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
霍临风耐心道:“我轻些,擦干净给你穿衣裳。”
容落云埋怨:“此刻轻些有何用,我都、都……”都骨软筋酥,弱得该退出江湖了。他又爱恨交织,爱减至七分,恨增至三分。
霍临风却讨打:“人家都求着重些,你却想叫我轻些?”
还敢说轻薄话,容落云羞恼得攥拳。他慢半拍揪住重点:“人家是谁?你这断袖连收房丫头都没有,谁会求你?塞北来的处子吹什么牛。”
霍临风挑一挑眉毛,堂堂八尺男儿怎容这般攻击。他硬着心肠再次探手,擦那要紧处,三两下便弄得容落云求饶。
忽地,他觉出掌心一热。
低下头看,只见双丘秘处流出一股温热液体,洇湿了布巾。他霎时怔住,叫如此情景刺激得火烧火燎,恨不能再来一场颠覆倒错。
容落云亦低头看去,呆愣愣目睹,接着呜咽一声彻底崩溃。
千般过分,万般羞耻!他气得寒心酸鼻,汗洽股栗地大哭起来。拧身埋首霍临风怀中,忘记这人是罪魁祸首,直到抽搐着流尽最后一点液体。
“是水……”他打着嗝解释,“是水灌进去了……”
饶是一头qín_shòu也该心软,霍临风边擦边哄,说尽二十三年来的好话。终于擦完,他给容落云穿上干净的里衣小裤,然后用披风一裹。
人都粘他身上了,他还装蒜:“让我抱着,还是自己躺着?”
容落云轻抽:“抱着。”
刚抱住,湖面传来阵阵说笑,显然是其他人凫水归来。他撇撇嘴,好不情愿地改口:“躺着,我得躺着。”
霍临风把容落云放平,强忍住笑意:“那你歇一会儿,我去瞧瞧。”下车踱到石边,他不疾不徐地套一条中裤。
湖中由远及近,刁玉良领着众兵游来,壮观又热闹。
他这将军真不像话,仗着权势不干正事儿,宣淫之后还一本正经地保持威严。大家纷纷上岸,刁玉良跑来:“我二哥呢?”
霍临风答:“马车里。”
刁玉良一听:“不会又落水了罢!”
霍临风顿时心虚,伸手欲拦,可对方已经猴儿似的跑远。
刁玉良奔入车舆,见容落云蜷缩躺着,活像个快咽气的病秧子。“二哥,你莫吓我。”他心内突突,“是不是霍临风又害你落水了?”
岂止落水,还在水中学那交颈鸳鸯,容落云没脸抬头,蹭着褥子说:“我无碍。”然后岔开话题,“你呢,凫水高兴吗?”
刁玉良狂点头:“美煞我也!”他领着众人穿过水幕和大山洞,在山那边恣意遨游。说着趴下,盯着容落云的脸将话题拉回:“二哥,你的脸和晚霞一般红,是不是发烧了?”
容落云忙说:“没有,夏天热嘛。”
刁玉良扯开披风:“那你盖这个做甚?”一愣,见容落云的颈子和胸前尽是斑驳。
容落云措手不及,拢衣襟,捂脖颈,用力想一套说辞。还未想到,刁玉良扑来撩他的衣裳,把半身痕迹全看到了。
“一定是霍临风打的!”刁玉良怒吼。
容落云一愣,不要脸地借坡下驴:“对,就是他打的。”他稳住心神哄骗小儿,“我和他一起练凌云掌,互不相服,因此切磋一番……”
刁玉良骂道:“娘的,他也太狠了些!”
容落云编造:“他更严重,受的是内伤……很虚的。”
那还差不多,江湖人受伤不要紧,只要对方伤得更重就行。刁玉良深信不疑,转脸吃起乳糕,弄得牛乳香气弥漫开来。
容落云馋道:“老四,我也来一块。”晌午未吃,又荒唐整个午后,他此刻饿成一片薄薄的白宣。
兄弟二人凑在一处,捧着乳糕水囊连吃带喝,肚饱后偎着、躺着,眨眼便打起呼噜。马车外,霍临风透过小窗窥见这景儿,笑一笑走了。
天逐渐黑透,一帮子兵准备扎营过夜,开始分工干活儿。
搭营帐的,喂马的,捉鱼做饭的,灵碧汤瞬间充斥着凡尘烟火。甫一入夜,所有人围坐起来,守着篝火畅所欲言。
霍临风又去马车边转悠,敲敲车壁,把一大一小吵醒。
刁玉良闻着烤鱼味儿爬起来,下车去讨吃的。容落云欠身坐起,睡了一觉,身体的酸痛更加厉害。
他扒着车壁说:“你弄坏我了。”
霍临风叹一声:“你这么说像在招我。”
容落云修饰一下:“你他娘弄坏我了。”
霍临风乐不可支,扶着对方下车吃鱼。寻个好位置,两旁空着,不管是招人还是骂人的话都能大胆地说。
但他们却安静了,听这个畅想娶亲成家,听那个幻想平步青云,有趣儿得很。后来甩开拘束,大家东倒西歪,容落云便也靠在霍临风肩上。
他仰脸看夜空,一弯月牙高高挂,旁边缀着几颗星星。
霍临风揽住他:“夜探不凡宫那晚,我瞧见你了。”他忽然提起这遭,无波语气说着酸话,“晃见你的眼睛时,觉得比星星还亮。”
容落云翻出旧账:“那你把我画成那副鬼样子?”
霍临风佯装无事发生,岔开话,问大家谁游得最快。众人邀功似的,立刻七嘴八舌地吹擂自己,他在一片混乱中听见容落云低声。
“你想知道我为何怕水吗?”
他倏地扭脸,撞上对方的目光。
“想。”他认真回答,“从你落水至今,我一直在等。”
周遭吵嚷不堪,容落云看着他,说:“你应该猜到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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