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被栓住的人,眼里的恨意浓烈。
“他是我的哥哥。风光无限是他这个云熙的,受苦受难是我这个云熙的。”
那人咧开嘴笑道:“弟弟,你来了。”
“你配叫我弟弟?再敢叫我撕烂你的嘴!”
“大国主,我错了,呜呜呜,我不敢叫了。”
一个响亮的耳光下去,“记住,你是窝囊废!”
而后云熙又换了南夏话,对崔眠说:
“崔眠,被用一根麻绳栓着送到南夏的人本该是他!被当狗骑的人也该是他!”
一下子崔眠明白了云熙手腕上的勒痕从何而来。
而后云熙扬鞭,鞭挞在哥哥身上。
“云熙,不要,他是你兄弟。”
“他不是。”
云熙周遭的煞气让崔眠不敢过去。那是崔眠从未见过的云熙,他的面容扭曲,下手狠绝……可当他看着在地上痛苦哀嚎的人又像是看到了什么赏心悦目的画面,让崔眠不寒而栗。
扬鞭起落,鞭声不绝于耳。泌出的血珠飞扬,鞭子不小心打翻了放置在地上的鱼篓,鱼蹦了出来,有的被鞭尾扫到,鱼头碎裂,鱼肉翻飞,鱼眼掉落……
这样的恐怖情景持续了大概一个时辰,地上的人已经不能动弹,云熙也精疲力尽,这才意识到有崔眠在场一般。
他向角落里的崔眠看去,崔眠的心头一颤。
“不是要给我做草鱼汤吗?”
云熙去把散落死亡了的鱼捡回鱼篓,又朝崔眠走去。
“手怎么这么凉,地上冷,起来。”
不是崔眠不想起来,而是他的腿软的发麻。
“走吧,还是要我抱你走?”云熙悉心建议。
“不不不,我,自己走,自己走。”
崔眠虚浮着步子同云熙回了未央宫。这个截然相反的人,绝不是他从前认识的云疆质子。他是当了那个云熙的替身?把人打成那样,是恨到骨子里了吧。
云熙说要喝鱼汤还真不是开玩笑,崔眠只能硬着头皮去煮。
在云疆,崔眠会煮鱼汤,也喝鱼汤,但总缺了那个味。他明明是学着文君的煮法,处理鱼,下料,加水。也不明白到底差在哪了,心里居然有想去问一问文君的想法。然,他在云都,他在京城,隔着山河万里。
眼下,崔眠心不在焉地处理了死鱼,心中惭愧不该把它们钓上来,这死状太惨不忍睹。下锅,却忘了云疆的姜比南夏的辣的多,加了一大把。
总之最后熬出来的一锅还能算的上是鱼汤的东西。崔眠喝了一口再也没动过,云熙却把一锅汤喝了个底朝天。
云熙放下碗,一脸开心满足,天真烂漫的模样,一如从前那个小质子,好像刚刚执鞭的人不是他一般,崔眠都快分裂了。
“云熙,你有什么没有想和我说的……”
“有啊,崔眠煮的鱼汤真好喝!”
崔眠默然,云熙若不想说就算了吧,那一定是很苦很苦的经历往事。
“崔眠,你怕我吗?”
“没,没有。”
没有吗?可是崔眠这样回答的时候怎么都不敢看他眼睛。
喝胀了肚子的云熙回到云华殿,躺在地毯上,他知道他这辈子都成为不了崔眠喜欢的人了。
都说溺水之人哪怕抓住一根稻草都不会放过……他永远不会忘记那日手持折扇,下巴微扬,其间青紫色血管清晰可见的红衣男人,他说:
“质子从云疆远道而来,为客不为奴。”
崔眠是照进他黑暗世界的唯一一道光,他是不会放过他的。
云熙恨啊,投什么胎不好,偏偏投到帝王家,偏偏投到双子胎,偏偏他的身上没有雪花状胎记,他就不是那个天选之人。
可笑的是,他的哥哥,所谓的天选之人却是个时而清醒时而疯魔的窝囊废!
哥哥清醒的时候是坐拥万千宠爱的太子;哥哥魔怔的时候也被父皇母后百般呵护。可他呢?只是他走过险滩的踏板,只是他魔怔时的替身。
借他的名字,偶见几缕阳光,享片刻尊严。
云熙低低啜泣起来,为自己今天在崔眠面前掉了的伪装;为自己的身世,明明是双生子,明明一模一样。云,熙……凭什么,凭什么他连名字都是他的……
练兵场
“你知不知道这次课有多重要,我怀化将军的课你都敢逃,你小子胆挺肥啊!你以为上战场是那么简单的事吗?你现在不认真听,回头就是去给人家送人头……”
莫长生站在一旁,叼着干草,双手叠于胸前看桃满教导一个新纳的小兵。
小兵频频点头,表示再也不敢逃课后,桃满才放他一马。
“你倒好意思教训起别人来了。”
“……嗯。那个,我想去游个野泳,你去不?”
莫长生吐掉干草,这嚼草的习惯都是和桃满学的,若是被莫将军看到又要被训仪态不端了。
“走!”
两人到练兵场附近的山林里寻了个泉,游了几趟起来就觉得饿的慌。
“莫长生,你饿不饿?”
“饿啊。”
“待我满爷捉只野鸡来,让你尝尝什么是人间美味。”
于是桃满就去抓鸡,莫长生也没闲着,也去另一头抓了。只是桃满空手而归,莫长生却抓了只野兔。
“还请我吃鸡呢,鸡毛都没看到,今天吃兔子吧。”
桃满瞧见那兔子就想起他的仙草了。过去检查了一下,可惜也是公的,不然就让它俩喜结连理。
“你这人吃个兔子还要分公母哩。”莫长生说完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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