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自己走。不然你以为,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
“你的钱,你的心意,锦释心领了,也满足了。我只恨没有在最好的年华遇见你。那样,逢场作戏之后,我们至少还能给彼此留一个完美的背影。”
锦释伸出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桌上的酒。一扬脖,一饮而尽。
“遇见君时,花未开。再见君时,花已谢。”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锦释向画舫外走去,“郡马爷,这也许,就是你我的缘分吧…”
秋末冬初,夜晚的湖面上,已然结了一层薄薄的寒霜。“扑通”一声闷响,湖水推着洁白的霜花,轻轻荡漾开去。
“锦释——!”
头好痛。锦释紧紧闭着眼睛,眼前一幕幕的画面快速闪动着,却又看不清是什么。于是他抬手去抓。
“师傅,锦释师傅!师傅你醒了?”
一个甜美的声音从远处幽幽的传来,正如他的人一样。是侍画么?
“师傅!师傅!”一个轻柔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加入了进来,低低地唤着。
…相公您可算是醒了!都快吓死我了!要喝水吗…
…哦,您说魏家公子啊,今儿一早就走了…
…哟,下雪了…
…哟…下雪了…”
…下雪了…
这个声音他也认得的,是琅嬛!
锦释猛的睁开眼,对上两张焦急的面庞。一个是侍画,一张小脸吓得惨白;另一个…可不就是琅嬛!
“师傅!”侍画见着锦释醒了,激动的一下子扑了过来,“我错了,我不该把您和他单独留着!师傅,您不是常教导我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吗?为什么你要想不开!这是为什么呀!”
“咳咳…”锦释被他搂得死紧,差点喘不过气来,“咳咳…谁说我是想不开了?我只是有些醉了,想到画舫外面吹吹风,不料脚下一滑,就掉湖里了…”
“真的吗?”侍画抬起头,脸上满是泪水。
“当然是真的,”锦释坚定的点点头,“快别哭了,若叫小的们瞧见了,像什么样子…”
侍画闻言坐了起来,赶忙向四周望了望,发现除了琅嬛外没别人,旋即掏出帕子擦了擦脸。
锦释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在琅嬛的房间里。
“大夫说你只是掉进湖水里着了凉,再加上之前喝了些酒,所以病来的较凶猛些。等歇过这一阵子就好了…”不知什么时候,侍画又换上了他那招牌似的笑脸,睫毛上还挂着点点泪珠,看着怪叫人心疼的。
“侍画…”锦释唤他,“我饿了,去给我弄点吃的…”
“好的,我这就去!”侍画显得很高兴,起身就要走。
“还是我去吧。”琅嬛按住他的肩,准备转身。
“你知道弄什么?”锦释连忙打趣道:“这么些年,也就是侍画跟我亲点儿。虽说隔三差五的拌个嘴,但我的脾性儿他是最清楚的…侍画,快去吧!师傅等着尝你的手艺。”
“哎!”侍画爽快的应了,朝琅嬛吐吐舌头,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琅嬛坐到了床边,却把背对着锦释。
锦释苦苦寻找着措辞,最后,艰难的开口:“当年…他是不是给过你一笔钱?”
“是。”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想…您是不会要他的钱的…”
“撒谎。”
沉默。
半晌,琅嬛开口道:
“我…我害怕…”
锦释不应他,只静静听着。
“我害怕…您…您要是走了,我该怎么办?”
“你…”
“我打从进了藏香阁起,就一直跟在您身边…您就像我的亲人一样…我没有父母,就把您当做我身边最亲最亲的人…他们打我、骂我,都欺负我,只有您对我好,教我识字儿,让我懂事儿…我,我当时拿着钱,真的…非常非常害怕…您要是走了,这藏香阁哪还有容我的地儿?”
“就这样,我一直在犹豫该不该告诉您…就在我犹豫的空当,您的身价一涨再涨,陈妈妈也一而再再而三的改签了您的卖身契…魏公子给的那一千两银子,根本就连赎您一件衣裳都不够了…”
琅嬛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张褶皱泛黄的银票,递了过来,依旧背对着他。锦释伸手接过,看那上面的图章,却是十年前的印儿。兑出银票的钱庄也早在三年前就倒了,活票成了死票。
“那你也早该告诉我…”轻轻抚摸着手中的银票,锦释的眼眶开始湿润。
“我…我不敢…”琅嬛握紧了拳头,肩头开始微微颤抖。
“我不敢,我不愿叫您再想他…他害的您还不够吗?我为什么还要您记着他的好?为什么还要你去想他!”琅嬛猛的转过身子,脸上早已被泪水湿透。
“起先,我是害怕你离开,害怕你走了之后我在这儿的日子会过不下去…可是后来…后来…”琅嬛说着,站了起来,疯狂地挥舞着手臂,比划着屋子。
“你看看这儿!看看这屋子!我留着你在时的每一件东西,每一件东西我都保持着原样!你照过的镜子,你坐过的椅子,你翻过的柜子,你用过的梳子…看看这些!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别人皆道我是讨厌你,所以成名之后尽和你作对,挑你的刺,揭你的短…其实我是…”琅嬛哽咽了,泪水如绝了提的洪,倾泻在他年轻美丽的脸庞上,“其实我是怕别人看出来…我…我喜欢你啊…”
一颗泪珠悄悄地划过了锦释的脸庞。他伸手拉过了琅嬛,轻轻的拥入怀里:
“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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