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他担心他的胃受不了。
勉勉强强从一顺排精致无比的小碟子里挑了几只小馒头出来吃了,沈灼放下筷子,慢悠悠的道:“你让那位管家把我载来,不会就是为了请我吃一顿早饭吧。”
岑今看上去却是对广式茶点情有独钟,筷子在不同的盘子碟子小碗里飞速的挑挑拣拣,听到沈灼的问话后才停了一下,皱着眉道:“你不爱吃这类的东西?”
就算支持了几个小馒头,沈灼却还是觉得有些油,他重新倒了杯红茶解了解,才道:“我早饭一般都是稀饭馒头,和你的口味不同。”
岑今握着筷子的手停了一下,筷子头在牙缝间被狠狠咬了咬,他像是无意识的低语了一句:“沈非他很爱吃这个口味儿的……”
沈灼沉默了片刻,硬是多喝了几口水将泛上喉头的腻味给强行压了下去,他将面前的餐具摆好,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岑今。
直到正在用餐的岑今终于被沈灼一眨不眨的视线所打扰从而转过身来的时候,沈灼才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带着一点点笑意道:“看清楚了吗?我是沈灼,不是沈非。”
“就算你想在我的身上长出和他更多的相似点来聊以慰藉,但我可以提前就告诉你,除了血缘,我和他真的没有什么相像。”
沈灼声音柔和,却让坐在对面的岑今僵了片刻。
然后岑今将筷子狠狠地丢在了盘子里,恶声恶气的对着沈灼道:“我自然知道,用不着你提醒我!”
沈灼点了点头,用桌上的湿巾擦了擦手,然后将椅子向后推了推,让自己坐的舒服一点。
他的一只手还放在桌上,手指下意识的敲了敲桌面,像是想起了什么,看了一眼岑今道:“我订了后天回国的机票。你不是要去祭拜沈非么,就今天吧,刚好我也过来了。省的特意再跑一趟。”
“现在去……见他?”
岑今似乎楞了一下,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装扮,有些不愉道,“我今天穿这身怎么能去见沈非。”
沈灼无语了片刻,顺着岑今的话道:“那你以前都穿什么见他?”
“当然要穿正装!”岑今一脸“你怎么这么土什么都不懂的”表情看了沈灼好几眼,然后扭过了头站起身来,“至少……怎么也不能穿一身休闲衣服就去见他,你也是。如果要现在去的话,你先跟我回去换件衣服。”
沈灼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笑意盈盈的看了看岑今,他坐的位置靠大门近,自然出去也就更方便。
所以沈灼往前走了两步之后才回过头,轻飘飘的看了一眼跟在自己后面走的岑今,轻笑道:“要不就现在去。要不就不去了。反正我后天就回国了,机会我给你了,是你自己不要的。”
岑今跟在沈灼身后咬牙切齿:“你要不要脸啊!来英国之前就说好了要和我去看他的,有这么反悔的吗?”
沈灼眯起眼睛扬声道:“我没有反悔呀,是你现在自己不要去的,这个总不能怪我吧。”
***
最后两个人到墓园的时候已经是当天晚上快六点了。
十二月初的天气,这个点的时间已经转向了寒冷的边缘,沈灼身上披着一件厚重的大衣,而走在他旁边的岑今却是名副其实的西装革履。
——就像是来见他阔别已久的恋人。
沈灼当然不会愿意在等岑今回去换衣服,岑今跟在他身后好说歹说连威胁论都用上了,还是没有说服沈灼。
最后放弃治疗的岑今只能将车停在去往墓园的一家男装店的店前,自己飞快的进去买了一套衣服换上了。
按照岑今自己的说法是,这是他穿过的最寒碜的一套西服了。
似乎到了英国,岑今更像是到了自己的地盘,很多的想法和做法都不再隐瞒,甚至不再避讳沈灼。
——就像是此时此刻,他眼中对沈非的恋慕和明显的思念。
墓园在伦敦城外,夕阳照射在大片大片的金色麦田里,岑今开着车载沈灼从英国特色的农庄里穿梭而过,然后停在了一片门前开满蔷薇的墓园前。
“这片墓园的主人是个公爵,将自己也葬在这儿。”岑今示意沈灼下车,随手将车钥匙丢给了一旁的小童,指着墓园的正门对沈灼道,“他相信纯洁的蔷薇能使人的灵魂永生。”
沈灼很给面子配合的抬头看了看,中西方的墓园有着极大的差距,受到信仰和文化的差异影响,西方的墓园总归看上去比中国的多了几分生动,而中国的墓园却又显得更加端庄。
有那么一瞬间,沈灼又联想到了自己时候的那座墓。
灰色的碑,白色的字,刺骨的生卒日期。
“走吧,还要走一段才能到。外面是一片景观。”岑今向墓园的守园人挥了挥手,那人似乎和岑今很熟,直接开门便让她们走了进去。
“我经常来看他。”岑今似乎留意到沈灼看过来的眼光,难得的多解释了一下,随口还加了一句,“当然,是赠了好多钱人家才认得我,这一点无论国内和国外都很相像。”
沈灼笑了笑,将思绪收了回来,没有说话。
墓园很大,除了门口的那一片蔷薇花,就连院子里也载满了蔷薇。
蔷薇品种不同,开出的花颜色也会略有差异,远远望过去繁花锦簇的一片,让这片已逝之人所住之地终于染上了几分艳烈的色彩。
两人走过了前面的几个墓区,一直到最后的那里才停了下来。
这里的墓碑自然显得更加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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