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荻略微皱眉,说:“没必要换号码,不用怕他。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去见他,他想说什么,让他说个够。”
关泽松了口气,周荻接着又说:“不过不要现在见他,你再等我一天,我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我不想让你听他胡说。”
“我知道,先吃饭吧,不是一会儿还要去一个地方吗,先去了再说。”关泽拍了拍周荻握成拳头的手,用一个淡淡的微笑安抚了他。
周荻依然不满地黑着脸吃完了这一顿饭,直到后来赖着关泽又讨了两个吻,他才心情好转,带着关泽出门。
出租车开了一阵,关泽就发现了目的地是周宅,他不知道周宅已经过户给了周荻的事,还以为周荻要回去收拾东西搬家,想一想有觉得周荻很可怜,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就这样被别人给夺走了。
关泽偷偷看了眼周荻的侧颜,发现他嘴角还翘着,望着窗外,明显心情很好的样子。
虽然已经知道了周荻是怎么样一个心思深沉的人,但面对着他的脸,关泽还是会忍不住把他当成一个需要保护的孩子。于是关泽越想越觉得心疼,也不顾肉麻,拉了拉周荻的手,说:“以后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周荻转过脸来说:“怎么突然说这个?我当然知道,有你的地方就是家啊。”
关泽又说:“我会永远照顾你的。”
“关泽哥哥怎么今天这么腻人啊?”周荻拉起关泽的手亲了亲,说,“不过我喜欢。”
关泽耳朵又有点红,要不是有出租车司机在场,他真的很想再亲亲周荻。
而周荻毫不在意,依然心情很好地捏着关泽的手指头玩,俩人异常肉麻,丝毫不考虑出租车司机的感受,一直肉麻着到了目的地。
车停在周宅门口,关泽赫然发现花园里停着一辆带有冲击钻的挖掘机,还有好些建筑工人在走来走去,原本精致又豪华的周宅,现在像是一个报废工厂一样凌乱。
关泽满脸不解,而后又看到了站在挖掘机旁边的萧远征和冯静蓉。
周荻一出现,萧远征就气势汹汹地朝着他走了过来,他依然是衣着得体风度翩翩,但鬓角来不及修饰的白发却暴露了他最近的焦躁。
冯静蓉也跟了上来,躲在萧远征的背后,又愤怒又惊恐地看着周荻,表情非常纠结。
萧远征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荻满不在乎地怂了怂肩,说:“我没什么意思啊,就是让爸和冯阿姨过来拿走你们的东西。其他的你们不用管了,毕竟是我的房子,被你们弄得太脏了,不想要了。外公在天上看着也会很恶心吧,干脆拆掉好了。”
刚说完这话,就见大门里走出来两个工人,扛着两个大编织袋,丢破烂似的扔到了路边。
周荻用下巴指了指那两堆东西,说:“拿走吧,其他的你们别管了。”
说完,周荻也不管萧远征愤怒的目光,拉着关泽往前走了几步,对着花园里的一帮工人说:“现在开始拆。”
于是所有的人都动了起来,许多双脚踩过冯静蓉花了很多年精心打理的花园,毫不怜惜地折断了腊梅花开得最好的枝丫。
这不仅仅是踩了一个花园,而是踩了萧远征和冯静蓉的尊严。
多少年来,他们死皮赖脸把自己包装成名流和贵妇,不要脸地霸占着周宅,将它当做重要的身份象征,花了很多心思来布置它。
他们一直如此重视的东西,被周荻轻松地拿走之后,又毫不怜惜地毁掉。
周荻这是在炫耀他的胜利。
轰轰隆隆的巨声响起,挖掘机启动了,往前开了一小段距离,冲击钻便对准房顶。开始工作的瞬间,防尘水枪也对准了冲击钻击打的部位喷水。
几秒钟之后,裹着泥的水花四散开,正在这时,周荻“啪”地一声撑开了一把黑伞,在泥水喷过来之前,准确无误地遮住了他和关泽。
而萧远征和冯静蓉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他们来不及躲开,被淋了一脑袋不说,周荻撑伞的那一刻还溅过来不少泥水,萧远征和冯静蓉顿时吃了一嘴的泥。
关泽:……
总算知道周荻刚才出门为什么要特意带一把伞了。
“有趣吗?”周荻在拆房子的巨大动静里对关泽说,“我还没有见过拆房子呢,觉很有趣,所以想和你一起来看。是不是很有意思?”
周荻刚说完,冲击钻就打碎了一根房梁,房顶在巨响声中塌下去一大半,那栋豪华的大宅子立刻就变成了一间破屋。
冲击钻稍稍停下休息,巨大的机械声和撞击声总算是停下了。
萧远征抹了一脸的泥,先让冯静蓉去车上等着,然后才阴沉地盯着周荻。
冯静蓉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实在是有些好笑,她愤愤地剜了周荻一眼,用眼神骂周荻“小畜生”。
周荻连一个眼角都余光都没有给她,而是兴致勃勃地看着工人们拆房子。
萧远征道:“你别以为你可以得意多久,我手里还有百分之三股份,我还是宏达的股东,我们之间没有完。”
“是啊,如果我妈妈聪明一点,你和哥就得不到这百分之三的股份了。为了弥补妈妈的错误,我还要努力。你说得对,我们之间没有完——你不应该有的一切,我都会拿走。”
萧远征狠狠地咬着牙,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可周荻偏偏就是那个拿着鞭子的驯兽师,他并不害怕、也并不在乎萧远征的愤怒。
“见识一下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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