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红唇微抿,邪魅地一笑,恰如千树万树梨花开,枝头叶绿清浅,满目粉红粉白吐艳,炫艳迷人,山路上突然一片寂静,齐王心不由自主地狂跳,手心出汗,几乎握不住缰绳,其他人定力稍差,简直魂魄出窍,个个如木偶呆立不动。
凤歌越过齐王,昂然御马飞驰而去,山氏兄弟紧紧跟随。
他刚松了口气,却听见身后多了一人,回首看去,却是林公子。
凤歌提起宝剑,暗自运气准备搏杀,林公子见状,凉凉地说:“非烟,你我武功相若,现在就斗个两败俱伤,谁去搭救你的心上人?”
凤歌心中一凛,此人态度从容圆滑,说话真假难辨,是个令人头疼的敌手。
他的魅眼光芒逼人,望住对方:“你跟着我做甚?”
林公子深知其厉害,哪敢与他对视,以手掩额,垂眸叹道:“我已见识过你的魅力,请别那样看我……其实,我只想去凑个热闹,说不定能帮你一个小忙。”
凤歌自然不会信他,凝眸道:“你们为何跟踪我?”
林公子微笑:“非烟,试问满朝文武,有谁能指使我天不亮就出来遛马?”
凤歌冷笑道:“是皇帝陛下?”
林公子含蓄地应道:“和聪明人打交道,真省心。”
凤歌眉头蹙起,疑惑地问:“刚才,你安排那边树林放箭,阻我回京,岂不是有违皇命?”
事情渐渐明朗,林公子逼他原路返回,竟是出于一番好意?
林公子道:“昨天,我放过你们,皇上很不高兴,今天又加派了另一队人马。”
凤歌的心往下沉,那些人追踪的必是月华。
林公子的眉目与齐王有几分相似,金色的眼睛闪着不可一世的豪情,漂亮的薄唇上弯,神秘兮兮地笑道:“非烟,我帮你,是想再送个人情给你。”
凤歌瞥了他一眼,问,你究竟想要什么?
林公子露出仰慕的神情,笑呵呵地拱手道:“非烟,自与君别后,我求之不得,辗转反侧,寤寐思服。为了讨好你,就爱屋及乌,顺便救一下你的美人。”
他神态愉悦洒脱,分明是开玩笑,而两眼清澈,炯炯有神,又不似说谎。
凤歌对他的恶感减弱,心念一动,突然出手拍下,击打在他的后颈,制住了大椎穴,低声警告道:“得罪了!你心思难测,我不得不防。”
林公子摇头叹气,我如有邪念,还能让你近我的身,这么容易得手?
凤歌将他提起放在自己的座前,扣为人质,一起往前奔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一刻,月华躺在软轿内,迷迷糊糊昏睡不醒。他好像陷在一个无边无际的梦里,怎么挣扎都睁不开眼。
忽然,有人往他嘴里塞入一颗药丸,喂了些水,然后焦急的摇晃着他道:“师傅,师傅,不好了!快醒醒,我们被敌人包围,段大侠受伤,你快醒过来!”
接着,一阵尖锐的箭簇射击声,破空而入,轿子四壁插满暗器和箭头。轿夫惨死,血溅轿帘。
月华凭武者的本能惊起,振作精神问:“元昊,怎么回事?”
元昊刚才奋不顾身地趴下,为师傅挡刀,不幸,臀部中了一个小飞镖,他艰难地移动身体,撅着嘴,眼中含泪:“前头有官兵杀来,我,我也受伤了。”
月华取出匕首,手起刀落,利索地剔除铁镖,撕下袍子按在伤口处,道:“你自己敷药,压住止血。”
说话间,又一簇暗器飞到,月华闪身避过,取出随身玉笛,吹出一串串奇怪的音符,乃是逍遥绝学,糜艳夺魂的刺心曲,鹂声一起宫商羽,任敌人万千豪气,皆委顿受控成游丝。
数十年来,逍遥宫盛名不坠,自有其奥秘之处。
轿子四周插着刀箭,无法施展,他一挥手,啪的打飞轿顶,搂着元昊腾身而起,在空中拧身一转,跃到路旁的高枝。
他站在林梢,乌发垂肩,雪肤明眸,一身杏白的长衫,宽袍广袖,恍如天仙下凡,手中一只玉笛,幻化出丝丝层层的迷雾,将敌军的斗志密密网住,一点点地消弭。
山坡上布满了铁甲精兵,树林间骑兵与弓箭手严阵以待,这是整一个军营,上千名将士,被玉笛声所魅惑,神情黯然呆滞,纷纷放缓了进攻。
风云两位暗卫退到树下,挥剑斩落飞蝗流箭,为月华护法。元昊所中暗器带毒,神志已近昏迷,段修飞跃上树,将他护在怀里。
刺心曲旨在mí_hún乱智,吹奏时需灌注高深心法,月华有一身精妙的绝学,若在武功全盛时,足以大败敌军,然而,他大病未愈,施展起来有些勉强,难以支持长久。
他的额头渗出细汗,慢慢滑到鼻尖,凝成一颗晶亮的水珠,啪的滴落在玉笛上,心中暗自着急,若凤儿赶到,师徒联手或许可解此祸。
山路上马蹄疾,哒哒震耳,三匹马转眼而至。当先的骏马上,坐着逍遥派首徒凤歌。
月华一瞥,大喜,宝贝徒弟真贴心,念其救驾及时,就暂不计较他抛下老子,独自偷跑之罪。
再分神一瞟,月华顿时愣住,一股酸意涌上心头,奇怪,凤儿怎么与林公子共骑?那小子,得意洋洋靠在凤儿胸前,又要玩什么阴谋诡计?
凤歌见敌营中旌旗飘扬,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头,不觉震惊。他将宝剑压在林公子颈间,喝道:“快命他们收兵退下。”
林公子以指夹住剑刃,笑道:“非烟,何需动武?”
他嗖的一下掠到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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