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说这样做让自己恶心,重云觉得好像也能接受。但即便是如此,重云的心里还是抱有一点不为人知的幻想,幻想着眼前的这个人,也许能与他心意相通。
但段尘并没有给他带来这种希望,他一语不发地看着重云,良久才说道:“我没有感觉。”
他起身上岸,捡起地上的衣服披上,头也不回:“你怎么想跟我无关。”
重云抬起头,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段尘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他才回过神来,自嘲地笑了笑,他抬起手遮住眼睛,往身后倒去。
“哗啦”一声巨响,重云再次沉入水中。
他望着头顶破碎摇晃的光,脑子里一片空白,与段尘相处的点点滴滴在眼前一幕幕划过,其实仔细算起来他们虽然认识已经几年,但真正相处的时间却很少。这样一看,重云又忍不住想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冲动?又为什么还会对段尘这个人抱有不该有的幻想,明明早就知道……早就知道他本就是这样的人啊。
他久久的没有动,任由自己放空在这片沉寂的水里。
直到耳边隐隐约约传来脚步声,段尘站在池边,大概是使用了净身术,一身整洁不染纤尘,他低着头,隔着水面与重云对视:“你还要在里面待多久?”
段尘竟然又回来了?!
重云眨了眨眼,有一瞬间他怀疑这是不是自己产生的错觉,但很快他就发现不是,他从水中钻出来,抬起头与段尘对望,有些欣喜有些尴尬:“你怎么回来啦?”
“我怕你把自己憋死。”段尘皱着眉,冷声说道。
重云轻笑道:“你这是担心我吗?”
段尘没说话,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失心疯了,明明已经走远了,但满脑子却都是刚才重云望着自己,整张脸褪尽血色,苍白到有些可怜的模样。
段尘望着眼前的人,一双如墨般的眼睛里好似盛满了星星,明明方才已经满眼失望到黯淡无光了,但好像只要给他一点希望,他就能重新绽放新的火光,太神奇了。
段尘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人,甚至因为这个人,他都有点变得不太像自己了。段尘从未说过谎,就算遇到难以回答的问题,他也宁可闭口不谈,而不会选择撒谎。
——除了刚才。
他对重云说“我没有感觉”。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假的。
“回去吧。”
“好。”看段尘跟平常没有什么两样的态度,重云的尴尬减轻了许多,他手撑在水池边,正欲起身,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古怪地看了段尘一眼,“要不你先转过身去?”
虽然段尘赤体的模样重云早在很久之前便见过,但要让他自己也这样暴|露在段尘面前,还是会有些别扭。
段尘看他这幅矫情的样子,轻哧了声:“麻烦。”却也依言转过身去。
重云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从水里出来,将衣服穿好,对段尘道:“走吧。”
两人便又一道回去,看起来跟来时没有什么两样,但两人都清楚,还是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
半月时间眨眼就过去。
三危山的原住民们刚结束一场盛宴又迎来了一场喜事,他们的九姑娘要出嫁了。
青鸟族不存在外界的仙门世家那样宗族内有长幼尊卑之分,他们的辈分皆是按照破壳而出的那一日计算的。
瑶池作为孵化青鸟的地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青鸟从青鸟蛋里孵化出来,重云和重雅便是一辈,因此算作是兄妹。
青鸟族的人几乎都是族内通婚,对于这种喜事的操|办早已驾轻就熟,更何况,布置喜堂这种事同之前布置凤凰祭坛比起来,可简单多了。
重云原本还想操心一下妹妹的婚事,后来发现完全帮不上忙,连搭把手的机会都没有,便也放弃了。
等到重雅出嫁那一日,重云瞧着泪眼汪汪的妹妹,无奈地笑了笑,便从身上掏出一串宫铃来交给她:“这东西你留着,有什么事就摇它,无论天南海北,四哥都回来找你。”
重雅吸了吸鼻子:“这东西真的有用吗?四哥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重雅依言晃了晃手里的宫铃,宫铃发出一串悦耳的声音,但她紧接着便又听到一阵不同于手中宫铃的声音,那声音来自重云的袖子。
重云望见她不解的眼神,笑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串与重雅手中一模一样的宫铃出来,只是那串宫铃晃动的声音与重雅的不太一样。
重雅很是惊奇:“真这么神奇?”
随后重云的那串宫铃里也传来重雅的声音:“真这么神奇?”
重雅目瞪口呆,眼睛在两串宫铃上来回打转,重云见状,将手中的宫铃收起,道:“现在信了吗?”
“信了信了,”重雅也将东西收好,“四哥,你从哪里得来的这宝贝?”
其实这东西是重云在跟段尘一起夜猎时,偶然遇见的。
当时二人在一场大型的夜猎中取得头筹,猎物便是两只像虎又想狼的怪物,这怪物能分开行动、千里传音,仙门修士大都没见过这怪物,但对它们这项技能很是感兴趣,因为这特殊的技能,当初也是废了好大的劲才将它们捉住。
但因为知之甚少,一时也不知道拿来该怎么办,后来听人说这东西的内丹特殊,可以用来做传话用的工具,两人便也按照那人所说,将怪物内丹炼化,制成了这两串宫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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