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切感依然存在,却是淡淡的,因为他已融入了另一种生活,有了一群与众不同的小伙伴。
以后若有机会,他也许会四处走走,见识见识各地不同的风情。可现在,肖衍看看自己收不回来的大尾巴,尖尖翘着的耳朵,和时而能收回去时而露出来的两颗小尖牙——还是算了吧。
正如那怪老头儿所说,附近几座山上近来人很多,连肖衍这种压根没见过自己第三种形态的,都觉得控制风的能力被抑制住了一些,原本练得颇熟的几招变得时灵时不灵的。饕餮则在熊穴洞口化原形叼了一头羬羊后,就只能在幼崽和人形间切换了,看样子是相当不爽,见到远处的聚落时头顶上火星噼里啪啦直跳。
看得肖衍特别担心他把自己给烧秃了。
好在这货虽然一条舌头非常娇贵,其他部位却强悍得异乎寻常,小火星并没能一举燎原。至于饕餮是怎么做到口中喷火而不烫到舌头的,嗯,这是一个未解之谜。
饕餮大爷很不爽,加上有人远远地见到黑熊一家时惊恐地投了各种飞矛,一行便刻意往偏僻处走了走。好在都是非人类,一个两个体力相当棒不说,脚程也是飞快,还或多或少能用些妖力,爬高走低并不费力。
可即使这样,也依旧无法避开那些进山祭祀神明的人。短短半天时间,肖衍他们已经遇到四五拨了,少则十余人,多则数十甚至上百人,跋涉了不短的路程,郑重其事地备着献给山神的礼物,充满激情地跳着十分相似的娱神舞。
这种冥冥中与神明进行的神秘互动,似乎会产生一种奇特的力量,使人的影响力百倍地增强。反正饕餮的脸是越来越臭了。
肖衍很有些疑惑:“为什么所有人都选择在今天进山祭祀?难道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饕餮翻了个白眼:“谁知道人类那些奇奇怪怪的举动?”
熊爸则是有些疑惑地挠了挠脑袋,憨憨地笑:“奇怪了,以往这个时候,除了偶尔几个打猎的,很难在山里见到人啊。这么大张旗鼓地祭祀山神,那可是很早很早之前才有过的事了。现在大多零散,有长年坚持的,也有从来不出现的,还有想要山神庇佑又舍不得贡品,便拿那猪皮、羊皮蒙在木头架子上抬进来当祭品的……嘿,基本就没有这么整齐划一,贡品还实打实的。”
肖衍听得有趣,又追问了熊爸几个问题,正说话间,一阵风忽然带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们平时就用这种草治肚子疼?它叫什么?稍等,我记一下……”各种竹板相碰声,然后又是石条划在板上的声音,“好了好了,记完了,那再看这个……喂,老大巫,你动作又错啦,娱神舞绝对不能错一丁点的,停停停,算了算了,再下去天就黑了,我在旁边跳,你跟着比划吧。”
一个苍老沙哑的,带着浓重口音的声音苦哈哈地问:“智老,就不能你帮忙跳了么?”
熟悉的声音道:“当然不行。你们长期住在山脚,一举一动都落在山神的眼里,你是神所庇佑的大巫,怎么可以随便找个人就替了?”
老大巫似乎有些沮丧,压低了声音:“可是在我之前,都多少代大巫没有见过神迹啦……我们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
“噤声!神明之力本就全部源于信之一字,若连祭祀之人都起了怀疑,又如何能祈求庇佑呢?放心吧……”前者一碗一碗拼命灌心灵鸡汤。
肖衍等人爬上山头往下看,就见一块奇形怪状的大石头前,黑不溜秋的小老头儿正带着一个外表看起来比他还要老很多的大巫跳舞。那大巫满脸老树皮似的褶子,眼睛都浑浊了,不自觉半张着的口中是漏风的门牙,手脚笨拙地随着小老头儿比划着一个个动作。
底下是十余名参与祭祀的人,供着两坛子酒,一口猪和一头羊,全是瘦巴巴的,大石头上挂了一块彩色的玉。玉的成色不是很好,颜色驳杂,一眼看去干干的并不水润,细看还有点裂纹,胜在足够大,估摸着比一个巴掌还宽些。
得,看着那娱神舞跳得可溜的小老头儿,为何那么多人选在今天祭祀似乎也有了答案。
随着娱神舞的逐渐完整,能力又被压制住一些的饕餮表示,不死民跟他一定命里犯冲!
肖衍倒是有些好笑,这疑似叫做“智”的老爷子,倒还挺多才多艺。
小老头儿眼神不错,一抬眼看到了山头上半掩映在树丛后头的几个“老朋友”,顿时小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跳得更起劲了许多。用力地抬脚踏着地,双手喝醉了酒般地狂舞,一头乱草似的头发激动得上上下下直飞舞,大脑门在夕阳中黑得发金光。这画风……实在有点辣眼睛。
饕餮唰地黑了脸,肖衍惨不忍睹地别开眼。
化蛇和黑熊审美异于常人,倒是觉得挺好看。事实上,人多了对高阶妖兽影响最大,对中低阶妖兽影响微乎其微,娱神舞这种与天地神明沟通的方式,看在化蛇和黑熊眼中是相当舒服的。
化蛇甚至情不自禁地随着老头儿的动作左右晃动起身子来,一条蛇尾陶醉地摆来摆去:“哈,这老头还懂得挺多……哈,老大我错了!这老头简直神烦!”
随着饕餮凉凉的一个眼神,化蛇长长的蛇尾一僵,立刻忙不迭地撇清关系,一副“我说了什么?我根本什么都没有说过,我从头到尾都讨厌死那老头儿了”的模样。
本也打算跟着扭两下的黑熊一家明智地止住了蠢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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