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脆弱。”付厉语气平平地说道。华非看他一眼,又回头看看闭目昏睡的安安,抬手揉了揉脖子:“那现在是怎么样?结束了?没有时间循环了吧?”
付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忽又似想起什么,往回走了十几步,来到巷子的拐角处。华非追着他的目光一起看过去,只见墙面斑驳,那些刻在墙上的痕迹则都已淡去,消失不见。
付厉歪了歪头,面上显出困惑的神情。华非见状,便上前拍拍他的肩:“都跟你说了,我见过另一个你啦,你还不信。你看,这肯定就是那个你给我们留下的信息,明白?”
付厉摇了摇头:“不对?”
华非瞟他一眼:“哪里不对?”
付厉:“……”
华非:“是不对……还是你觉得不对劲?”
付厉没有回答,而是朝他伸出了手:“把机给我。”
华非,“……哈?”
付厉注视着他,非常认真地又重复了一遍:“把机给我。”
“……”华非明白过来了,从口袋里掏出付厉的手机递过去,“你这普通话啊,真是……话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毁约师这种称谓我从来没听说过,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妖怪或是半妖……你应该是人吧?少数民族?某种隐世的大家族?那种‘尾鬼’又是什么设定?是你们家族宿敌吗?就像吸血鬼猎人和吸血鬼那样——咦?你干嘛!”
但见付厉的手指在屏幕上轻巧滑动了几下,周遭的空间又一次震荡扭曲起来。华非正才意识到不对,正要开口阻止,眼前已一片模糊——
等到他再度清醒,他人已经坐在了咖啡厅里。
安安坐在他对面,一脸古怪的神色:“非非,你又怎么了?”
华非:“……啊?”
“你刚才说,时间循环的什么的……”安安以一种迟疑又怀疑的神情盯着他看,“你是不是又给自己喂什么奇怪的药了?”
“我没,我……回头再说!”华非无心解释,只着急抬头向四周张望,忽听“哐啷”一声,右上角的狐尾女人推翻椅子站了起来,冲着对面猪头男人大骂“混账”。
她拎起包就往外走,胖子慌慌张张地跟在后面,声音混着油腻的咖啡味一起飘过来:“亲爱的你别急,我回去就和那婆娘离婚……”
“……”他错愕回头,听见那个头发里夹着羽毛的少年正在焦急地对同伴喊话:“快把答案传过去,c!”
华非:“……”
像是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他转头往窗边望去。这一次,那一幕围观过十几次的泼咖啡剧情却终究没有再出现——那个戴着贝雷帽的少年已不知去向,而那个不幸被泼了十几次咖啡的男人,此刻正悠然起身,往咖啡店外走去。
玻璃门外,日光清澈。华非愣愣地看着他推门走进那清澈的日光中去,周身的线条被勾得明朗而疏离,一时间竟有那么片刻的恍惚,等到大脑反应过来之时,双腿早已自动自发地站起,毫不迟疑地疾奔而去,任由女友的呼唤飘散在空气里。
不过很可惜,他终究没追上——那男人的腿太长,直接拉出了一个绿灯的距离。华非迎着红灯仍顽强地伸出了半条腿,转瞬被疾驰而过的汽车吼回了人行道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付厉头也不回地离去,身影消失在车流的缝隙里。
失策了——懊恼地撇了撇嘴,他低头看了眼自己完好无损的手背。
无法描述的心情盈满胸腔,说不清是怅然还是别的什么华非叹了口气,失魂落魄地转过身,推门回到了咖啡厅,思绪犹缠绕在男人的背影上不肯回来,完全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女友怎样的愤怒。
另一头。
付厉穿过两条马路,上了公交,刷了卡,找了座,拿出一张小纸条,对着车头滚动播放站名的电子屏看,边看边数,提前两站就站了起来,走到门边等着,门一开第一个窜下去,又换了张画着手绘地图的小纸片捏在手里,比照着那团歪歪扭扭的线条一路走过去,绕了快四十分钟,终于绕进了一个花园小区,径直走向了最里面的一栋小别墅,敲了敲门。
等了几分钟,没人理他,门里传来电视的声响。他又敲了敲,电视的声音戛然而止,依旧没人开门。
“你好,送快递的吗?”身后响起了男性的声音,不算陌生也不算熟悉。付厉漠然转头:“不是,我住这。”
“付厉!”来人看到他,似是吓了一大跳,“你怎么……原来你已经从山海界出来了啊,那挺好,我还一直担心呢……”
来人说着,掏出钥匙打开了门:“你出来多久了?他们去接你的吗?我这阵子在忙着那个驱魔师考试,好久都没过来,都不知道你已经出来了。没事没事,出来了就好,出来了就好——你说你怎么那么不当心呢,一不留神就跟大家走丢了……”
付厉听着他说个没完,垂着眼帘没说话,只一路跟着他上楼,倒像他才是那个好一阵没回来的。过了许久,他才蹦出一句:“不是。”
那人蓦地停下了脚步。
站在楼梯上,他转过头来看着付厉,目光是自上而下的,其中似是有什么在游动:“你说什么不是?难道不是你自己走丢的吗?”
付厉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好一会儿,才道:“不是他们来接我的——是有人带我出来的。”
那人长长地“哦”了一声,空气里的僵持被瞬间打破。那副随和又开朗的笑容再度回到了他脸上:“那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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