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真切的解释教曾纽心弦一动,他尴尬地收回手,发觉那拨动的弦在他胸口弹奏起闷疼的曲调。
埋下头,继续扒著碗里的饭菜,一边还有男人盛给他汤,曾纽却仍食不知味,眼睛也不觉酸胀起来……
吃过晚饭,男人在桌前安静地收拾碗盘,随後进入隔间,冲刷清洗。
曾纽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地注视著男人的一举一动。
若是他不开口,男人也不会对他说些什麽。
曾纽曾想要留下过夜,却发觉在男人无辜且毫不期待的目光下,他开不了口,唯独一次试著拥抱对方给予礼貌的吻时,对方都没表现出丝毫的期盼或不悦。
於是,他又离开了,在向严斯谨打过招呼後,他独个走出对方的家。
严斯谨会请他路上小心,也会关照一些天气的问题,却不会挽留他。
曾纽在看够男人越发弯曲的背影後,出声说,「老板,明天有个晨会要开,我先走了。」
「好。」男人这时才会回头给予青年一个反应,然後擦干净手,送他到门口。
「路上小心。」男人说话的口气像在欢送每个买完东西後离开的客人。
曾纽笑一笑,手还是控制不住地摸上男人的脸颊,用手掌容住後,温柔地啄了男人的额头一下,「晚安。明天见。」
「嗯,晚安。」男人的脸还是沈静的,等曾纽的手离开,也等他上车後,才慢慢地合门并锁上。
坐上驾驶座,曾纽摇下窗,望著那门一会,才缓缓启动汽车──他不希望有人打扰他与老板,便不再随身携带保镖;他请老板住到他的别墅里,老板却不愿意;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像一个过客,在对方那里用完晚餐後离开,随後巴望次日的下班时间快些来临。
第02章[郁卒的微h]
连元旦都要在加班中度过,曾纽打开手机,想要拨电话给男人,告知对方他不能过去吃晚饭了,可一想到对方或许没开机,他又抱著微薄的怯懦,摁了对方杂货铺的号码。
「您好。」
「是我……」工作了一天的压力,在听到男人的声音後,又无影无踪,曾纽的唇角勾起,「我要加班,晚上……不去你那里了。」
「……嗯。」男人的声音依旧飘渺脱俗般,曾纽听了,又舒心又郁闷,沈默一番,发觉对方还是不语後,只能干笑收场。
结束通话後,曾纽又被董事会的紧急会议召走,等再次回到办公室,已是七点半了。
剩余的工作可以过个两天再进行,曾纽结束一切後,起身离开清冷的医院。
开车回别墅的路上,曾纽想起父亲邀他今天回去吃饭的事,他便又开车前往父亲所住也是他出国前从小呆到大的曾家。
「少爷,您……」
「爸呢?」曾纽脱下外衣後,在屋里站了一会发觉异常安静。
「老爷说,有点累,就先睡了。」
「……这麽早?」父亲的身体也没过去那麽健朗,再加上大房子里毫无人气,心情的郁卒让逐渐苍老的男人也没什麽大乐趣。
曾纽顿了顿,还是蹑手蹑脚地踏上阶梯,前往父亲位於两楼的卧室。
扭开门,仅是站在门口,远远地望了熟睡的父亲一眼,曾纽便合上门,转身下楼。
十几岁的时候还是喜欢对著父亲撒娇,或者在犯下错误或陷入困境时,求助父亲的势力……可从老板的事後,他与父亲之间,就筑起一种无端的隔阂。
睿智的父亲明白,他回到美国乖乖念书,却又故意yín_luàn生活,都是为了找到一条决绝的路,好和那个老男人在一起。父亲在责怨他的不争气,而父亲对他也已失去倚赖甚至……利用的价值。所以,他无情地踢开对方,然後拿到掌控曾家王国的权利,成为新一代的「君主」。
然而,只是模糊的一下凝望,曾纽仍是有些心软,愧疚隐隐发作。跋扈横行、不懂事更不懂顾虑他人感受的他,永远以自我为中心,就算对待养他宠他,给他钱与权,甚至奉上整座江山的亲人,他都无情到过分。
但经过这些年,加上圣诞节那天好不容易挽回的一丁点信任,以及他稀世的眼泪,都教他不由自主地明白事理,开始关心别人,也知道悔改。他想要老板像过去一样,这种强烈的心情也撼动他的观念,让他活得更像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对父亲淡薄的爱好像也略微地浮了出来。
这样一想,曾纽忽然发觉,他很想见老板一眼,就是此时此刻。来之不易的人心降临时,他尤其想见到男人的那张面孔。
於是,他加快步伐,跑进汽车,焦急地驶往男人住的地方。
用钥匙开门後,曾纽的呼吸加粗,一种揪心的感觉蔓延在胸口,他蹬蹬地冲进杂货铺後的屋子,发现已是漆黑一片。
继而,又快步走到男人那张简朴的小床边,透过黑暗凝视侧身睡觉的老板。
惊涛骇浪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了,只有一种温和与静谧流淌在血脉间,曾纽的脸部表情也不由放松,然後缓缓蹲下来,平视男人熟睡的面孔。
为何如此迷恋这张平凡的脸?连性格都称不上有魅力,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家夥,甚至比他老了许多,可曾纽还是拼了命地想要找回他对自己曾有的真心实意与安静微笑。
「……老板。」长长地叹息一声,曾纽犹豫一会後,伸长手,慢慢摸上男人露在被窝外的脸颊。
有点冰,肌肤虽然光滑却弹性不足,似乎比被他困在别墅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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