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山此次没人过来,斐济便代表了鹤山,而鹤山又一向都是不管俗世,说出这种不偏不倚毫无轻重的话并没什么奇怪的,不过这鹤山新一辈的年轻人一身气势倒是不错,坐在这么多长辈前辈面前也毫无怯场。
众人又商议了一会儿,趋势呈两面倒的意思。
一面比较年长的长老并不想在自己垂暮之年,打算退了的时候闹出什么大事儿,他们主和,嘴里说的是为天下苍生,说江湖中腥风血雨,届时又该有不知道无辜姓名丧生剑下了。
年轻一辈,经历过昨晚的事儿深觉受辱的一个散修开了口,他在斐济身后坐着,引来了众人视线。
那是个穿着白衫的青年,名苏焕,出身野路子的功夫,打法十分乱来,讲究的是险中取胜。他是与自家师兄一同过来的,他们师傅也是个泥腿子出生,当初去外地找人,恰逢遇见他们二人。
两人一个穿的白白净净从书堂刚回来,一个身上还带着泥,明显是从山上打了个滚下来,就这样两个小孩凑在了一块儿。
他们师傅觉得有意思,就去了他们家里,把人都收下带走了。
二人从小一块想大,这次也是有他师兄护着,他才没事儿的,本以为过了这次,修为进境,又认识了江湖上的豪杰朋友,他们之后在江湖中也能闯出一片名堂。
结果没想到,他们竟然是以如此可笑的姿势被人暗算,他的师兄甚至为此丢了性命!
本便是怒火中烧,他按耐住自己怒火不去朝同样被坑害的鸩书身上,只把目光集中在凶手上。
结果之前谈的好好的,没想到这些人一来,莫名其妙的就扯到了江湖大派,扯到了生死安危,只杀一人而已,这么冠冕堂皇的做什么?
他愤然开口道:“我们只不过要杀一人而已,这也有错?那人昨夜闯进来,我师兄无法动弹,硬生生被趁机杀害。”他说到这里,眼眶发红,眉目间阴沉的仿佛要滴下血。
他道:“他杀我们几人,我们只杀他一人而已,又有什么错了?”他站起来扫了一眼那些名门正派中人,形单影只的道:“现在连人都没找到,你们就这般扯出魔教大旗,打算不打了?”
对面众人视线皆放在他身上,苏焕冷道:“照你们这么说,若对面是谋害江湖多年的魔教,我们岂不是更要动手才是?!若是让别人知道我们对上魔教不战而退,岂不笑掉大牙!笑我正道中无一有胆之人!”
他此话说完,众人看他的目光就想在看死人了。
斐济摩挲着自己的手指,他垂着眼,本是不欲开口,不过
他抬首道:“我觉得这少侠所言不错,不过杀一人报仇而已,没必要牵扯整个江湖,我们又不是存心搅乱一潭清水,只是想报个仇而已,这次的事儿实在是有些难看了。”
他忽然开口,众人实在有些措不及防,就看着他没说话。
之前还被各门派压住的散修这会儿总算是有了归宿,他们站起来,站在了斐济身后。
那几位长老被小子嘲讽一通,面色微变,看他的神色有如在看死人一般。
两方对立,局势一触即发。
第一百零八章 生疑
坐在斐济对面的中年人看着这群人一言不发的对峙,忽的开口道:“这次名仙会的主持者呢,怎么不见那位医仙大弟子?”
沉默的坐在上首的老翁掀了掀眼皮,慢吞吞的道:“在后院晒药。”
端的是十分悠闲了,那中年人面色不改,还赞了声此人沉稳,他道:“既然是名仙会出的事儿,自然也要那位出来决定一下,我们再怎么说,也毕竟是匆忙敢来的外人,不知道那位是什么意思。”
他这话一出,就让在场众位门派长老心中不悦了,不过不是对他不悦,而是对那还未出现的医仙弟子心声不满。
毕竟他们千里迢迢赶过来争论许久,最后却要一个毛头小子来给他们做决定,岂不贻笑大方?
老翁不说话了,他垂着眼,跟睡着了一般。
斐济开口道:“不若去把鸩公子请过来?让他代我们想想也并无不可。”
他又恢复了一开始的样子,谁也不帮,置身事外,偶尔插两句不咸不淡的话。
他的主意被在场的人同意,纷纷附和着他。对于他身后的散修来说,鸩书过来的话情况并不会坏,因为一开始就是他默许了众人在大厅里议事决定怎么报复回去。
而对于其他门派而言,一能结交鸩书,二来鸩书的确是这次名仙会发起人,他过来主持大局,也没什么有疑虑的地方。
“我去叫鸩公子。”一直观察全局,默不作声的秋瑟忽然站出来,说完转身就走。他总算知道月上为什么不肯过来听听了,听这些名门正派之人打机锋,真是无聊透顶。
他脚步轻快去了后院,见院子里没人,便运起轻功推门进药房了,结果刚一进去,就见鸩书背对着他,伸手摸着那江公子的脸!
江落青察觉有人进来,心中一惊,猛地抬头就见跟那位红衣姑娘一块的人正皱眉看着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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