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直蝇虫正好飞过,阿绿泄愤一样地用力将其卷进腹中。
第二天,任礼又来了。
阿绿坐在梨树上对他微笑,“小男孩,你又来摘梨花呀”
任礼看到身着一身翠衣、坐梨树上浅笑的女子,桃腮杏脸,脖子又白又长,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一双玲珑美丽的脚。
任礼点了点头。
于是阿绿就坐在树上看他那小身躯窜上窜下的,好不灵活。
阿绿在附近一个潮湿的小洞里住下,晚上她就变回原形、再缩小身体,安静地睡里头,白天就百无聊赖地坐梨树上吃吃昆虫,看看风景,逗逗任礼。
阿绿好像把当初任礼扔她石子儿这事给抛之脑后了,只觉得这个不怕她的活人非常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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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绿2
姐姐
这天,任礼从梨树林里回去的时候,王华和另外几个小孩对着他做鬼脸,“爹和尼姑跑啦,娘被文老三收啦。文大华,年十八,文小伟,已月八,剩的一个任小礼呀,没人要啦”
去年村里头最轰动的,就是任礼他爹和一个小尼姑私奔的事儿。谁都不知道这个任武是怎么想的,放的家里头贤惠的娇妻不要,偏偏和尼姑跑了。
马上又有令人震惊的事,村里开酒馆的老板文老三是个鳏夫,他把任礼娘大华已经快十八了,和任礼差了好多岁。
文老三是大伙公认的勤劳能干,文大华作为儿子,和父亲一样勤劳,为人憨厚老实。
任礼娘就比文大华大五岁,村里头明里暗里闲话也不少。直到不久前,他娘怀了文小伟之后,大伙儿才感叹文老三的好运。只是这夹在其中的任礼难免被文老三和文大华给忽视了。
任礼默默地走着,没有理睬他们。往日任礼不和他们计较,任他们说去,他们也不主动找什么麻烦。可是今天不一样了,领头的王华被他娘给训了一顿,说让他像任礼一样吃苦一些。
于是王华可就不高兴了。
他较之于同龄人,体型更大、更壮实,站在路边,就像一块碍事的大石块一样。
王华啐了一口,撩起袖口,走过去推了任礼一把,“和你说话呢,装聋子啊”
任礼被推得踉跄了一下,他稳住身子,抬头漠视了王华一眼,正想绕道而行,又被他拦住了。
王华站定的时候,脸上的肥肉抖了抖。他一脸看不起地说:“像个哑巴似的,你看你这幅怂样,像缩了头的乌龟一样。”
任礼紧了紧手里的篮子,忍着气,不睬他。
王华被他这幅模样给激怒了,他用力推搡,直接将任礼摔在地上,篮子里的一大团梨花整个撒在地上。
任礼摔得屁股有些疼,他吃力地想爬起来。
王华给了其他几个小孩一个眼色,他们就上来拿脚踹他,把自己身上各色各样的愤恨、不满尽数发泄在他身上。
任礼用手臂护着脸,但还是不小心蹭到了地上,被刮出了一些伤痕。
等王华他们泄愤完了,他们成群结队地走了,留下任礼一个人定定地躺在地上。
他坐起身,看到满地被踩烂了的梨花,叹了一口气,忍住身上的伤痛,拎着篮子走回梨树林。
他得完成娘亲给他的任务才行。
阿绿捉了两只肥硕的青蛙,正准备饱餐一顿,就瞥见任礼又回来了,头低得埋进了脖子里。
“小男孩,你怎么又回来了咦,你篮子里怎么空了”阿绿起身走向他。
任礼忙转过身,吭哧吭哧爬上了一棵梨树。
阿绿无意间看到他裤子后面的鞋印,还有一些伤痕。
她化出蛇尾,将他卷起来。任礼“啊”一声惊恐地叫出来。
灵活的蛇尾将他带到阿绿面前,阿绿凑近一看,他脸上也有伤痕,“你受伤啦是被人打的吗”
任礼扭过头。
阿绿掰过他的脑袋,看着他,眼神中带着关切,“我说,你是不是受伤了”
阿绿的眼神干净清澈。任礼终究只是六岁的孩子,受了委屈的他揉了揉眼睛,却突然“哇”地大哭起来。
阿绿吓了一跳,手足无措地问道:“你你哭什么呀是不是我碰到你的伤口了啊”说完阿绿轻轻放下他。
任礼上气不接下气地哭泣,鼻涕和口水都哭出来了。
阿绿蹲在他旁边,拍着他的肩膀,“小男孩,你别哭了呀”
任礼抽噎着,用手抹去源源不断的泪水和鼻涕。
“你看你现在的脸,都哭花啦”阿绿凑近,拿出一块青色的帕子,帮他抚去脸上的涕泪。
任礼被阿绿用力地擦拭着,一张小脸都扭曲了。
擦完了,阿绿瞥见那棵最高的梨树,眼睛一亮,“小男孩,我带你去那棵树上看看,怎么样你没爬过这么高的树吧”
阿绿用手臂挟住任礼的腰,脚下用力,瞬间周身涌起一股气流,卷起一阵风,他的头发被吹得凌乱不已,阿绿的青衫甩在他脸上,尽是梨花香。
顷刻之间,任礼眼前就是一片开阔的田地风光,远处河边的野鸭在嬉戏趟水,石桥上来往着不同村的人。麦浪涛涛,花海洋洋。一时之间他停止了哭泣。
阿绿见他没再哭了,笑着戏谑道:“不哭就不丑啦”
任礼转过头,吸了吸鼻子,脸上有不自在的酡红。
二人静坐无话。
半晌,任礼开口说道:“阿绿,能带我下去么”
阿绿却说:“你应该叫我阿绿姐姐才是呀”
任礼直视她,“照你这个岁数,我应该叫你老祖宗了。”
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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