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青听他这般说,先是差异道:“提这作甚?”再便摆手道:“你我不说同门,更是拜与一个师傅门下,我不帮你帮谁?再说了……”
他讥笑一声,提着白瓷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眯着眼细细看了那酒的成色,又闻了闻,便尝了口。
这才接着之前道:“本便是些平日里不自个儿多学的庸人罢了,又背后议人,甚至还撮撺人。真当是恶毒至极,这种人平日里我是最不待见的,便顺手给了顿教训罢了。”
斐济却是叹气摇头,只低声道:“若不是那日你来的及时,我怕是此生真不能再修习武艺了罢。于你看,是算不得什么,可这都在我心中记着呢,想着哪日,定当是要报答你的。”
江落青也不再劝他,已经多少年了,这人还是这种想法。
“只当初我尚小,能做的也只有救了你,把他们吓跑了。其余的事却是不敢去做,怕触了门规。”江落青感慨道。
“那样也很好了。”斐济笑的温柔不已,他道:“你之后不是一直陪着我把伤养好才走的吗?是为了防止那群人再来报复我吧,这份心意当真是不知怎么回报的。”
所以,我把我自己回报给你可好?师弟。
江落青听他这般说,只嘿嘿笑着,挠了下鬓角,喝口酒道:“怎地突然说这些话?着实怪异了。”
斐济但笑不语,只吃了几口菜。
江落青抱着酒壶,他已是微醺了,脑子像浆糊似的,糊成一团,嘴里大大咧咧的什么话都往外头冒。
“我当年也是窝囊,竟是为你与师妹出口气都不能。”
斐济捏着筷子的手一紧,便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他把筷子放下,抚了抚衣袖,道:“你怎地又是这般,尽把坏事往身上揽?”
江落青抱着酒壶直接喝了个干净,他摇头晃脑,面色绯红,傻笑道:“不过后来去找那些人,却是一个都找不到了。”
斐济身子一僵,随即平静道:“你喝醉了。”
“我没醉!”江落青抱着酒壶吼道:“本来想着私下废了他们,没想到找不到了……”
他吸了吸鼻子,道:“怎地你们也不给我留几个……”
斐济彻底哑了声,他张了张嘴,发不出声。
只静了许久,他才嘶哑着声音道:“你何时发现的?”
江落青不理他,只把酒壶倒着对自己倒酒。
“我怎地与一个醉鬼问话?”斐济揉着眉头,随即又问:“你怎地不报上去?”
他明知这人醉了,答不了话,却还是问,到底是抱了何种想法?
到底是抱着哪种奢望?
为什么不上报?为了谁不上报?
这是一个谜,他明知轻易便可知道答案,却是不敢去看,不敢去动,怕走过去了,找到了,看透了,发现却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江落青从小到大喝酒的次数屈指可数,酒量自然差的不行,他在桌上趴了一会儿。
便晃着脑袋念叨着头晕头疼。
斐济无法,把人给搬去了他自己的房间里头。
又找小二要了干净的脸巾与醒酒汤,半哄半灌的把醒酒汤给喂下去,又拿巾布沾了温水,拧干,给敷在了额头上。
把他的外衣给去了,鞋子给脱了,搬上床安顿好,已是近子时了。
斐济这一天下来,也是累的不行,便回了自己房间休息。
第二日江落青醒来时已是正午,小二敲门询问是否用饭。
他拿下额头上的湿哒哒的暖帕子,又迷迷糊糊睡了会儿,然后被敲门声叫醒了。
他皱着眉头披了外袍,正要去开门,忽的顿住脚步,摸了下脸,脸上触感正常,没有易容。
应该是昨日喝酒喝的都把正事忘了,想了许久,却想不起来昨夜喝酒之时的事和话了。
忽的见着桌上有一个小木盒,他拿起打开,里头是肉色的面泥。
小二在外头站的腿疼,手上端着的饭食重的不行。
他是昨个儿新招进来的伙计,以前也未曾干过这个,此时见里头的人迟迟不出来,便忍不住抱怨。
手里的端着的是三菜一汤,两素菜,一荤菜,一素汤,一碗白饭,重量可不轻。
哗——
门被快速从里头打开,带起一阵风声。
“客官!!!”
小二的嗓音不知被何物带的,尖利了不少,其中夹杂着显而易见的恐惧。
江落青见那小二不是昨日伺候他的那个,便皱了眉头。快速拿过小二手中端着的东西,咣当一声,门又关上了。
那新来的小二还愣愣的站在他门前,颇有些不知所措的意思。
那菜色尚可,江落青吃过完,出去招了小二上来端东西,待一切都收拾好了。
他方才去了楼下。
这天已经有些热了,更何况住在三楼,简直热的不成样子。
在楼下坐了没一会儿,斐济便和斐烟戚相携回来了。
斐济见着角落里的人,便附耳斐烟戚说了几句,便朝江落青这便过去了。
那斐烟戚冷哼一声,终究是跟在斐济身后过去了。
江落青趁着方才让小二收拾东西的时候,又给了些银钱,让那小二把脏衣裳给洗了,身下的钱再采买几身衣裳。
小二也不含糊,买来的衣裳虽然不及他原先的,但终究也是质量上好的缎子做的,长袍短打一应俱全。
江落青高兴,便赏了他不少铜板。
现在他身上穿着的,便是这锦州城的长袍。不过底下却皆是束着腿脚手臂的,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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