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喜是被孟立鞍一把塞进的车厢,她不明白孟立鞍干嘛这么着急。难道是太后娘娘吩咐过两个时辰以内必须送她回宫?“立鞍弟,驾车的公公还被困在人堆里没跟过来呢!”
“我驾车。公公扶好了!”孟立鞍撩起衣袍,潇洒地腾身飞上马车前座,拉住缰绳用力一扯,调转马头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姚喜看呆了。孟立鞍本来站在车下同她说着话,忽然就蹿了上来,身形矫健得不像话。是她眼花看错了?还是看起来病秧秧的孟立鞍其实是个武林高手?真是奇了怪了,孟立鞍这孩子有这功夫,以前在宁安宫怎么被人欺负成那个熊样儿?
“立鞍弟。你会功夫?”姚喜撩开帘子吃惊地问孟立鞍。
孟立鞍顾不上和姚喜说话,东厂的人并未追过来,估计是抄近道在前面等着拦他了。恶虎还怕群狼,他功夫再好也架不住对方人多势多,再说单是姓齐的他都不一定打得过,真动起手来是毫无胜算的。
唯一有可能救下姚喜的办法,就是利用他和孟公公的关系劝那些人改日再打姚喜的主意。这也是他匆忙拉着姚喜上路,没带宁安宫那两个练家子太监的原因。
姚喜见孟立鞍只顾驾车也不答话,无聊地坐回车厢里哼起了小曲儿。
孟立鞍一脸黑线。他为姚喜的小命担心得要死,姚喜倒是一副无忧无虑的天真模样。
“吁——”孟立鞍忽然勒住了马。
齐百户骑着马立在巷子口,冲孟立鞍笑了笑,招手示意他过去说话。在茶楼门口的时候,他本来示意手底下的人趁乱抓住姚喜,谁曾想孟立鞍左闪右避地把姚喜从人群里带出去了。
他明白孟立鞍的苦衷,孟立鞍明面儿上毕竟是宁安宫的人,在姚喜面前当然要装装样子了。怕只怕孟立鞍装得太过,真坏了他的差事。他只身一人骑快马抄近道等在这里,就是想和孟立鞍商量商量,看是不是直接把姚喜给他?
“姚公公。我去街边铺子买点东西,你在车上好好坐着等我回来。”孟立鞍翻身下马,朝齐百户走去。他不怕齐百户是调虎离山,本来也不可能带姚喜硬闯过东厂明里暗里的重重包围,只能想办法劝这帮人看在他的份上改日再动手。
等回到宫里姚喜就没事了。
齐百户见孟立鞍走了过来,赶紧下马冲他作了个辑:“厂公叫我等低调行事,本来还怕与太后娘娘宫里的太监当街打起来,还好是孟大人陪那姚喜出的宫。”
“干爹要你们对姚喜做什么啊?”孟立鞍边站在巷子里和齐百户说话,边不安地查看姚喜那边是否无事。
齐百户笑着道:“您是知道的,厂公吩咐下来的差事一向不许咱们告诉旁人。孟公公请便吧!我叫人把那辆马车驾走就好。”
孟立鞍凝眉道:“干爹的差事齐百户改日再办吧!姚喜出宫是我跟在身边伺候,他人要是没了,太后娘娘怎么可能放过我?”
“这——”齐百户有些为难。“孟大人此话不无道理……”
孟立鞍看到了转机。他以为齐百户会答应改日再对姚喜动手,扭头查看完马车那边的情况,一回头只见齐百户忽然提剑刺向他的腹部——孟立鞍躲闪不急被结结实实地刺了一剑。
“你敢对我下杀手?”孟立鞍不敢相信齐百户有这个胆子。
齐百户赶紧拔出满是血迹的剑,掏出帕子替孟立鞍捂住伤口,无比抱歉地道:“孟大人说得有道理。姚喜出了事您要是啥事儿没有,太后娘娘肯定不会放过您的。我没有刺中您的要害,此举也是为了保住您的性命不得已而为之——您别怪我啊!”
“姓齐的!你——”孟立鞍疼得说不出话。
齐百户拍了拍孟立鞍的肩,提步要往姚喜那边去,刚走出巷子没两步忽然折过身来道:“孟大人!糟了!”
孟立鞍捂着流血不止的腹部,抽着冷气问道:“什么糟了?”
“实不相瞒。厂公没打算要姚喜的命,不过想利用他打消太后娘娘对姚和正之案的兴趣。您受了伤反倒坏事了!”齐百户猛地一拍脑袋,忙从怀里掏出一些银两塞到无比震惊的孟立鞍手里,贴心地道:“不知您出宫有没有带够银子。这些您拿去买点药吧!千万别让人瞧出来您受了伤,切记切记啊!”
什么玩意儿???
孟立鞍瞬间觉得东厂招人太过草率了,姓齐的这种脑子有坑的人也能混成百户?东厂还是趁早完蛋的好!他扶着墙,忍着疼掏出藏在袖管中的短剑,对准背对着他的齐百户用力扔了过去。可他的手疼得直哆嗦,准头差了不是一点半点不说,力道都不够,短剑软趴趴地落在齐百户身后。
孟立鞍因为失血过多,视线渐渐模糊。那个姓齐的真的是个草包,说什么没有刺中他的要害,明明刺中了呀!孟立鞍带着对齐百户的恨意,捂着伤口靠在巷子的墙壁上喘气。
齐百户说孟公公没打算要姚喜的命,只是想利用姚喜。这说明姚喜暂时不会有性命之攸,赶紧回宫把此事告诉太后娘娘兴许还来得及。
姚喜感觉有人踩着车辕爬上了马车,以为是孟立鞍回来了,笑着问道:“东西买好啦?”
齐百户大步跨入车中,拿出一早备好的巾子堵住了姚喜的嘴,又麻利地把她捆上了。
***
万妼等着等着有点火大。
她明明反复叮嘱过姚喜,无论如何两个时辰以内必须回来。这都过去多久了?看这情形她家公公是打算在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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