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沈思远不解地观察着少年的神情,“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合该让他们知道,你给予了他们第二次生命,有了这一批妖怪率先解封,妖族灭绝的危机就解决了大半。”
“不是焦焦的。”莫焦焦抱着膝盖,明亮的桃花眼往上遥望着亘古不变的天空,小声道:
“焦焦可以走到这里,都是靠着你们。不是焦焦救了他们,是谷主和长老,九九,小羊,天衍剑宗,一起救了他们。”
“但是哪怕我们做了一切,没有焦焦全程在拼搏,我们也无法成功,你才是一切计划实现的关键。”沈思远无奈地揉了一下少年的头,又指着前方无数妖族,道:
“他们是你的族人,焦焦做的一切,他们其实都知道,只是被封印了,没有办法离开秘境去保护焦焦。像这样的妖族还有很多,事实上,无论是隐居秘境的妖族,还是已经迁徙到大陆反面的妖族,他们无一例外,都在看着你。
神图子是极为神奇的存在,你做的一切,只要是妖族,都会感应到。这才是妖族坚持了这么久都没有完全灭绝的根源,因为你是他们的信仰,他们相信,你一定能做到,也能救他们出来。”
“真的吗?”莫焦焦收回视线,似乎是对此极为惊讶,“妖怪都认识我吗?”
“那是自然。”沈思远神色中带着些许怀念,叹息道:
“隐神谷一战爆发时,大陆正面的妖族几乎都赶过去了,他们拼尽全力想救焦焦出来,当然最后也成功了。
那场战役牺牲了所有参与的妖族,但是好在,他们救下了你,而随着神图子能力觉醒,他们也终将从沉睡中苏醒过来。
焦焦现在只能感应到谷主和长老,是因为其他妖族的气息你并不完全熟悉,其实那一日,焦焦梦中呼唤,他们就已经醒了。”
“原来不是焦焦做梦。”莫焦焦有些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眼眶微微泛红起来,他低下头将脸埋在手臂间,有些哽咽道:“真的太好了……”
沈思远并不知晓隐神谷一战最后那几日里发生了什么,然后从小孩以往的只言片语,也可以推断出当时的惨状,无非是不断地掩护与战斗,逃亡与牺牲,血色记忆,莫不如是。
“焦焦真的长大了,现在都不会随随便便哇哇大哭了。”别鹤剑凑过来蹭了蹭少年的手臂,见莫焦焦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眼中泪珠都偷偷拭去了,才松了口气。
沈思远看向灵剑,忽而问道:“别鹤,有发现什么吗?”
“……有一些。”别鹤剑本是跟着独孤九前去解封秘境入口,如今却先行回来了。
莫焦焦注意到这一点,不由疑惑地看着灵剑,“九九还没回来吗?”
“那个……”别鹤剑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拼命朝沈思远使眼色,可惜对方并不能与一把剑心灵相通。
“焦焦,崇容前几日预感心魔劫将至,今日已准备提前动身寻适宜渡劫之处,不出意外,他会先我们一步前往隐神谷。”沈思远握着卦盘拨弄,懒洋洋地回答。
莫焦焦听完便呆了呆,愣愣地转头看了一圈槐树妖与沈思远的神情,下一瞬,少年咬了咬唇,一把扔掉手中捏着的一朵花,拔腿就往秘境入口处跑。
槐树妖静静地看着少年踉踉跄跄的背影,皱眉问道:
“这样真的可行?崇容以修行杀戮剑道纵横云渺大陆,论理,他剑心坚定无人可出其右,杀戮剑意是不可能滋生心魔的,他此生面临最难跨越的劫难应当是警世雷劫,但如今凭空而来的心魔劫……实在不妙。”
“这倒未必。警世雷劫是建立在崇容始终修行无情道、且与天道势如水火的基础上。如今崇容因为焦焦而生出心魔,将原本必死的雷劫转化为了可渡的心魔劫,未尝不是好事。”
沈思远沉吟着盯紧卦盘,喃喃道:“无情道斩尽三千烦恼,然而崇容自见了焦焦之后,变化太大了……心魔劫并不是不可渡,怎么说也比雷劫要稳妥,但……”
沈思远说着,脸色愈发苍白了起来,显然是过度透支预知之能,身体有些支撑不住。
槐树妖见状劈手夺过万象,抱臂不悦道:“你既然说了心魔劫可渡,那就让崇容和焦焦自行去解决,再这么算下去,我可真担心要提早去阴曹地府排队,预约过几年下去见你了。”
“没那么严重。”沈思远掩唇咳了几声,笑道:“不说预言,就说心魔劫,说实话我也没想到崇容会因为焦焦而起心魔,现在问题就在于,我们并不知道这个心魔,是因何而起?毕竟崇容向来无情无欲,焦焦也听话得紧,他还有什么是无法释怀的么?”
“怎么没有?”别鹤剑插嘴道:“剑尊也是人,总有想要的东西,没准,崇容剑尊一直也希望焦焦当他儿子,只是碍于他年轻的时候克死了整个独孤世家,才忍着没收养焦焦,这憋着憋着吧,就滋生心魔了。”
沈思远闻言抽了抽嘴角,意味不明道:“这话说的,我都要以为崇容是求子不得心气不平了……”
第章
独孤九由警世雷劫转化而成的心魔劫究竟为何, 又因何而起,无人知晓。
在彻底解封森海秘境的这一日, 墨发黑衣的清冷剑仙于秘境入口处伫立了许久,阖眼聆听耳边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抿紧的薄唇显出淡漠的线条,透出深入骨骼的冷。
莫焦焦在听到男人要独自离开的消息后,脑中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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