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萧潇是建议阮暮灯带着哥哥阮靛仪的骨灰,直接回老家阮家村一趟,让他哥千里归乡,入土为安的。
但弎子却对这个安排表示了明确的反对。
根据弎子的说法,阮暮灯好歹也是个急速上升期的艺人,一下失踪那么长的时间,除非他是真的不想继续干这行了,要不然再不在公众面前露把脸,他好不容易积累起来那点儿知名度都要耗光了。
而且萧潇自己这次九死一生,他家乖徒儿好不容易在阎王殿前替他抢下一条命来,又一睡两三个月时间。
失了他这么一个强大战力,连古老爷子都不得不将潜心研佛的无嗔、无痴,连同门下几个尚不成气候的弟子派出来理事。萧潇要是再陪阮暮灯到阮家村躲上那么一个月,那边非要急死不可。
“而且,根据两天前从古老爷子那儿得来的信儿。”
弎子在电话里严肃地说道:
“白意鸣……不,应该是萧宁才对,那人现在似乎也在a市。”
弎子最后的这一句话,几乎等同于立刻拍板了他们的行程。
阮暮灯很懂事地对萧潇说,自己想等临近新年时再带他一起回阮家村,现在他们就听弎子的安排,先回a市把事情都料理清楚再说。
“成吧……”
萧潇点点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和那人之间……确实总有一天要分出个子丑寅卯来的。”
因为给阮暮灯送了游仙枕,间接在唤醒萧潇一事上立了大功的缘故,小刺猬拾壹这次可谓是吐气扬眉。
这些天来,他不仅在黄伯两夫妇面前,连偶尔在萧潇和阮暮灯面前冒头的时候,都挺着小胸脯儿,表情很是骄傲又得瑟。
其实他并不懂游仙枕还有两人同睡则同梦的妙用,只是先前眼看阮暮灯竭尽心力照顾萧潇的样子,心头像憋了把火,觉得既着急又难过,才把藏着库房里藏着的游仙枕翻出来,想让阮暮灯在梦中聊解相思之苦而已——只是没想到却刚好歪打正着,让阮暮灯找到了唤醒萧潇的方法。
这回萧潇和阮暮灯要回去了,小拾壹自觉献宝当居首功,不再像上次那样躲起来不愿送行,而是和黄伯夫妻一起站在山门前,挺胸抬头,一脸正经地对着阮暮灯训话,要他照顾好师傅云云,仿佛他才是萧潇的记名大弟子一般。
阮暮灯听着趾高气扬的小刺猬教训自己,也不回嘴,只含笑点着头。
等告别送行的三人,和萧潇并肩往山下走的时候,阮暮灯才对自家师傅说:“看来拾壹还是没有打消要拜你为师的念头啊!”
“怎么,难不成你还要吃那小鬼的醋了?”
萧潇瞥了他一眼,随即眼珠一转,唇角勾起一抹坏笑。
“放心,别说白家老祖宗不会同意,就算哪天我真要收他为徒,也肯定先把你的辈分给升级了再说。”
“辈分?”
阮暮灯不解地挑眉问道。
“当然了,让你当他师娘啊!”
萧潇哈哈大笑起来,“咱不是拜过堂了吗?你已经是我的正头娘子了,那就是‘师娘’了呀!”
自从萧潇醒了之后,就三不五时经常拿拜堂的事情调戏他,阮暮灯已经由一开始的脸红窘迫,到现在的淡然处之了。
他一面任由自家师傅扯着他的袖子笑得花枝乱颤,一面盯着对方脖颈上三五枚新种上去的草莓,咬牙切齿地想着:
梦中谁是相公谁是娘子并不重要,晚上被子一盖,才是凭本事见真章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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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a市之后的生活,却没有阮暮灯原本料想的那样紧张而充满危险。
相反的,平和得就好像回到了最初他刚刚搬来和萧潇同居时一样。
两人依然住着那套顶层复式套间。
阮暮灯跟随已经热播到尾声的《喋血警戒》剧组,参加了几次宣传活动,又拍了两套平媒写真,再有就是一些零碎的采访和网络广告拍摄任务,全程由弎子操持安排,感觉除了耗费时间之外,一直都很轻松。
至于萧潇,似乎在阮暮灯外出跑通告的时候,一个人去见了古先生两次。他们密谈的内容不为外人所知,只是阮暮灯猜测,应该和失踪的“白意鸣”有关。
除了这些事情之外,这师徒两人的生活平静又舒坦得简直跟小夫妻的新婚蜜月似的,独处的所有时间几乎都黏在一起——阮暮灯原本那间客卧,从两人回来那天起,新换的床单就从来没有睡过人。
这日周末,萧潇又是一夜好梦,睡到早上九点半,他半梦半醒间伸手往身边摸了摸,果然半张床已经空了。
萧潇打着哈欠爬起来,揉着酸痛的腰腿到浴室里洗漱,站在镜子前一看,果然看到脖子和前胸皮肤上又新添了三两处齿印和吻痕。
“奇怪了……明明是属小猪的,怎么却跟狗崽子似的爱咬人呢?”
他一边扣好敞开的睡衣前襟,一边自言自语地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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