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是朝她摇了摇头。
王慎听着冯婉的话,又看着林雅并着几个丫头的哭啼不止,又岂会不知她们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也没说话,却是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说道:“不必报官了,不过是个意外,既然人没事就罢了。”
话音刚落,众人都有些不可置信得看向他,林雅更是止住了哭声,她的眼泪还在眼角坠着,握着帕子的手停在半空,似是不敢置信,又好似没听清一般:“父亲,您,您说什么?”
她是不是糊涂了?还是听错了?什么叫做是意外,人没事就好了?
难道母亲筹谋了这么久,等来得就只是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话?想到这,她的声音也开始变得尖锐起来:“父亲,您怎能如此黑白不分!”
“放肆!”
王慎平日是个好脾气的,可此时却沉声说了这么一句,就连神色也在这余晖的照映下显得有些不怒自威。
林雅张了张口,最后却还是怯懦得低了头。
冯婉虽然也有些畏惧王慎如今这幅模样,却还是心有不甘此事就这样了结,此时便有些不高兴得冲人道:“二伯,您说得这是什么话?就连外间那些小门小户,也都没有这样草率断案的,咱们王家百年风骨,如今竟这样草率行事,传出去不是让人笑话?”
“谁说会传出去?”
王慎的声音在这天地之间显得有些微沉,他负手站着,眉眼微垂,带着看不透的神色,望着冯婉:“只要今日在院子里的人守口如瓶就不会有外人知道,难不成三弟妹是想说于谁听吗?”
冯婉何时看见过这样的王慎?她心里有些害怕,忙讪讪赔笑道:“怎么,怎么会?”
王慎余后倒是没再看她,只是收回了目光淡淡吩咐道:“我会让人重新换一拨丫鬟过来,至于这个朝暮不敬主子,送去李嬷嬷处打三十鞭子,日后便送去杂役处做事。”这话说完,他也就没再多言,只是转身离去。
“父亲!”
这回,却是王珺看着他的身影喊道。
王慎循目看去,看到得却只有崔柔握着王珺的手,目露失望得看着他。
眼看着这样的目光,王慎身形一震,只是还不等他说话,便见崔柔合了合眼,而后便见她握着王珺的手朝他走来,只是直到与他擦肩而过,也没有与他说上一句话。
王慎提步想追。
只是还不等他动身,便听到身后传来周慧虚弱的声音:“二爷。”
耳听着这道声音,王慎倒是止了步子,回身看去,便看到周慧面容苍白得倚在门前,正泪眼盈盈得看着他。
王慎看着她这幅模样,便又皱了皱眉。
他没有上前,只是留了句“你好生休息”就转身离开。
眼瞧着没了好戏,又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冯婉自然也就不想再这个地方待下去了,走得时候,她倒是朝身后的周慧看去一眼。
周慧仍旧倚在门前,她一身素服,修长的手扒在门上,衬着那张面容越发羸弱可怜,犹如雨中的一支白莲一般。这幅模样,就算同为女人,也让人忍不住生出几分怜惜之情。
只是可惜了,她筹算一切,却没有算到那个男人的心。
冯婉也没有想到,王慎待崔柔竟能做到如此。
以前她这位二伯行事可谓是公道至极,可如今?不过那又如何,纵然他再爱崔柔,不还是做出了那些事?要不是他带了这个女人进门,又岂会有今日这样的事发生?
不过说到底,崔柔比她还是好的。
她那夫君如今有了姨娘,可早就不把她这个正妻放在眼里。
冯婉心想,倘若今日出事的是云姨娘,遭人污蔑得是她,只怕她那位夫君早就来同她闹了。
想到这……
她也就收了心里那几分同病相怜的情绪,由丫鬟扶着往外头走去的时候,才又无限感叹得说了一句:“我原本还以为今日能彻底让二房那位丢了名声和脸面,那么一来,中馈的权力自然是要交到我的手上,真是可惜了。”
这话,丫鬟却不敢回。
冯婉倒也不在乎,只是又自顾自说了一句:“不过莱茵阁的这位,也真够心狠的……”
这头三个月,身子最是不稳,纵然只是吃用了这么一点,也有可能出事,她为了扳倒崔柔也真是不遗余力了。
身侧丫鬟耳听着这话,却是一怔。
她抬了一张脸,似是不敢置信一般,轻声问道:“您是说,今日这事是莱茵阁的那位自编自演的?这,这也太骇人了些。”
“是啊,又有手段又有心机,的确骇人啊……”冯婉抬眼望着天上的余晖,许久之后才又淡淡说道:“不过就是命不好,但凡她这个本事放到谁家都是能做正房太太的命,偏偏让她碰到了二房那对夫妻。”
就王慎对崔柔那番情意——
纵使周慧再多的手段,只怕也得不到她想要的。
不过瞧见了周慧今日这番手段,冯婉这心中对她倒是又重新估算了一回。
以前她和周慧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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