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精神病来。”
哇唔,还挺凶?
印桐眨了下眼睛,看着面前用鼻孔直视他的董天天,默默地把闻老师在走廊里说过的那几句话又捞出来回忆了一遍。
他记得闻秋当时的形容十分温和,他说:“董天天这孩子也就表面上和你又吵又闹,实际上背地里跟程明雀的忠犬程度不相上下”,如今看来所谓的“忠犬”估计隔了不少滤镜,所谓的“又吵又闹”也得到了不少美化。
他对董天天的记忆还停留在当初咖啡店里的小姑娘,满脑子都是对方穿着裙子时那副羞怯的模样,哪怕后来多了游戏里的毒舌加成,也丝毫没把对方和“凶神恶煞”划上等号。
然而三年前的董天天确实和未来的大不一样,十六七岁的董小朋友正处在叛逆的高峰期,他不仅毒舌,还自带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傲娇。
要不是面板上的血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回升了一截,印桐恐怕要以为这人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董天天不清楚印桐心里的这些弯弯绕绕,投喂完巧克力,就刻意略过中间的空位坐到了下一张椅子上。他坐在印桐的斜对角,一脸不耐烦地把玩着桌上的旋转相框,相框里装着一张手写的便签条,上面用黑色的马克笔标注着——“17”。
印桐环视了一圈。
从他左边算起,依次落座的是安祈“6”,程明雀“15”,姐妹花“18”和“14”,三好学生“2”,叛逆少年“19”,闻秋“5”,董天天“17”,以及坐在印桐右手边的阴郁少女“12”。
他自己面前写着的是“0”。
这些数字出现得毫无规律,它们凌乱得就像谁随手画下的涂鸦,被人毫不怜惜地关进了桌上的玻璃相框里。
没有提示,被系统称为“道具”的那本书上也没有相关的介绍,印桐在飘浮于半空中的系统界面上来回扫视了两圈,除了终于涨到10的副本进度条外没有收获任何有用的消息。他仔细搜索着脑海中和这串数字有关的信息,试图从自己堆积的记忆中翻出蛛丝马迹,然而努力毫无成效,倒是安祈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不停地刷新着出现频率。
“从我脸上看出什么来了?”
他撑着脑袋叹了口气,终于转头看向了身边一直冲他发送视线信号的安祈。三年前的安小朋友明显比未来更不经逗,他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频率颤抖了一下,而后慌不择路地移开视线,瞬间羞得耳廓通红。
他目不斜视地看向桌子中央,声音轻得就像一句呓语:“你好像不大高兴。”
印桐回道:“我一直都不怎么高兴。”
安祈问:“为什么?”
“最近倒霉事比较多,”印桐随口应了一句,不太自然地将话题绕开,而后刻意揽过安祈的肩,冲场内抬了下下巴,“怎么就来了这么几个?”
他这话说得并非毫无根据,会议桌边一张椅子对应一个装有便利贴的旋转相框,印桐粗略扫了一眼,至少还有三个人没到场。
倘若始终都像个知情者的童书瑶算一个缺席名额,那么剩下两个人呢?又是从哪来的通天大能?
印桐眯着眼睛,试图将在座诸位听到这句话时的表情刻在记忆里。他尝试着从对方细微的面部活动中窥探到有用的线索,尽快确定这个副本到底要玩什么。
参考新手教学设立的关卡来看,围着桌子坐成一圈唠家常的纯文字游戏显然不是箱庭主流游戏模式,那些隐藏在幕后的神秘gm更倾向于看着他们倒霉,在走廊上跑得头晕眼花或者被突然出现的非人类吓得嗷嗷乱叫。
纯推理即枯燥又无聊,不仅影响游戏的体验感,还对玩家的脑细胞十分不友好。
所以主线副本开启了这么长的前情铺垫一定会暗示什么,在这间活动室里,一定还有什么印桐没注意到的地方。
比如n。
他环视了一圈,确保在座的诸位社团成员都听到了他刚才问安祈的那句“悄悄话”,包括早就对他心里那点小算盘心知肚明的闻秋。
闻老师秉承着“反正我不是玩家”的看戏心态微笑着坐在座位上,眉眼中俨然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悠闲。他连着抵御了印桐几十枚连轰带炸的视线袭击,整个人都徘徊在n的角色设定外,直到安祈也顺着印桐的视线向过看,才扬唇轻笑着指点江山:“别看我,韩昭远应该跟苏晓在一起,这个事许广博比较清楚,你应该问他。”
惨遭点名的“三好学生”——许广博被迫加入了这场谈话。他翻了页手中的厚书,头也没抬地嗤笑了一声,沙哑的声音里就像含了三斤火药,语气听起来极度恶劣。
“这事你应该问杨旭,这小子前两天还嚷嚷着要跟韩昭远干架,结果睡了一觉拳头都没打出来一个,夹尾巴跑得跟孙子一样。按道理说他比我更清楚韩昭远人在哪,毕竟韩疯子惦记着他那身细皮嫩肉呢,他还必须跑得勤快点,不然一不小心就被人五马分尸了。”
“你什么意思?谁他妈夹尾巴了?”叛逆少年——杨旭瞬间拍桌而起,甩开凳子就一把拽住了许广博的衣领。
他气得咬牙切齿,脸上一派凶神恶煞,手背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仿佛下一秒就要生吞活人。
“你脑子不好使爷爷免费给你开瓢,嘴不好使就去校医院缝上,干点自己该干的事,少没事听风就是雨自己脑补狗血剧情。”
“我脑补什么剧情了?不是你先嫖人家对象的?”许广博扯着嘴角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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