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茅屋已经算远离四平寨以外了。
沿着记忆里的小路找到绛珠家,小院外围的栅栏还是那么破旧,茅屋一侧的羊圈里,绛珠的爷爷抱着一只小山羊,和另外一只大的挤在一起。他手中有几枝子野果,正一个个揪下来往怀中小羊的嘴里喂。栾青看的眼中一痛。
绛珠似乎不在家中。
栾青走到羊圈跟前,“老伯,你还记得我吗?”
绛珠爷爷抬起头,一双浑浊的眼珠盯着他看了好一阵,忽然有些惊恐的抱紧小羊,“还小着呢,不卖不卖!”
“呵……”栾青干笑一声,看来绛珠爷爷是不记得他了。
“绛珠去哪儿了?怎么不在家?”
“绛珠啊!”看来绛珠爷爷唯有对孙女还保留着清晰的记忆,“绛珠去山上,挖野菜。”
“又挖野菜……”栾青心道:也是,这样的家,不挖野菜吃什么?
他见绛珠爷爷又不理他了,自顾自走到茅屋旁的一个窝棚,把带来的一小布袋白面放下,还有些许香菇,时鲜果子。剩下一串中药包,栾青拎着走到绛珠爷爷跟前。
“这个药,你喝了,治你的呼哧呼哧,喘。”栾青怕他听不懂,向他细细解释。
绛珠爷爷有些好奇的接过来,打开其中一包,见里面有红红的枸杞,连忙一个一个捡出来,含糊不清的说:“这个甜的,给珠珠吃。”他这一顿动作教栾青看的心酸的快掉下泪来。
栾青不想再对着绛珠爷爷,也不想在茅屋里干等。绛珠家已在半山腰,想来挖野菜不需要走太远,他干脆寻着上山的路去找绛珠去。
已近四月天,穹窿山上草木旺盛,郁郁葱葱。栾青沿着一条小路向山上走了一柱香的时间,果然看见一片翠绿中有个着粗布衫裙的少女出现在眼前。那少女背对着他,半蹲在一颗大树下面,看背影正是绛珠无疑。
栾青脚步轻,绛珠没有发现,一门心思的低头半蹲着。栾青脸上忽然浮起笑意,蹑手蹑脚的走近前几步。
绛珠对身后来人恍而不觉,还在那儿小声自言自语呢。
她面前有一小捧肥嘟嘟的蘑菇,她说:“小蘑菇啊小蘑菇,你长得这么肥了,我反倒不好意思吃你了,把我也吃肥了怎么办?我都不吃你了,你跟我说说话呗。你说……你说栾哥哥的伤好了吗?”说着把脚旁边小框里的野菜压一压,又朝小蘑菇问:“栾哥哥现在在干什么呢?”
栾青见她言语幼稚,但似乎满心满眼都是自己,胸腔里忽然又热又胀,简直有些心花怒放的感觉。
“咳咳……绛珠?”栾青开口叫道。
“啊?”绛珠听见身后有人说话,猛然回头,看是一个黛蓝色长袍,长身玉立的翩翩公子,一时没把栾青认出来。
栾青想在茅屋那晚,光线昏暗,他又满脸血污,绛珠必定还不识他的真面目。便用手在自己脸上抹一下,示意他那晚的形容,然后说:“气无理不运,理无气莫著,交并为一致,分之莫可离。”这是那晚栾青教绛珠的吐纳心法。
“你……你是栾哥哥?”绛珠还记得心法,但却认不出栾青,因此面上有几分犹豫,试着叫了一声。
终于又听到这声栾哥哥,栾青心满意足的点点头。
“真是你!栾哥哥!栾哥哥!”绛珠欢呼雀跃的连叫了好几声,接着奔到他跟前一步远,见他穿的那样好,不敢再靠近,只是急急的问:“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好了吗?”
“好多了。”栾青看绛珠仰着头说话辛苦,对她微微弯下腰,见她那张小脸透出几分红晕,心里暖洋洋的。
栾青有心问问她刚在对小蘑菇说的话,但怕绛珠被他一个不小心再给逗哭了,因此只问她:“野菜挖好了吗?”
“好啦!”绛珠把满满一小筐战利品举到栾青面前,忽然又把手收回去,小心翼翼的问,“栾哥哥,你还走么?在不在我家……吃饭?”
“我不走,难道还住在你家?”栾青笑着反问道。
“要住……也行……”绛珠低下头,似是狠狠心道:“反正咱们不干别的,只是练功……”
绛珠说的赤诚,惹得栾青爱怜的摸摸她的小脑袋。
山风起,栾青伸展双臂,觉得无比舒展。
“绛珠,你日常就吃这个吗?”栾青跟着绛珠下山,问她。
“是啊,可好吃呢,不同季节还有不同的品种!”
栾青听了有些后悔,带来的吃食少了。
绛珠还自顾自的喜滋滋,“我回去做成野菜窝窝,你尝尝!”
“好。”栾青说着止住脚步不肯在往前走。此刻离绛珠家的茅屋还有不到两丈远。栾青指一指近旁一棵歪脖树,对绛珠道:“我在树上睡一会儿,你忙好了叫我。”
“哦!好!”绛珠见他愿意等吃饭,心里乐坏了,连忙小跑下山去了。
栾青翻身上树,在一根平缓的树枝上躺下,找回了以前那种熟悉的感觉。阳光透过叶子射进来,略微有些刺眼。栾青一手枕在脑后,一手盖在眼睛上。只觉得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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