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说起来,从林宗良坦白到现在,林耀德还未跟杜昱山单独谈过。以下棋为由,杜昱山答应了林耀德的请求,也就将去见林宗良的事情抛到了脑后,本来这也不是必要的,谈恋爱随时都可以,但长辈不能怠慢。
下棋去的是茶楼,就在祖宅的最南部,算是整个宅子里最高的建筑了。落座后,林耀德亲自给杜昱山斟了茶。
林耀德没有直抒胸臆,抿了几口茶,跟杜昱山唠起了家常来,“昱山,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杜昱山说:“林老爷,无妨。”
“你也别老爷来老爷去了,叫我伯父吧。”林耀德持黑棋,下了第一颗子,“家中父母健在吗?”
杜昱山斟酌了些许时间,将棋子落下,才回道,“伯父,我母亲早亡,父亲还健在但关系不好。”
“你俩都是个苦孩子啊。宗良母亲去世得早,小时候他虽不说,但我不止一次发现他扒拉在窗口看着院子里他二婶陪他堂弟玩耍,宗良很孤独,但我不知道如何帮他。那时家里的长辈都劝我续弦,但我怕伤害到宗良,就一直没听。我之所以会娶宗呈的母亲,是因为在成亲之前她在林家列祖列宗的排位前发誓会将宗良视若己出。”林耀德的这段话很长,长的杜昱山不知道如何落下接下来的棋子。林耀德对林宗良的包容甚至有点让他嫉妒,同是为人父,杜盛民简直失败透顶。
杜昱山不知道该说什么,思索了半天只蹦出三个字,“谢谢您。”
林耀德落下了最后一个子,这棋局没持续到半小时,杜昱山就输了。林耀德摸了摸棋盘说,“你好好待他。”
杜昱山抬头看向林耀德,眼神异常坚定,“必定倾尽所有。”
第46章杜泽村的春节7
中午十二点,林家所有人都聚在中庭,却唯独不见林宗良。
这并不是多要紧的事情,林宗良也许还没忙完手头上的事情,甚至连杜昱山和林耀璋都没有起疑。
林耀德问了周围一圈人,都说没有见到林宗良,没见人估计林宗良还呆在房间里。林耀德指了指站在门口的粉衣少女,“鸢鸢,你去大少爷房间叫他过来吃饭。”
鸢鸢是料理林宗良生活的女仆,这段时间丹青回家过年,林宗良的事情就交由鸢鸢了,不过林宗良很多事都是亲历亲为,用得上鸢鸢的地方极少。
鸢鸢听到吩咐连连点头,然后小跑着出去了。
林耀德说,“别等他了,我们动筷吧。”
饭吃到一半,人没等来,却传来了一阵尖叫声。众人的动作皆是一顿,紧接着跑进来了一个同样的粉衣女仆,但并不是鸢鸢。
那女仆进门后直接扑到了地上,“老爷,你去看看吧,大少爷他...”
林耀德脸色一暗,即刻离了席。
林耀德一走这桌子上剩下的人也没心思继续吃饭了,几个有心的人跟着林耀德一起走了,中庭里瞬间议论纷起。
林宗良的房门口还是像往常一样,门背后却是一片狼藉,柜子,桌椅,花草全部横七竖八地打翻在地上。林宗良斜躺在桌子旁,已经失去了意识,但脑门上还在淌血。跪在一侧的鸢鸢颤抖着看向进门的几人,手里还握着沾血的碎花瓶,她愣了几秒,松开了手,“砰”的一声,花瓶掉到地上彻底碎了。
“老爷,我不是故意的,你听我说。”鸢鸢哭喊着,连话都快说不清了,趴在地上不停地抽泣着。
杜昱山一进门就看到了这副景象,他没管一旁的鸢鸢,十分冷静地走到了林宗良身旁,伸手探了探林宗良的鼻息,才松了口气,他又检查了一下林宗良身上的其他部位,发现林宗良只是被打晕了受了点皮外伤。抱起一个成年男人对于杜昱山来说有点吃力,但为了让林宗良避免二次伤害他还是咬着牙把他从地上抱了起来,接下来的每一步他都格外小心,仿佛手中是易碎的珍宝,不过这珍宝确实已经裂了一条口子。
跟林耀德来的人,除了杜昱山还有林宗呈和林耀璋。可以说这个房间里除了下人,其他人都清楚林宗良和杜昱山的关系,所以杜昱山也没有避嫌,也容不得他避嫌。
目前的情况对于林宗呈来说也是出乎意料,但不影响他的计划,只是多了鸢鸢一个替死鬼而已。
林耀璋确定林宗良没有生命危险后,已经出去联系家庭医生了,鸢鸢还跪在原地向念叨着。林耀德走到床边嘱咐杜昱山几句,想起来鸢鸢还没有处置,就让刚刚那个来通风报信的女仆把鸢鸢扶出了房间。
到了室外被冷风这么一吹,鸢鸢也清醒了不少。
林耀德跟着出来了,他平淡的看了鸢鸢一眼,不动声色地说:“从头到尾,慢慢说,讲清楚,我会酌情处理。但是只要有一句假话,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林耀德都这么说了,鸢鸢哪还敢不如实禀告,她用袖子抹干了脸上的眼泪,“我到大少爷房间的时候他还在床上睡觉,我就上去叫了大少爷一声,然后他睁开眼从床上下来了,一切都很正常,谁知他突然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无论我怎么喊他都不放手,好像要把我活活掐死,我没法了,呼吸不过来,情急之下我挣扎着摸到了一个什么东西,用尽全力往大少爷头上砸去,他被我砸晕了,这才松手。老爷,我不是有意的。”说着,鸢鸢拉下了她的衣领,露出了满是指印的脖子,“老爷,我不这么做,大少爷真的会掐死我。”
鸢鸢说话时的神情,还有她脖子上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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