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皇城欲海
玉灵山上,文昊揭下白绫,检查了崔眠的眼睛,
“能看到一点点光吗?模糊的?”
崔眠摇了摇头。
“看来那些方子并无大用,我且去请教我的师尊。”
“有劳,神医的大恩,崔眠铭记。”崔眠缓缓为自己系上白绫,其实对于自己的眼睛他并没有抱多大希望。
文昊来到师尊闭关的地方,却发现了正在扎马步的桃满。
“对,再下去一点,往下,扎稳了。”
“哎呀,我下不去了。”
“师尊。”
“咦,我的乖徒儿啥时回来的?”
“桃满,你怎么在这?”
一番解释后,文昊明白了,就是师尊收了一个不情不愿,非要传武功给人家的倒贴的故事。
文昊说明自己的来意,“师尊,我想治好崔公子的眼睛。”
空也道长摸着自己那把花白的胡须,一手抚摸着自己的大肚子,“这眼睛每个人生来只有一副,若是瞎了也是天意如此。”
“若弟子非救他不可呢?”
看到自己的徒弟执着如此,空也道长若有所思,“你可知有一种传说中的治眼疾的神草。”
“复明草。”
“对,我记得那三秀山的紫云观还有一棵,但是……”但是当时正年少,fēng_liú倜傥,春心萌动的空也道长处处留情,最后与那紫云观的妙雅师太不欢而散,从此浮云观和紫云观势不两立。
“弟子想去试一试。”
这一去指不定被怎么刁难,大打出手也是可能的,文昊虽然会点武功,但只是皮毛,空也不放心文昊独去,
“你一人去,我不放心。”
“那师尊看谁和我同去合适?”
“我看这个小家伙不错,”空也看着桃满,“而且在我的指点下有很大长进,他陪你去我放心。”
“好。”
桃满翻了个大白眼:谁是小家伙!
不日,二人同崔眠告辞,踏上了寻复明草之路。
桃满前脚刚走,萧炎后脚就来了。
提了堆不知哪个金主赏赐的千年人参和各种补品,萧炎看到崔眠的样子,从前折扇轻摇的fēng_liú佳人,如今只能竹棍盲敲,心底只叹天妒红颜。
对于萧炎的到来,崔眠表面上嫌弃,心中其实欢喜,好歹是个京城故人。
“我眼睛不便,萧美人茶水自便。”
萧炎也不客气,自己煮茶倒水,先是说了自己如何一路颠簸到平阳城,又如何没了半条命才爬上玉灵山等云云,而后便扯到京城时事。
“你现在是待在道观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京城那里可大变喽!”
“怎么个大变?”
“新科状元,几个月内连生sān_jí,成为京城新贵,大家闺秀的梦中第一如意郎君!非他不嫁的人能从京城排到这里。”
“你猜猜这人是谁?”
“谁?”
“文君啊!不过你说这人飞黄腾达后是不是都会变啊?我几次在京城遇见他,同他打招呼,他都视若无睹。不过想来苟富贵,勿相忘,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做到呢。也罢,谁叫我们是这种人。”
“我们是什么人?萧美人若是来我这里自贱的话,那就请回吧。”
“别别别,我说错了。”萧炎难得认错,又说:“想来我可能是比较不招人喜欢些,我想倘若是你,他可能会有所不同。”
“能有什么不同,我是被赶出来的。”
“啊?”
明明这浮云观是文昊的地盘,文昊又是文君的哥哥,那崔眠待在这里……罢了,这两个人他是糊涂了,便不再和崔眠说文君的事。
萧炎说的没错,文君让他滚,文君说他要名节,文君说要素不相识……
他真的变了吗?
萧炎走了以后,这偌大的浮云观再无可说话的人。崔眠并不觉得寂寞,只是他好像病了,总是不自觉想到城西的日子,想念他的草鱼汤,他脸红的样子,他手足无措的样子,他结巴的样子……
相思病,脑中想到这三个字,崔眠只觉得好笑。
八月份,浮云观的夜来花香却越发浓烈。崔眠一整日在浮云观游走,寻找花香来源,最后敲着竹竿迈入了一个比他住处更偏的院子,
“有人吗?”
“崔公子。”是浮云观的弟子。
“敢问小兄弟,这里是否有盆夜来香?”
经崔眠这一提醒,弟子才发现院内是有一盆夜来香,
“有的,怕是此前住在这里的先生留下的。”
先生,崔眠的心里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他叫何名?什么时候走的?”
“名字不知,好像是三月份的时候走的。”
夜里闻着飘来的花香,崔眠越发睡不着,他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想要求证,又有好多话想对文君说……
思念的滋味,从前在绝色府等烨王的时候,崔眠单以为那些等待就是思念;然而如今才明白,思念到了极致,是迫切地想用自己的双脚走到那个人面前。
南方旱灾起,往常朝廷都会提供赈灾粮食,然而今年的抚恤却迟迟没有下来,引发了几场小规模的暴动。
这主张扣粮,在背后操纵之人,就是祁佑,
暂押粮食的官员心有不忍:“佑王,挨饿的都是南方百姓,且扣下粮食已经引发了几场暴动,有大乱之兆。”
祁佑:“当乱则乱。”
前线传来战报,战况扭转,烨王九死一生,一举攻下云疆三座城池;一年苦战,云疆兵粮不济,主动投降求和,还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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