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皮肉伤,不碍事的。又不是金枝玉叶,小时候也常因为不会讲话被欺负而跌得满身伤──这点小伤她并不在乎。她比较在乎唯一的交通工具──脚踏车已经报废了。
怎麽没传简讯给我?假如没来他也不会知道她出车祸的事,他是真心想关心她,却好像被遗忘了。
又不是什麽大事情,我人也平平安安的。她不喜欢小题大作,而且真的没事。
可是这样让他总觉得他们虽然成了男女朋友,两人之间却好像隔了一道鸿沟,只能遥望对方,他却怎麽也走不进她的内心世界。
既然有心相扶持不是该福祸与共吗?即使是小意外,他也希望是第一个被告知的人,这样,做恋人的,才会感受到被对方所依赖──
被依赖,不就是爱情最甜美的滋味吗?
数日後,老桑包子店门口停了一辆小货车,载著一部新颖的脚踏车。司机下车走进店里,看见穿著蓝色麻布围裙的老桑,问:「老伯,请问我送脚踏车来,车子要放哪里?」
「脚踏车?」找给顾客零钱,他狐疑的将视线移到货车上。「我们没买脚踏车啊!」
才打算这两天去脚踏车行看车,怎麽车子就送来了?
女儿也刚出门不久,就算她去买了,也不可能这麽快送到。
「可是……」司机疑惑的拿出裤袋里的单子对照店门口的招牌。「昨天到我店里买脚踏车的那位先生说是老桑包子店没错啊。」
「先生?」老桑莫名奇妙。「哪位先生?」
「老板我要两个烧饼、一个包子、两杯豆浆。」顾客进来打断他们的交谈。
「请等一下。」老桑打开氤氲的蒸笼,拿出一个包子,打包好顾客要的早点找完零钱伸手接过司机手上的单子看了一下,上面签名的人竟然是──翟易匀?「这位先生已经付清了?」
老桑在送货单上清楚的看见「付清」两字,仍忍不住确认。有钱人家的少爷就是不一样,出手都这麽阔绰吗?
「是啊,那位先生已经付清了。」
东西都送来了也不能不收,店里这时段人少,她出门购买晚上要腌制的肉馅,走路又要换公车时间会耽搁许久,不能叫人家等,他乾脆叫司机先将脚踏车卸下来。
「麻烦将车放在那个角落好吗?」
等她回来再确认吧!只是昨晚商量买脚踏车时,她并没说翟少爷要送她啊?难道她并不知情?
是翟家二少爷主动送的!难道他真对女儿有好感?或者并不止如此?还是只是报答她之前对他的照顾而已?
看著摆在店里斜靠在墙角的崭新脚踏车,老桑做了无数臆测,忧喜参半。
喜的是,不用再去车行选购,天性节俭的她要是看见价格太贵又要犹豫不决舍不得买,可能最後又会说她走路就好了,远一点再坐公车……
她就是这样。
忧的是,翟家少爷对女儿不知抱持著什麽心态?──她听不见,也不会说话……
桑语柔未回来这段时间,老桑一个人守著店面,顾客走了他先拿锅子搓搓洗洗,眼神不经意闪过墙角,心情就会开始胡思乱想。甚至看著脚踏车叹息。直到桑语柔提著笨重的袋子回来。
那部脚踏车,是刚刚车行送来的。看见女儿回来老桑焦急询问:是你买的吗?
我没买。她走过去,摸摸仍包著塑胶袋的车子。看起来很贵我怎麽买得起,这是怎麽回事?
她也不清楚。
我问车行说是翟少爷买的。
谁?桑语柔看不懂父亲手语所指何人。
老桑拿出纸笔写下「翟」字。
是翟家二少爷?桑语柔错愕。
是。老桑点头。
是他?为何没跟她商量?
不能无故收受这东西,进到房里坐了半晌,她越思考越不妥,打开抽屉拿出存摺──里头还有钱吧!
站在翟家豪华大门前她按了两下门铃,这个时间不知道他会在吗?
「请问找哪位?」门柱上的对讲机闪著红灯表示有人回应,可是她无法回答,知道对方可以看见她的影像,所以她站在对讲机正前方,要是周嫂看见是她会开门的。
没多久,她看见镂空雕花门内有人走出来。
「怎麽来了?赶快进来。」久未谋面,周嫂看见她欢天喜地的拉著她手。
我不进去了,二少爷在吗?她仓促表明。
「二少爷吗?」周嫂不确定问。
她点点头。我找他有事?看著周嫂的唇语。
「他还没下班,要不要先进来,翟太太在家要是有困难可以找她帮忙。」她一脸匆忙,周嫂随意猜测。
不,我要找二少爷,怎样可以找到他?
周嫂看出她似乎相当紧急。「你先进来,我打电话给二少爷看他几点能回来。」
在翟家等到日落黄昏翟易匀才回来。
那部脚踏车是你买的?
见到人她马上问,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翟易匀感觉出来她并没因此而高兴,心不安起来。
我才说下班再去看你,问你脚踏车合不合适。
多少钱?我还你。她掏出钱包。
听闻,翟易匀连忙制止。脚踏车是要送你的。
无功不受禄,那天是你帮我,我都还没道谢,怎是你送我脚踏车。
翟易匀想了想藉口。就当作你照顾我那几个月,我给你的谢礼。
我领了你家薪水,何况我也没帮到你什麽忙。除了送饭给你吃,整理房间和做简单的复健,你家却给了优渥薪资,怎能接受这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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