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应激障碍似乎在林展的美色前成了一团虚弱的烟灰,我深呼吸,屏住气,呆钝的盯着林展。
他终于走到了我跟前,朝我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
我心里其实是害怕的,于是我不敢想别的,只是看着林展的脸,试图让自己沉溺于这份艳色里。
林展拉开我的手,放在他的腹部,隔着一层单薄布料,我能感觉到那磊落的腹肌,线条分明,带着让人上瘾的硬度。
林展低头,垂眸看我,我也低头,垂眸看着自己的脚。
我把手扒在他的腹部上,无师自通,爬进他的衣服内,触到了温热的皮肤。
指甲不小心刮挠了一下,林展的下腹绷着,我把那几块腹肌一寸寸摸过,又沿着胯部的线条溜到他毫无赘肉的腰侧,我闷红着脸,觉得自己像个花痴。
不知何时,林展的呼吸逐渐加粗,他朝我前倾,手指捋过我耳边的发,擒住我的嘴,在我下唇上碾过。
我们上楼去。
他在我耳边吐气,热气扑耳,我后颈被他捏着,指腹一顿一顿的揉按,只觉一阵酥麻,突然眼前一下颠倒,我疾呼一声,被他扣在怀里。
他轻笑,勾着我的两条腿,随意颠了几下,我紧紧抓住他的脖子,身体起伏,他把我横抱着带上了二楼。
他用脚踢开门,走进房内,我便看到他随意翻开的箱子,衣服三三两两丢下床边,东西杂物随处堆放,他见到了也是一愣,把我放在床上,而后抱着一床被子连忙把我蒙住。
我呆缩在被褥里,视野被遮住了,什么都看不到,我呐呐的问,你干嘛啊?
林展隔着被子抱着我,他那声音里有些虚势,他说,我其实是个爱干净的人。
此地无银三百两,我心里发笑,不想戳穿他。
林展见我不说话,大概是先憋不住了,他钻进被窝里,凑过来,在我脸上胡乱亲了一通。
他在我的颈侧落下细细密密的吻,我陷在一片绵软中,衣服被他撩开,他的手覆在我的后腰上,来回摩挲几番,扯开裤边,顺着缝隙滑入。
我深深呼吸,把那口气渡在胸口,被褥里一片混乱,燥热闷晕,我闭上眼,感受着林展在我身上滑动的手,我急急缓缓吸气,口中呜咽加呻吟。
不知何时,被子突然被掀开,泛着凉意的空气扑面,我睁开一只眼,看到林展绷紧的后腰,他跨下床,回来时手里拿了一罐软膏。
我怔愣几秒,慢慢把身体蜷缩,林展来到我身边,让我侧过身去。
这类事情对于我来说并不陌生,我转过身,把脸埋在枕头里,侧着身体,感觉到林展在我身后,他的手梏在我的腰上,沾着软膏的手指顺着缝隙探入我的身后。
那感觉就像是支离破碎的瓷器黏合妥帖之后,再一次被人生生凿开裂变。
我说,不行。
我说,放开我。
我说,求你,放了我。
我的声音微弱到极致,像是一粒灰尘落进水潭里,他应该是没听见,他的动作还在继续,我终究是忍不住了。
记忆凿开一条深长沟壑,细枝末节,每一寸都是剧痛,我突然猛烈挣扎,像是疯了,像是痴狂,我呜咽哭泣。
我说,求你,别打我,放了我,求你,求你了。
林展应该是被吓到了,他立刻收回了手,簇在一旁,呆怔不动。
我浑身发抖,揪着被子,把自己埋在其中,口鼻被压进被褥里,窒息的感觉,让我大脑放空。
就在我要沉入海底时,一双手箍着我的后背,把我捞回了岸。
我满脸泪痕,呆钝看着他,林展蹙眉,他先向我道歉,而后把我抱紧,我感觉到全身骨骼都似乎要被他揉进那怀里。
他问我,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我不愿说,我不想说,可他不肯,他似乎已经厌烦这半问半答的模式,不甘心沉入这摸不着头脑的漩涡。
他捏着我的的下巴,让我与他对视,他的目光如炬,他说,徐立然,究竟有什么不能说的?多大的事,你就畏缩成这样?
多大的事?
我心底一寒,抬起头,怔怔的看着他,泪水扑簌落下,滚在脸上,支离破碎。
我重复他的那句话,眼底慢慢溢出戾气,我一把推开他,与他拉开一条深壑,我们只是隔着一堆杂乱无章的被子,我揪着床单,哑声道,难道在你眼里,我经历的那些事,就根本不算什么,我现在的起起伏伏都是我无病呻吟?
难道不是吗?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你说你要走出来,可我看你根本没有走出来。
他摆上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讥嘲着我。
我握紧拳头。
因为他的那些话,我心里那些被过往回忆勾起的颤栗消去,只剩下一股恼怒。
我说,你根本不懂。
我就像是在抖落垃圾桶一般,胃里翻江倒海,大片大片的痛苦宣泄,我告诉他我经历过的事,我朝他述骂,企图让他明白,这十年经历不是什么小事,它是恨是怨是融入骨髓的梦魇,是牵绊我成为常人的痛。
大伯不能人道,便用了很多法子,来玩弄我,随手丢下的啤酒瓶,放在沙发上的遥控器,似乎他能看到的,都能被他用来作为折磨我的工具。
我快流干血了,他在我身上凌虐,我在脑袋里临摹塑想着,我凌迟他时的一切。
我说了很多,骂了很多,出逃之后,第一次这般把自己的囚禁经历,具体到细枝末节,都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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