原地。
周文生结结实实地揽完左安迪,就焦急地说:“这两天打你电话,都没有人听,还以为你出什么意外。好在现在见你没事。”
安迪的眼睛未离开过方才注视的方向,闭紧了嘴闷声不语。
“对了,之前不是说车坏了,我给你订的那辆已经到货,今天去取来了。钥匙是现在给你还是走时再给?dy?”
“不用,谢谢。”左安迪如泥塑木雕一般,僵硬地说道。
“那我开车送你回去,到家再给你好了。”周文生殷勤如初。
“我是说,我不要你的车。”左安迪道。
周文生愕然。
两人尴尬沉默间,周文波已带了宋家源等人围上来。他不明就里,只奇怪弟弟与左安迪相识,从服务生拿的托盘上取了一杯香槟递过去:“v,怎么,你认识andy?”
“dy,难道你们是……同学?”周文生看看左安迪,又看看自家大哥,诧异道。
安迪不常参与同学的聚会,但他的名字也算在仁华校友里却是声名远播。有几个激进保守的名流公子一直想将他踢出校友会,说他身为同志还洋洋自得是不知廉耻。每当这时,总是乔正邦出面做和事老,又出钱又出力为他四处说情。
在一班旧生之中,周文波算是为人厚道的,嘴也不刻薄。他对着弟弟笑道:“哦,是啊。andy的皮相最能骗人了,你看他保养得青靓白净,好似二十四五的后生仔,其实啊,他比我还大几个月呢。vndy是怎么认识的?”
周文生忽然有些尴尬,后天培养出的奔放热情全被东方人天生的害羞内敛所取代。他同安迪相识时间短,甚至还没到互相了解的阶段。两人接触的经过,大概就是他周文生不停地死缠烂打,而左安迪爱答不理,虚与委蛇。只是周文生没想到左安迪竟然会跟自己大哥同辈,心里也不知该如何处理,一时五味杂陈,就支吾起来。
周文波又催促了声:“怎么,很特别啊?”
周文生终于含糊其辞道:“大佬,他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个人……”他此时才开始后悔自己之前一头热,竟嘴快将自己对安迪的意思告诉他大哥。
周文波的嘴,一时张得比酒杯还大。
乔正邦这个旁观者在隔壁都听出了话音,心里急得直想捶烂自己的头,趁着周文波没来得及反应,就拉开他道:“大家都在香港做生意嘛,认识有什么稀奇。阿波啊,我也听说你们集团要新打一个dy来找你谈公关代理呢。这下正好,让他和你细佬谈好了。生意嘛,总是要交给年轻人的,你也是时候放手给细佬搏一下了。你说是吗?”
“还真是死性不改啊。”在一旁安静看戏的宋家源忽然插嘴道。
于是在场的几个人,都抬起头来看他。
只见他拿着高脚杯,如一株骄傲而挺拔的植物,站立在原地。声音不轻又不响,却极冰极冷,似一根钢条,毫不留情地,直插到人心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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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你这是什么意思?”安迪拨开挡在面前的乔正邦和周文波,看向宋家源。
宋家源也直直看向他,一字一句,毫无退意:“我说,左安迪现在和以前一样,都是那么不知廉耻。”
左安迪没有接话,抢过周文生手上的酒杯。下一秒,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的刹那,一整杯香槟就泼在宋家源头脸上。
原本在周围饮酒聊天的同学都一片哗然,有人拿出了手机,迫不及待地拍下宋家源与左安迪对峙的画面。
周文波和周文生兄弟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会突然恶化至斯。左安迪恶狠狠地看着宋家源,毫不客气地回敬道:“我再不识好歹,吃穿住用都是靠自己的双手打拼得来,不是靠看人脸色,等老头子手指缝里施舍出来!”
从最了解自己的人嘴里说出的话,往往最为伤人。宋家源的头发在往下滴香槟,侍应生给他拿来了干毛巾。安迪说话时他正在擦头发,听到那话,却连手都停下了,一瞬不瞬地看向面前的人。像在看一个罪大恶极的仇人,而不是一个曾经共过青春、同过甘苦的故人。
乔正邦见势头不对,再发展下去,恐怕两个人真要打起来了。他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急转直下,原以为要上头条的是左安迪和周文生,谁曾想一贯都是文质彬彬、温温吞吞的宋家源会突然给他出这么大的难题。
暌违十多年的仁华书院同学聚会就这么不欢而散。乔正邦送瘟神一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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