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鹤妖也可怜,一片痴心掉沟渠的黑豹大王更可怜……总之,就是一堆可怜妖,比他们可怜多了!
围观群妖最终达成了一致,又品头论足了一番,便各自心满意足地散开了。
而被围观的对象——花篱和鹤影,这会儿正一无所知地躺在林间空地上晒太阳。
为了掩人耳目以及出入方便,鹤影在外头都会化成小白鹤的模样,让花篱好抱着行动。他大概先时在屋子里闷久了,来了元明山后,每日一定要花篱抱着他出来,在草地上躺一会,晒晒太阳,吹吹凉风。
花篱随手摸着他光洁的披羽,鹤影便弓起修长优美的脖颈,温驯地将脑袋放在他的手臂上。
“也不知道鹤彰大人发现我们跑掉之后为什么没有来追……”花篱小声道,“不过,他倒是一直不怎么担心你的样子。”
鹤影眨了眨眼睛,表示他听着。
他干净蓬松的羽毛被阳光晒得发热,摸上去手感好极了,花篱一边摸着他,一边晒着太阳,觉得浑身暖融融的,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无忧无虑地舒畅过活了。
“唉……”他轻轻地自言自语,“也不知道大王……呃,赤蛇和晴昼现在怎么样了,赤蛇那样的妖怪,居然也能为了晴昼安分下来……嘿嘿,这是不是也算一物降一物?”
鹤影不知道什么叫“一物降一物”,懒洋洋地用嘴去啄花篱的袖子玩。
花篱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有说不完的话,有的他听得懂,便在心里默默地记着,有的他听不懂,便神游天外,一边打盹一边迷迷糊糊地听着。
他刚刚获得了说话的能力,便很不喜欢这样不能说话的感觉,就好像自己还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小白鹤,被主人所宠爱,聆听主人的心事,可是主人其实却并不关心自己的想法。
他想要说出来,虽然说话很费力,夜里抱着花篱睡觉的时候,却还是努力地,一字一句告诉花篱他的想法。
如果不说出来的话,花篱怎么会知道呢?
就比如说现在,刚刚远处那群围观的妖怪一直在叽叽喳喳地说一些奇怪的话,好像还说他的腿是被花篱打断的,可是事情根本就不是这样!他们一定都误会花篱了,但是花篱好像听不见,都不知道自己被别的妖怪说成了什么怪样。
晚上的时候他一定要告诉花篱,让他去解释清楚!
五十四
晒完了太阳,花篱浑身懒洋洋地抱着鹤影回府,一般说来这会儿他便该把鹤影放回自己的房间里,然后出门去处理山里的事务了。
可是今天,他还没回房间,小裳便急急忙忙地赶过来,将他半路截下,心急火燎地说着什么“大事不好了”。
“你慢慢说,慢慢说!”花篱被小裳拉着衣袖,唯恐摔了鹤影,连忙叫道,“出什么事了?你别慌呀!”
小裳急得眼睛都红了。
“绣月……绣月被臭道士抓起来了!”
花篱大惊失色。
绣月本是元明山上的一只桃花妖,虽然同为花妖,却和眉清目秀的小裳不同,生得妩媚动人,顾盼生姿,也喜欢去人世间勾搭些清秀书生,前几年不知怎的,突然就说要下山去和一个书生过凡人的日子,于是便离开了元明山。
元明山的妖怪们来来去去的也不在少数,况且不管男妖怪、女妖怪,喜欢上个凡人悄悄去过个几十年人世生活的也不是没有,所以大家都怀着祝福的心,送她下山去了。
却没有想到,如今竟然出了这样的变故。
花篱顾不得许多别的,怀里抱着鹤影便跟着小裳去了大厅。
大厅里一群妖怪正围着玄明,玄明脸色凝重地看着一只陌生的绿头发妖怪。
“就是她,她是滁州城里的柳树妖,叫青絮,是她上山来告诉我们这个消息的。”小裳对花篱解释道。
“你是说,那个刘书生做了官,听了道士的话,知道绣月是妖怪,就把绣月抓起来了?”
玄明声音低沉地开口。
青絮抹着眼泪,点点头:“姓刘的是个混账,一见到绣月姐姐的真身,就立刻翻脸不认人,听信臭道士的话,非说绣月姐姐是要拿他采补修炼,要害他的性命!”
“呸!也不看看他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一旁的妖怪们听不下去,怒骂道,“就他那样的蠢货,绣月要真拿他来采补,早八百年前他就成人干儿了!还能活到现在?”
玄明眉头紧锁:“他不是说很喜欢很喜欢她吗?为什么会这样呢?”
“大王你是不知道,这些穷书生最可恨了!”一只美貌蝶妖愤愤地说道,“明明手无缚鸡之力,可是害了多少女妖怪啊!”
“啊……”玄明张大了嘴,原来穷书生这么可怕……
花篱在一旁见他们七嘴八舌地开始臭骂刘书生,总说不到点子上去,便开口问那柳树妖:“你见到抓走绣月的道士了吗?”
青絮红着眼睛:“见到了……呜呜呜,绣月姐姐就是在我面前被抓走的!她施法把我送走,让我来元明山求救,自己被道士抓走了,那姓刘的就在一旁看着!呜呜呜……”
“那道士法术如何?很厉害吗?”花篱问。
青絮揉着眼睛想了一会儿:“也……也不是太厉害,就是刚刚够抓住绣月姐姐的厉害。”
花篱心中有了数,便对玄明说道:“大王,绣月虽然离开元明山好几年了,但是毕竟也算是咱们山上的妖怪,没有放任她在外头受欺负的道理,还请大王与我随青絮走一趟,去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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