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等他们两人都在桌边坐下来后,又对禾嘉泽道:“你耐下心来听你爸把话说完。”语落,她朝禾父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快点进入正题。
禾父正襟危坐,双手放在双膝上,抿了抿嘴,才开口道:“你小时候那次,我在询问你的情况下,仅凭任允明的一面之词,就把你房间里的东西给扔了,是我处理的不妥当。”
静静的听着禾父的话,禾嘉泽没有要插话的打算,虽对那件事并没有印象,可在听到禾父的道歉时,心里却莫名出现了释然的情绪。
见他停了下来,禾母催促道:“继续啊。”
禾父:“这次匆忙带你回来,是见你在医院的样子有些奇怪,我和……”
禾嘉泽打断他道:“不是带回来,是绑回来。”
禾父:“……”他拍了把自己的大腿,下决心甩锅:“那都是你妈出的主意。”
毫不意外的被禾母的眼刀狠剐了一下。
禾嘉泽道:“好,我原谅你们了。”
得到这个答案,禾父反而极其不悦:“怎么换成你妈,你就这么好说话了?”
“大概是因为我小时候大部分是妈在带我,你在家里也就是看看电视,吃吃饭,扔扔我的东西。”禾嘉泽给出极其诚恳的回答。
禾父又怒的起身:“就扔你的东西这件事,我已经道过歉了。”
禾母压低嗓音提醒道:“老禾,坐下,还有什么没说的?”
“好。”还没站直的禾父,闻言又坐了回去,干咳一声道:“我让你不要交男朋友,不是阻止你和男人在一起,这件事我也早就想开了,我就是单纯的觉得,你不该再祸害别人了,我是在阻止你和人谈恋爱。”
他话音刚落,禾嘉泽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房间里的两扇衣橱门突兀的打开,将卧室里几人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长情钻出衣柜:“我不是人,可以把我和小泽安排在一起吗?”
房间里陡然间多出了这么一个人,容颜气宇皆叫人惊艳,还有点儿眼熟。
‘严霁’二字刚要从禾母口中脱口而出时,就见那人一眨眼消失不见。
地板上多出了那条曾经被禾父称作‘小鲶鱼精’的奇怪生物,四个爪子在地上爬,摇摇晃晃的扭着身体朝他们走近,吆喝着:“选我,选我,我不是人。”把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趁着禾父禾母没反应过来,禾嘉泽飞快的一个跨步上前,俯身一把将小蛟龙从地上抄起来,揣到了兜里。
禾母站起身来,讶然问道:“嘉泽,这是怎么回事?”
禾嘉泽试图将禾父与禾母送出卧室,推着他们向外走,一边道:“我们谈完了,谈话很愉快,我原谅你们了,再见。”
一个人推两个人还是有些困难,禾父首先挣脱开来,转身道:“这次该换你把事情交代清楚了,到底怎么回事?”
“e……”禾嘉泽双手十指交叉,又松开,在那之后又搓了搓手,道:“忘记和你们介绍了,刚刚那是出现的是我死去的前男友兼十几年前被你丢掉的东西,来头有点大,而且都是一个人。”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禾父禾母双双陷入沉默许久,禾嘉泽站在原地扭头看向别处,手伸进了口袋中,把长情抓在手里捏着泄愤。
不知过了多久,禾父先开口道:“那它是……?”
禾嘉泽:“杂……混血烛龙,他爹是纯种的,前几天我刚和他一起回了趟家见他爹。”
禾母多嘴问了句:“它妈呢?”
禾嘉泽道:“单亲家庭,从小没见过妈,他们家已经同意我们的事了,他爹的岁数不小啊,很老很老,这都同意了,就很开明,你们看……”疯狂暗示。
要说空口无凭,若没有他们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听到禾嘉泽说这些话,只会觉得他是真的疯了,可见识过之后,就觉得他说的每一个字的可信度都极高。
禾父:“那……那有空一起吃个饭见上一面吧。”
“不行,你们活着的时候不行。”禾嘉泽摇头道:“烛龙就是烛九阴,搁阴间管事的,特别忙,走不开。”
禾母:“阴间的?到时候你们两个想结婚怎么办?是要办冥婚吗?他到咱们这儿,家里人不想他吗?”
禾嘉泽道:“他老家的人都不待见他。”
被捂在衣兜里的长情憋不住了,顺着禾嘉泽的袖管一路爬上去,从他的衣领中爬出,动作敏捷,迅速落地,又在禾父禾母面前上演了一把大变活人。
长情:“只要小泽愿意,我随时都可以请兔儿神来主持我们的婚礼。”
禾母盯着他的脸瞧了一会儿:“这孩子不就是严霁吗?还涂了点儿眼影和眼线。”
“这是天生的。”为证清白,长情用手在眼角处用力蹭了两下。
禾嘉泽握住了长情的手,有些紧张的追问自家父母:“是同意了吗?”
禾母摆手道:“随你开心吧,再怎么着,也都比喜欢一个失去一个强。”
激动时就露陷的这个毛病大概一时半会儿是改不了了,听了禾母的话,长情露出一抹温笑,想在禾嘉泽的父母面前尽量表现出自己稳重的一面,却见禾父禾母的视线唰唰移到了自己的头顶上。
禾嘉泽抬手摸了摸长情头顶茸茸的小鹿角,道:“他高兴过头了,就容易露出一些小马脚,是不是特别可爱?”
最幸运不过回到最初相遇的地方,重逢最初遇见的人;最庆幸不过他们互相喜欢着,并且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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