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逆之事。
于是,就只能暂时先搁置一下,等事态冷却了再说。
闻罪的打算,只有戚一斐知道,也只有戚一斐会信他真的是这么打算的。其他人,特别是这些被关起来的皇孙们,并不知情,角色代入一下,也不觉得自己会放过政敌家的儿子,他们现在只希望七皇叔能给他们一个痛快。
尤以大皇子的五儿子,也就是八皇孙最敢想,他带头表示,想给天和帝殉葬。
“胡闹!”五皇子听后,就已经是这个反应了,更不用说是消息传到闻罪这里之后。
大启开国之初,确实存在过活人殉葬制度,不少年轻貌美的妃子和先帝用惯了的宫人,都是这种制度里的受害者。但大启毕竟是个以文治天下的国家,很快就因为太过残忍,而被大臣血谏,最终改成了用纸人和陶俑代替下葬。
皇孙们这样的请求,都不像是在表达忠心,更像在打闻罪的脸,五皇子当时就已经申饬过了:“你们这样闹,是想天下人怎么想陛下?刻薄寡恩,心狠手辣,连子侄都容不下?”
这些事情,闻罪其实早已经知道了,发生在雍畿的大事小情的,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不仅如此,他还知道这些年幼的皇孙们,会有此想法,一方面是真的受了人挑拨暗示,另外一方面也是他们真的被吓破了胆子,哪怕就这样长大,也再难成什么气候。
五皇子也不是来替这些孩子求什么的,只是想让闻罪知道,尽早拿出个章程,要不然拖到后面,肯定又是一桩破事。
“所以,安排十一皇孙来见我,是想勾起我的同情,让我来找你,为所有的皇孙求情?”戚一斐试着想了一下,也只能想到这一个目的。
闻罪摇摇头,玩着戚一斐的手指,对此嗤之以鼻,不慎走心把目的娓娓道来:“不,她是想激怒我。不管是撺掇皇孙闹着殉葬,透过五哥来找我;还是引十一皇孙的窘迫来让你看到,都是为了激怒我。”
三公主可不是什么慈善家,并没有那个为了改善皇孙的生存环境而奋斗的情操,她不怕闻罪苛责他们,怕的就是闻罪不苛责。
天和帝的死,没有人有直接证据可以与闻罪联系在一起;之前十二监的八虎之死,确是闻罪出手,却反而赢得了不少民心,诛杀宦奸,人人称快;而涉及到朝臣的扣押、抄家,这种政事,民间已经麻木了,之前诸皇子乱的时候,就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位“大人”了,一车车的真金白银从府里被拉出来,大家根本不会同情……
换言之,从名声上能对闻罪大做文章的,就只剩下了这些小皇孙,他们年幼无知,很容易引起大家的同情。
但偏偏闻罪这个被誉为全大启最恐怖的男人,就像是突然爆发了强烈的长辈之爱一样,只是把皇孙们暂时软禁了起来,然后就什么都没做了,神经病到根本让人摸不到头脑。
眼见着天和帝出殡之日就要到了,这已经是三公主所能想到的最后一搏。
她必须得搞个大新闻。
激怒闻罪,让他在出殡之前,对无辜的皇孙出手,无疑就是个好选择。到时候在出殡礼上,他们也就有了替天行道、群起而攻之的发难由头。
“他们要逼宫?!”
闻罪摇摇头:“兵力都在我手上,逼宫只有失败。目前来说,他们能做的只是让我不痛快。先制造种种矛盾,后面再一起爆发。”
戚一斐似懂非懂,联系了一下历史,觉得和大概就是雍正爷刚刚登基的时候那样,他的竞争对手八阿哥当了总理大臣,一边办康熙的葬礼,一边搞些零碎的小事情。当然,也有可能是雍正爷故意挑刺,在整八阿哥。历史只是后人写的,谁也说不清楚真相。
“所以,梓宫出行那日,你就不要去了。”闻罪突然道。
“啊?”戚一斐一愣,这里面有他什么事啊。
“我只是觉得以三公主的脑子,她不至于干出以卵击石的逼宫之事,但谁知道呢,万一她突然脑子进水了呢?若真的逼宫了,场面乱成一团,我未必能够保护好你。”事实上,三公主在刺激闻罪,闻罪又何尝不是借此反过来刺激三公主呢,他们都希望对方能够失去理智,忙中出错。
闻罪并不打算给三公主太多的戏唱,出行之日就解决掉她!
这种事情是没有商量的余地的,戚一斐对于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也是很清楚的。他并不想去成为闻罪的累赘,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给天和帝送行了。
“真乖。”闻罪再一次笑开,本以为劝服戚一斐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没想到他可以这么省心。
戚一斐挑眉,怒视已经从摸手改为摸头的闻罪:“你当我是什么?小奶狗吗?”
“我当你是我夫君啊。”
然后,戚一斐的梦就醒了。
他和闻罪有关于不去参加梓宫出行的对话确实发生过,只不过,闻罪的原话是:“我当你是我……”
就没有后续了。
他的眼睛似有千言万语,嘴里却反而吝啬的很,只勾着戚一斐,打死又不肯说完。导致戚一斐最后做梦,都是他到底是他的什么。
外面已是天光大亮,戚一斐抬起头,遮住眼,只是开口,用低沉的声音问了一下身边伺候的宫人:“队伍已经离开了吗?”
宫人小心翼翼的回:“已经离开了。”
闻罪就像是故意与三公主作对一般,把所有的皇孙都放了出来,允许他们出现在了葬礼上。那么一堆人骤然出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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