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对着两人:“谁是凤歌?出来受死!”
凤歌细细打量梁狱丞,见他皮肤干燥,嘴唇失血泛白,脸部傅粉遮掩黑斑,似有隐疾。
他明眸一转,心中有了计较,往前几步朗朗笑道:“凤歌向大人请罪,此次争斗由对方挑衅而起,我等只是被迫自卫。”
梁风见他举止从容,并不像穷途末路的死囚,敌意稍减,吩咐侍卫们:“将这二人带往行刑室。”
凤歌连忙道:“且慢!小人有天大的冤情,需向大人单独禀告。”
少年纯净简单的神情,清朗如朝霞,让梁风并不讨厌,略作沉吟后,他觉得还是少沾是非,维持原来的命令:“带走!”
凤歌退后,沉稳地护着月华,目光如炬直视对方:“大人,我身怀祖传独门秘术,可治你的绝症,三日内见效!请放过我师傅,他刚才没动手。”
“一派胡言!”梁风的脸突然泛起红晕,目光锋利如利剑,狠狠地刮过,他一甩袖,忿然离开:“快拿下凤歌。”
月华靠在凤歌的颈后吹气,调戏道:“乖徒儿,你何时成了名医?”
凤歌咧嘴笑了,露出漂亮的白牙,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我自学成才,不会给师傅丢脸,请尽管放心。”
月华看徒弟被推推嚷嚷地绑走,自己呆在原地安然无恙,并不觉得惊讶,凤儿只言片语智退敌兵,真乃强人也!
他摸着下巴踱回去,心里颇感骄傲,多亏老子教得好,相信凤儿能遇难成祥。
事实上,凤歌的情况不妙,他被关进刑室,双手缚住,腾空吊在横梁上。这是个恐怖的地方,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阴森的血腥味。他江湖历练不少,却从没被人真正凌虐,看着放在房内的各种刑具,不觉有点悚然心惊,开始担忧,万一那狱官不肯相信自己,今天可就要吃大苦头了。
时间,在忐忑的等待中流过,他的手臂酸麻,腿肚子打颤,便闭着眼睛养神,缓缓运气节省体力。
门总算打开了,几位狱卒鱼贯而入,最后一位是梁风。
凤歌一见,如蒙大赦,欢快地唤道:“大人,我要献独家秘方。”
“放肆!”梁风俊面冷沉如水,取过黑鞭,唰地抽在凤歌的肩膀,力道恰到好处,皮肉痛得火辣,却未伤及筋骨。
凤歌当机立断,连珠炮地说:“医书记载,肝肾两虚,可取穴太冲、太溪、太渊、会阴及关元,针灸点打,辅以食补,配方为苦瓜子,鲜虾,黄酒,首乌,山药……”
“不许胡说!”梁风双眼冒出冰焰,啪的又甩了一鞭子,划破了凤歌的囚衣前襟,露出一道鲜红的伤痕。
他忽地对呆立一旁的狱卒吼道:“都退下!”
凤歌压抑着伤痛静观其变,他知道,自己小胜了一局。
梁风显然比他更痛苦,手挥长鞭,凌空打碎了几把椅子,侧头低喘,瞪着凤歌,好像对方与他有夺妻之恨。
凤歌不惧那怨毒的目光,轻柔而坚定地说:“不举之症能治,我保证。”
梁风的脸红得充血,脚步趔趄地冲过来,以鞭子柄托起凤歌的脸,“可恶!我应该杀了你。”
凤歌微微一笑,顾盼生辉,熠熠如万千彩霞齐飞,“我却可以救你。”
梁风向来严谨守礼,瞧了如此动人的风情,不由得心神一荡,魂儿跟着那潋滟眼波,飘飘荡荡悬在空中,没个着落处。
待他回魂,不禁暗呼厉害,今个儿只怕是遇见高人了。他清咳一声,诚心请教:“你确定能治?我已试过无数偏方……”
后一句脱口而出,他连忙打住,就像咬着舌头,不好意思再说。
凤歌笑若朝阳初升,温暖而不逼人:“大人,民间秘方虽好,但每个人成因不同,岂能一味药治百病?小人懂得些秘诀,可以对症下药,立见奇效。”
梁风久病未愈,此时仿佛见到一线曙光,心思活动起来,有点半信半疑:“你能勾引宫中贵人,必是有些手段,但你若恶意欺骗,我定让你生死两难。”
凤歌潇洒自若地说:“我骗你做什么?小人一介死囚,生无可期,只希望你放过我的同伴,让我平安度过余下的日子。”
“好,我暂且信你。”梁风觉得自己没有吃亏,此人在自己的管辖下,不用担忧隐私暴露,稍有差池,就能取其性命,既然大好机会就在眼前,何必瞻前顾后?
他解下缚绳,将凤歌领进自己的独立办公间。
门窗已紧锁,凤歌手腕拷镣链,端坐一旁,认真地搭脉、查验舌苔和下眼敛。
梁风鼻梁冒汗,期期艾艾地说:“凤歌,能治好吗?”
凤歌迟疑了一下,说:“梁大人,请宽衣解带。”
梁风恼火地跳起来,手指戳到对方脸上,“无耻!你侮辱朝廷命官……”
凤歌眼神透着疲惫,没有一丝猥琐之色,看上去冷漠,遥远,冰寒,将他接下来的话冻住了。
该不该相信他?梁风陷入天人交战。
“梁大人,你若不信我,今天就此作罢。”凤歌轻叹,打破尴尬的平静。
“不,”梁风神色不悦,“我想试一下。”
“那么,请说说此事的起因。”
梁风犹豫再三,缓缓地说,“我少时性情拘谨怕生,有一位远方叔叔待我极好,他在京城郊外有个牧场,常邀请我去做客。”
“嗯,你解下袍子,躺到桌上。”凤歌平静地吩咐,就像一位知心智者,充满了让人安心的气息。
梁风磨磨蹭蹭来到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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